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千行客居無定所,無幫派宗門歸屬,自然不會遵守清元鎮的規矩。
那執刀的千行客一刀不中,便朝着阿落撲了過去。而此刻,周圍的千行客全部把阿落和沈景遙包圍了起來。
雙方一觸即發。
在人羣裏,有一個千行客瞄準阿落,突然投擲出一把利刃。
此時南弋踩着馬背,運起輕功,在空中轉身一腳踢開那利刃,身如游龍。
衆人只在眨眼之間看到一身紅裳錦衣、面容嬌豔出衆的女子突然現身,將一把短刃深深踢進客棧前的柱子裏。
而此刻南弋眼中看到的人,似乎讓她難以置信。
“……阿落?”
阿落仔細看着眼前紅衣女子,立馬認出她來。
“南弋!”阿落眼中頓時溢滿激動的淚水,咬着牙關壓下心底的委屈。
她一把抱住南弋,緊緊地不敢放開。
“……是你嗎?南弋真的是你嗎?”阿落聲音顫抖,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是我……真的是我。”
南弋深深看着阿落,數年未見,像是隔了一輩子一樣長久。
此刻躺着的那人想偷偷溜走,被南弋一腳壓在地上。
而人羣裏剛投擲出利刃的千行客,被簫瑜揪出來一把扔在地上,長劍抵着那人的脖子。
“還帶了幫手啊,小姑娘。”一個千行客不懷好意道。
話音剛落,這人的胸口便被沈景遙狠狠踢了一腳,頓時飛出人羣,整個人砸在客棧的柱子上。
不帶一絲猶豫和手軟。
“簫瑜,喚人。”
南弋眸色冷冽,眼底泛動着按捺不住的怒意。
“是。”簫瑜朝着天空放出一支穿雲的鳴鏑。
那些千行客見狀不妙,紛紛想要溜走,不想再逗留此地。
“事到如今,各位還急着走吶。”南弋目光森然看向這些千行客,微微勾着嘴角。
衆人看到周圍突然出現許多執劍侍衛,有的迅速穿過人羣,有的包圍住整個客棧,有的鎖住了整個長街,有的站在屋頂上觀察着情形,伺機而動。
突如其來的場面,讓在場的行人紛紛不敢亂動。
什麼時候哪來的這麼多侍衛?這架勢,恐怕可能是……
“是小少主!這位是小少主!”人羣裏突然有人出聲道。
此聲一出,周圍的行人紛紛朝着南弋看了過去。
五六個羽麟衛此時出現在南弋面前,俯身行禮:“屬下參見小少主。”
“可都圍住了?”
“回小少主,這裏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一切等您吩咐。”
這時候,周圍的行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行禮:“參見小少主!參見小少主!”
南弋她……她真的是清元門少主?!
那些灰衣千行客臉色一變,他們也沒想到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可是清元門的少主!
南弋冷冷看向那些千行客,揹着手道:“清元門歡迎天下之客,可若是有人想壞了規矩,那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擔壞了規矩的後果。”
“各位行跡江湖,須得給自己留些臉面。若是拿了我朋友的東西,速速歸還。若執意不還,諸位今日恐怕是走不了了。”
那躺在地上的兩個千行客看着嚴密包圍着他們的一衆侍衛,心裏不禁後悔起來。
“還請少主網開一面。”一位白鬚老者從客棧裏走了出來,身邊跟着一位八九歲的男童。
“長老。”周圍其他千行客恭敬喚道,紛紛讓路。
南弋看着出現的千行客長老,眼神淡漠,沒有說話。
“孽障!還不把東西拿出來!想大家和你們一起得罪少主嗎?”那長老怒斥道。
此時,周圍其他千行客也紛紛用氣憤敵意的眼神看着被簫瑜控制住的兩人。
千行客一般情況下幾乎不會落下什麼江湖恩怨,自找麻煩。
那其中一人不情不願,卻也無可奈何,最後只好招了:“東西被我放在客棧二樓第三間門口的花瓶裏。”
“去搜。”南弋立馬吩咐道。
羽麟衛得令,轉眼的功夫便把東西給拿了回來。
“看看,可是丟了的東西?”南弋對着阿落道。
阿落連忙將盒子打開,看到裏面的解藥一顆不少,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無殤的解藥都在,否則丟了的話,她和沈景遙怕是沒命活到下個月了。
“多謝長老。”南弋抱拳對着那長老道。
“老朽不敢受少主的禮。今日之事,老朽替他們向少主賠罪。”說着,那長老半彎了腰,給南弋行了個大禮。
南弋拱手道:“您是前輩,此禮晚輩不敢受。”
“此二人少主可帶走嚴懲,我等絕無異議。”
南弋看着那地上的兩人,冷着臉色道:“既然他們都是千行客,那便由老前輩您來管教。不過從此以後,此二人五年之內不許踏足清元。若有再犯,永世驅逐。”
“多謝少主網開一面。”那長老行禮道。
千行客雖沒有宗派,可遍佈極廣,多居身市井,在江湖中也有一些地位。
可南弋今日沒有顧及那麼多。
阿落從小便是她護着的人,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了她。
南弋在山下發生的事,此時全部不落地被侍衛稟報給了清元門裏慕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