南弋清晨起牀,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山裏的空氣好啊!”
她洗漱完便開始在院子裏按照往日的習慣練劍。
只不過如今她手裏的劍再也不是輕鴻劍,旁邊也沒有喜歡睡懶覺的小黑趴在一旁看着她。
南弋劍上用了幾分力氣,氣勢比平日裏強了不少。
朔風剛出門便看到南弋一個人在院中練劍,察覺出她今日的劍法似乎比以往更加有殺氣。
他不知道南弋的過去,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他不知道南弋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被那麼多殺手追殺。
南弋不說,他也不會去追問。
只是,他有時候會看見南弋對着手裏的劍發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舊事故人。
“朔風,來來來,我教你劍法!”
朔風這纔回過神來,笑着擡腳走過去。
南弋知道朔風有武功底子,也學過不少的武器,但是朔風似乎對於劍學上很有悟性。
她給朔風示範了一遍,起勢,下劈,掛劍,橫擊......
南弋見朔風學得很快,不禁欣慰點點頭,倒是有了做師父的成就感。
她在旁邊看着練劍英氣十足的朔風一眼,怎麼看怎麼覺得滿意,要是讓他乖乖叫自己一聲師父,嘖,想想就覺得不錯。
晨霧未散去,南弋又帶着朔風去附近的山頭採草藥。
朔風揹着簍子和工具,不明白南弋這是要幹什麼。
“賣錢啊!咱們只是在賺錢懂不懂?”南弋解答了他白癡的發問。
朔風一愣:“我們,很缺錢嗎?”
南弋回頭一臉不可置信:“我們,很有錢嗎?”
行走江湖誰還嫌棄錢多啊?
“我有錢的。”
南弋踩到一個石子,聞話一個趔趄:“啥?你有錢?”
好傢伙!你有錢還在用我的錢!
喫的喝的用的住的都是她的錢!
南弋壓着心中的怒火,擡頭看着人高馬大的朔風,小手一伸。
“錢呢?”
朔風抿了抿薄脣,有些心虛道:“在清元錢莊裏。”
南弋一愣,“清元錢莊?清元門開的清元錢莊?”
朔風點點頭,表示肯定。
南弋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掌,這下可好,本來就要去清元門,這下去了還有錢!看來是要趕緊動身了。
準備離開的前兩天,阿花的母親也從隔壁鎮上送貨回來了,還給阿花帶回很多漂亮的衣衫首飾。
但是阿花看見這麼多首飾卻一點都不開心。
南弋看着阿花傷心的樣子,不知該怎麼樣安慰她。
美麗的容貌誰都喜歡,可是阿花臉上黑紫色的斑塊卻成了她的心頭病。
“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我可以來試一試能不能治好毒斑。”
南弋知道如果阿花這塊毒斑不去掉的話,恐怕是阿花一生的遺憾。
南弋花了一天時間,回想着在玉鳴山書庫和師父的毒經上看過的有毒的花草,到底哪一個是導致阿花生出臉上的毒斑。
她的記憶力一向好,但是還是費了不少功夫。
“真的嗎?我的臉真的還有救?”阿花聽到南弋可以治療她臉上的斑塊,激動地快要說不出話來,甚至都快要哭了出來。
南弋被她緊緊抓着手,安慰道:“我並不能保證能夠完全去除,但是,總歸可以試一試。只不過,你可能要喫些苦頭。”
南弋仔細看了看阿花臉上的斑塊,擬定了解毒的法子,只不過還是需要先施針打開經絡,再服用一些藥材去掉毒素毒血。
這最後一步,其實是需要在臉上開個口子,輔以藥蒸祛毒,對於常人來說,是不太能忍受的。
“只要能讓我的臉不像現在這樣醜,我什麼都可以去做的。”阿花眼中帶着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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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想幫別人解毒?”朔風看着忙碌不停地南弋,淡淡問道。
明明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爲什麼她要花心思在別人身上。
朔風靜靜站在南弋身邊,看着她姣好的臉龐,心裏莫名多了些許獨佔的心思。
他不想她在別人身上費心思,不想她去過多關注別人的事。
明明......她和他纔是一起的人。
朔風的眼神逐漸幽深,手心一點點收緊,他從來沒告訴自己她還有這樣好的醫術。
“阿花她人很好,幫她把毒斑去掉她一定會很開心。”南弋笑着道。
如花一般年紀的姑娘,就應該開開心心的。
朔風看着南弋的笑容,越發覺得刺眼。
她當初也是這般心態救了自己對吧,也只是順手而已。
他不想這樣,他想讓南弋只關心自己,無關緊要的旁人就不應該讓她費心費力。
可是她不會喜歡自己這樣的想法。
她若是喜歡他聽話的樣子,他可以聽話。她若是喜歡他勤奮的樣子,他也可以勤奮。
只要她喜歡,他不在乎自己僞裝成什麼樣子。
只要是,她喜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