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更好的研究這花,南弋幾乎是連根拔起帶走。另外,她選了不起眼的地方摘了不少花,沒有猶豫。
脫下外衣包着花,走得時候滿滿當當。
這一切順利得過頭,甚至南弋都開始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然而就在南弋準備翻牆溜走的時候,她剛上了牆,卻看到不遠處走來幾個佩劍巡邏的侍衛。
眼疾手快,南弋又重新翻回了牆內。
做賊,她是認真的。
片刻之後,牆外沒有了聲音,南弋重新翻牆拿着東西快速離開。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寄雨樓外面牆角卻拴着一條體型巨大的狼狗!
他奶奶的誰家沒事會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拴狗啊!
“汪汪汪汪汪汪!!”
那隻狼狗叫得甚是賣力。
南弋將東西繫緊在身上,運起輕功轉身就跑!她發誓,眼下輕功的速度能刷新她在子霄谷保持的記錄。
寄雨樓的侍衛聽到了動靜,紛紛提劍趕來,朝着南弋的方向追了過去。
*
在這盛京,已經很久沒人敢闖子霄閣,更不論是團伙作案,還帶着武器。
僅僅兩天之內,這踏寒的人就夜闖了兩次子霄閣。
玄決不得不在心裏對踏寒這幾人誇讚了一番。
不是勇氣可嘉,就是忒缺心眼。
出來混都不打聽打聽,這子霄閣可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那寧王殿下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折在了這裏。
大堂底下刀劍之聲不斷,劍聲低鳴,不用看也能知道戰況很是激烈。
玄決靜靜站在三樓之上,低頭看着底下的情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方纔他下令,讓影衛將擅闖的兩人困在樓中,不能傷了,也不能放走。
來都來了,那就陪他們玩玩。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兩人之中有一個人身形像是個女子,實力不錯,出招果斷,明顯能壓得住影衛的攻擊,甚至還傷了幾人
齊律獨自走了過來,看着底下的情形,同玄決道:“你別忘了主子的命令是要找到這幾人的落腳之處。”
玄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知道,別急嘛。”
話音剛落,齊律只見玄決突然縱身跳了下去,如長空中的飛鷹一般,穩穩落地之後,手中拿着長劍同那兩個踏寒宗蒙面人打在了一起。
齊律見狀,不禁微蹙着眉頭,搖頭嘆了一聲:“這人還真是……一向不老實。”
程鈺被突然出現殺來的人打得後退幾步,狠狠撞在身後的柱子上。
祝長歌見狀,連忙護住他,一身壓不住的殺意,持劍將周圍的人給逼退。
“沒事吧?”
“我……沒事……”程鈺白了些臉色,語氣有些顫抖。
很顯然,方纔被撞得不輕。
他的實力遠不及不如大師兄三師姐,不知爲什麼掌門卻派他同師兄師姐一道下山,尋找線索。
祝長歌擔心着程鈺的傷勢,小心提防着眼前這些殺過來要包圍他們的侍衛。
上一次夜探子霄閣,連同晏行舟大師兄在內,他們三人都沒有想到這子霄閣裏的侍衛實力如此強悍,而且招招皆是衝着殺人而來,同江湖宗門的打法完全不同。
而如今眼下的情形,更是讓她感到奇怪。今夜這些人侍衛並未想殺他們,出招都把控着力度,似乎只是想困住他們而已。
可不論如何,眼下得要逃出去。
似乎是聽到了她心中所想,這些侍衛接二連三退開對門口的防衛。祝長歌沒有多想,看準時機帶着程鈺破門而出,跑進了黑夜之中。
“大人!”
玄決擡手阻止,眸色幽深地看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
“兩人隨我前去,其餘人留守在子霄閣,無令不得出!”
“是!”
*
南弋揹着東西飛奔在屋檐之上,身影輕巧靈魂,時不時觀察着後方追來的影衛。
不巧,她還被夜間巡邏的守衛給看到了。
於是眼下追着她的有兩批人:地上有巡邏守衛追她,屋頂上有寄雨樓的侍衛追她。
不慌,不慌。
秉持着打不過就跑,保命爲上的原則,南弋在輕功上從小便刻苦練習。
論輕功,她在子霄谷裏數一數二,在羽麟衛裏也名列前茅。
這不,技能點滿,眼下逃跑不就能用到了麼?
然而就在她即將甩掉後面追着她的侍衛和守衛的時候,冷不丁卻看到有兩個黑衣人迎面朝着她奔了過來。
十分詭異的是,對方的行頭裝扮竟然和她一模一樣!
這年頭小偷都沒有其他工作制服的嗎?
本以爲這兩人能拐個彎改個路線,沒想到還是直奔着她過來,手裏都拿着長劍。
哦吼,不是小偷啊,難不成是同行?
而眼下的情形十分不樂觀。
撞衫的結果就是,追着那兩黑衣人的幾人和後面追着她的寄雨樓的人,以爲他們仨是一夥的,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十分默契地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巡邏的守衛也匆匆趕了過來。
“夜間宵禁,禁止外出!爾等通通束手就擒!接受審問!!”那巡邏的守衛吼道。
南弋聽着皺緊了眉頭,不是一路的啊!他們真的不是一路的啊!
對面那兩個蒙面人執劍環顧周圍,似乎在尋找什麼突破口,怎麼逃跑。
然而其中一人對上南弋的眼睛,傳了一個眼神過來。
黑衣人:分頭行動。
南弋:???
黑衣人:那就一起跑。
南弋:???
盛京的夜晚,格外熱鬧。
南弋做了兩輩子的殺手,如今活到現在,怎麼也沒想到半路能和同行結成同盟,然後商量着……怎麼一起跑路。
他們三人行頭相同,一身黑衣黑巾蒙面,飛快穿梭在屋頂之上。
他們身後卻追來三路不同的人,這三路人也十分默契地達成一致——抓人。
南弋忍不住咒罵了一聲,腳上卻跑得飛快。
“他奶奶的這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