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四個南弋拍得的拍品。
第二件,第四件,第六件,第八件……還挺有規律的是吧?!
每一次的拍品拍價一次比一次高,像是不要錢一樣地加價。
這清元門就如此闊綽不差錢?!
玄決狠狠看向那三樓南弋待着的隔間,臉色越發不善。
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麼?難不成最後她打算拍下了不給錢吧?
那可不行!
“主子可有傳話過來?”玄決問着從煜王府回來的影衛。
“回大人的話,主子的確有傳話過來……”
“什麼話?磨磨唧唧地作甚?”一聽主子有吩咐,玄決立馬換了臉色。
有主子發話,他就可以……
“主子說,清元門少主如何高興……便如何來。”那影衛說完立馬低着頭。
玄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再……再說一遍??”
“主子說……”
“好了你閉嘴,我不想聽。”
“……”
玄決仍舊有些懷疑主子傳來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麼叫做清元門少主如何高興如何來?
難不成這女人要買下整個子霄閣,子霄閣還要給她不成?不,她纔沒那麼多錢買子霄閣!
南弋坐得久了,便起身活動活動身體,對如今這拍賣有些失了興趣。
“少主,我們已經拍了四件拍品……共計五千四百金。”簫瑜說着這話的時候,不由得心疼……花了這麼多錢。
今日一共十件拍品,她們已經買下了四件。此番舉動讓他們這裏快被四面八方的視線盯出無數個窟窿。
簫瑜不明白南弋爲什麼要花這麼多錢跟拍買下這些不需要的丹藥。
南弋聽着第九件拍品競拍結束,嘴角勾出一絲期待的微笑,神色不明。
“簫瑜,這最後一個拍品便由你來拍。無論如何也要給本少主拍下。”南弋出聲吩咐道。
“少主,我們爲什麼要拍下這些東西?而且花費的金錢不是小數目。”簫瑜不解地問。
南弋抱胸輕笑一聲,容色出塵嬌豔卻眼神冷清冷淡,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能在一個人身上結合得出色。
“本少主的確不需要這些東西,我想要可以自己煉製出來。”
在玉鳴山,她曾經煉製過的奇特丹藥遠比這些難得多。
“屬下不明白。”
不過“來之前我大哥不是說了麼?清元門錢庫隨我支配調用,區區五千四百金算什麼?”
南弋說的收斂了些,來盛京之前慕修然的原話是這般說的:“妹妹,大哥有的是錢!咱們清元門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到了盛京看上什麼就買,看誰不爽就用錢砸他!”
慕修然的最後一句話,南弋聽了進去。
看誰不爽就用錢砸他。
*
預料之中,最後一件拍品也落在了南弋的名下。
玄決站在五樓,死死握着欄杆。
第二四六八十的拍品都被那女人給拍了下來,怎麼着她是來子霄閣進貨來着?
這麼囂張!
玄決努力平復心情,咬着後槽牙,滿是無處發泄的怒氣。
南弋眉頭突然一跳,她怎麼感覺方纔有人在背地裏罵她?
齊律最後出聲定價,讓在場的衆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十件拍品五件都被三樓二號間的客人拍下了!那位到底是什麼人?
*
南弋重新戴上金質面具,遮擋住嬌豔的面容。她微微轉動手腕,神情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時辰不早,好戲也要開始了。”
衆人擡頭看着那三樓二號間的紗簾被打開,裏面走出一位紅衣卓豔的女子,身形窈窕,雙手背於身後,從容淡定。
隨着衆人的視線看過去,齊律也看到了站在迴廊之上的南弋。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從南弋的身上看到了那位的影子。
他的主子,當今的太子殿下,君燁。
這或許是他的錯覺。
南弋擡頭掃過一圈,經過玄決的時候眸色沉了些許。
“今日諸位到此,也是一種緣分。誠如各位所見,在下不才得了五件拍品。”
清朗純澈的女子聲音在子霄閣裏響起,微微有些回聲。
“知曉在座諸位本是爲子霄閣拍品而來,在下也不想奪人所好。”
“在下願成人之美,方纔所得的拍品……願意雙手奉上,不要分毫錢財。”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紛紛驚訝出聲,滿是不可置信。如今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是他們如何也未曾預料到的。
可這人到底是什麼人?花了那麼多錢拍了東西卻白白送給別人?
玄決渾然變了臉色,直直看向三樓的南弋,似乎想從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
她愛花錢可以,可如今在子霄閣說出這般話做出這般舉動,置子霄閣於何地!
玄決臉色一冷,周身散發着隱隱的殺意。
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今天她打算來子霄閣,一開始就是做了這樣的計劃。
可是她的目的是什麼?難不成就是爲了給子霄閣難堪?讓今日的拍賣會變成一場笑話?
玄決死死盯着那人的側臉,收緊慢慢收緊,壓制着怒氣。
不,她背後的目的可能遠不止於此。
玄決立刻召來影衛,將眼下的情況稟報給了煜王府。
*
堂下有位客人高聲道:“不知閣下說的是如何雙手奉上?難不成真的一分錢都不要?”
南弋開口淺笑一聲,“自然分毫不取。至於東西會歸還給排在在下競價之後的貴客。”
“祝願子霄閣的丹藥能滿足各位所需,不枉來此一遭。”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他日上門也好提禮答謝一番。”二樓有位客人問。
“是啊,敢問閣下何方人氏?”
此時,子霄閣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南弋看了過去。
只見南弋上前一步,琉璃空頂照射而下的光芒落在紅衣灼灼的裙襬上,甚是奪目耀眼,襯得人風華絕代,出塵不凡。
“在下,乃清元門少主,慕氏幺女,慕長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