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382章 放手?絕不。
    此時君燁替她擦完了兩隻手,這才道:“你這幾日總是常常神遊,眼下又想什麼呢?”

    末了,君燁用指腹揉了揉南弋的掌心,試圖讓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想……很多事。”

    君燁輕笑,“有和我有關的事麼?”

    “……有。”南弋看着君燁,如實道。

    “那我可真幸運。”

    君燁擡手摸了摸南弋烏黑的發頂,放緩了聲音:“多思傷神,多憂傷身。若是可以,我想替你分擔。”

    他想真正走進她的心底。

    少了之前的針鋒相對,南弋也感受到君燁話語裏的鄭重珍視。只是她很清楚地明白,她同君燁之間到底還沒有到坦誠相談的地步。

    有些隔閡依舊存在着。

    不過,她願意邁出心牆,嘗試着喜歡一個人。

    “謝謝你爲我做的事。”南弋的目光對上君燁的,“當初你去清元送的莘藍,救了很多的人。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裏。”

    人和人,事和事,她到底是分得清的。

    君燁靜靜聽着她的話,眼底的柔色不減,只是含着笑。

    “那日瓦舍大火……也謝謝你將我從迷魘中拉回。”

    君燁的眸色深沉,一眼看不見底,滿是濃濃化不開的情緒。他忽然起身,從一處帶着鎖的櫃子裏拿出一樣東西。

    然後,他重新走到南弋面前,像是鼓起勇氣般終於開口道:“所以你現在,能收下它了嗎?”

    那是一枚無瑕潤白的玉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當初這枚玉佩如何到了她身上她已經不記得,只是在逃離煜王府之前,她將這枚玉佩同許多珠釵首飾放在了妝奩裏。

    她原先以爲,這是一枚普通不過的玉佩。

    南弋垂眸瞧見,君燁的手指被這玉佩襯得也有些玉色,甚是好看。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君燁用着十分平淡的語氣道。

    他從小擁有的唯一的東西,只有這一枚玉佩。即便當初身在詭啓之地血沼中,他也未曾讓這玉佩沾上一分髒污和血腥。

    深陷泥淖的他髒,可玉佩是乾淨的。

    他想把最好的東西送給她。

    南弋如何也沒想到,這是先皇后留給君燁的舊物。早知如此,她從一開始便不會接受它。

    忽然,她有些愣住,早知如此……

    莫非很早之前,君燁將玉佩給她的時候,便已經對她生了情意……

    君燁將玉佩輕輕放在南弋的手裏,觸手生溫。

    “這一次我把它重新交給你,南弋,你可不能再將它退回了。”

    他又道:“否則,我不收的。”

    *

    南弋將一張畫紙和清單遞給了君燁。

    “左邊的是我要藥劑工具,需要造器師專門打造,越精確越好。右邊的是需要的藥材,儘量找齊自然更好。”

    君燁看着南弋繪製的器具圖,臉上露出意外。他從未見過這般精巧且怪異的藥劑工具,可見她的確費了心思。

    即便她當初只說是爲了搭救踏寒,替清元未雨綢繆,防遭江道淵毒手。如今,南弋到底願意爲他解毒,願意爲他上心。

    “多謝。”

    這兩個字,君燁說得極爲珍重。

    “如今江道淵意圖染指整個江湖宗門,踏寒首當其衝,那些已中毒的弟子性命須得保全。”南弋道。

    “江道淵下的毒連我師父尚且不能解開,大抵不能用尋常法子試驗解毒。踏寒弟子的症狀具體爲何,想必還要從晏行舟等人口中得知。如此,方可判斷。”

    君燁放下手中的紙張,擡眸沉聲道:“不必問他們,問我便是。”

    “君燁,你……”

    “這毒種在人體內是什麼樣的,我一清二楚。”君燁眸色幽深,藏着重重迷霧。

    南弋只覺得心頭觸動幾下,莫名的情緒頓時充斥在她的胸膛裏。在她離開的兩年裏,君燁到底受了多少事。

    他是將這毒生生受下來的。

    “我還需要中毒之人的血。”

    “我給。”

    “可……可解毒我還需要做很多試驗。”

    “我幫你。”

    此話一出,南弋便知他是鐵了心。可他到底知不知道,解毒之事若是有個萬一……萬一不成功的話便是身死魂消的下場。

    “我師父給你的藥,你如今還剩多少?”南弋蹙眉問。

    君燁沒有直接回答,卻道:“昨日下午,晏行舟三人已經啓程快馬回了踏寒。”

    “他們這麼快回去幹什麼?可是踏寒出了什麼緊要的事?”南弋有些意外。

    “藥王給我壓制毒性的藥,我全部給了晏行舟,讓他帶去踏寒。”

    這也是他欠踏寒的,終有要還回去的一天。

    “什,什麼?”

    南弋的火氣頓時衝向了頭頂,起身質問着君燁。她想不明白君燁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嫌自己死得太慢?

    他先前毒發數次,次次都生不如此的模樣看得她心底發怵。他之前曾說藥王煉製的解藥數量有限,眼下沒了壓制毒性的藥,他又該如何?

    可沒想到,君燁卻道:“他們等不起了。”

    “踏寒中毒弟子甚多,江道淵不會讓我死,也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踏寒的弟子們恐怕等不到有解藥的那天。”

    “那你呢?你該如何?”南弋握緊了身側的手,憤憤道。

    他該如何?君燁也曾無數次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尋不到答案。

    他神情溫潤,眉眼帶着溫和不過的笑,微微仰頭對上南弋帶着焦急擔憂的目光,伸手握住了南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想要給她些安撫。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而且……”

    他眼底似乎聚着瑩瑩光亮,以近乎虔誠的目光看着眼前人,將她慢慢拉近到自己身邊。

    “而且我還有你。”

    南弋只感覺到她的手背觸及到些許溫熱,漸漸變爲滾燙,涌入她的心底。

    那是君燁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的吻。

    *

    城外百里一處木橋邊。

    簫瑜一手握着馬繮,神色含着冷意,她的身後兩側有五六個騎馬帶劍的羽麟衛,帶着些許肅殺之氣,靜靜聽候指令。

    “來人,把東西給他。”簫瑜冷冷道。

    羽麟衛朝着地上的人扔下了一把劍和一個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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