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411章 是……多情種
    李元琛是何人,南弋並沒有什麼印象。

    按照君燁的解釋,此人是張家商號幾大掌事之一,深得張遠峯重用。張家倒臺之後,一直在君睿手底下做事。

    這麼看來,此人盡忠的心倒是始終如一。

    不過這李元琛深夜攔路,遞來投名狀,這明擺着不是盡忠,而是……叛主。

    那李元琛攔下馬車之後,除了遞來一份投名狀之外,只留了一句話。

    “草民定以全力助太子殿下,一路坦途。”

    隱隱地,南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君睿既然能繼續任用張家商號舊人,便說明他並未徹底放棄。如今張家待斬,張若蘭被囚於宮中,君睿如何能做到無動於衷?有傳言,他整日醉酒於府中,渾渾噩噩,倒像是掩人耳目。

    君睿從來都是有野心的人,這樣的人如何能甘心一敗塗地,一無所有?或許暗藏的,是伺機而動的瘋狂報復。

    突然,南弋想起那日君燁親自出城,帶着一衆影衛夜中圍剿……背後牽扯到的人莫不是與君睿有關?君睿曾經對君燁多次派人暗殺追殺,君燁又如何能放過他?

    南弋隱隱有種感覺,這盛京怕不是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而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那李元琛呈來的投名狀卻不是普通的“投名狀”,而是……佈防圖。

    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尚未來得及仔細看,就被君燁給合了起來。

    分明有事瞞着她。

    可君燁猜出了她的意圖,只道:“南弋,不要參與進來。”

    *

    此時,城外的容家駐地不遠處,有兩隊人正暗中靠近。

    爲首的其中一人戴着面具,雙眸凝着殺意,眼角處生了一顆淚痣,格外明顯。

    而這顆淚痣,同溫辭的確是無二區別。

    今夜無月,夜色如淵。

    只見此人緩緩擡手,身後所有人已經將長箭搭在弦上,蓄勢待發。

    “殺。”

    頃刻間,接二連三的箭雨紛紛朝着容家駐地射了過去,驚起林間沉睡的青鳥。

    *

    夜裏不知是不是天熱的緣故,小黑一直叫個不停,惹得南弋越發沒了睡意。

    這大夏天的,它沒準兒是在發情!

    算了算年紀,小黑正當壯年,也該到了配種的時候。否則這一整晚地這麼叫着,她遲早忍不住閹了它。

    正當南弋想着給小黑配什麼品種的貓兒,卻聽到隔壁君燁的院子有些動靜。

    秉持着好奇探索的精神,又擔心着君燁目前的精神狀態,南弋沒忍住爬上了牆頭,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少主,您大晚上不睡覺爬牆做什麼?”山奈站在牆下問着。

    簫瑜走了過來,認真建議山奈道:“當少主爬牆的時候,你若是再問原因……便不禮貌了。”

    山奈認同:“也對哦。”

    南弋:“……”感覺現在你倆都挺不禮貌的。

    此時,小黑不知爲什麼興奮地跳上了牆頭,趴在南弋旁邊使勁兒舔着腿毛,尾巴不停地搖擺,那姿勢……甚爲騷氣。

    “喵~”

    “喵~喵喵~”

    ……

    南弋想到了今晚那隻“開屏的老孔雀”。

    這特麼怎麼把孩子養成了這樣?!

    於是一人一貓趴在牆頭上,像是做賊似的看着隔壁院子。

    南弋看見夜梟拎着一桶水進了君燁的屋子,緊接着第二桶,第三桶……

    回府已經半個多時辰,怎麼君燁才沐浴準備睡覺?夜梟怎麼這麼貼心親自給君燁打水沐浴?平日裏也沒看見他這麼勤快。

    南弋只覺得有些蹊蹺,然而下一刻,她聽見君燁房間裏砰得打碎了什麼東西。夜梟一把扔下水桶,連忙跑去了屋內。

    *

    “主子!”

    夜梟進門便看到一旁的架子倒在地上,東西散落一地。整個房間只點着一盞琉璃燈,光線昏暗,水光隱隱浮動。

    “主子,您……”

    “……出去。”

    裏面那人低聲呵斥,隱隱壓抑着顫抖。

    “主子,您病發這樣強忍,到底會傷了身體。”夜梟擔心道。

    如今君燁體內的蠱毒發作間隔時間越來越短。從前一年也不見發作一次,眼下半年甚至每個月都要發作,而且症狀越來越強烈。

    若是再這樣下去,就算蠱蟲之毒要不了君燁的命,每每發作的病痛就能讓他精氣元神耗損嚴重。

    “出去!”屏風之後的水聲驟然響起,地上溼了一片。

    *

    刺骨深入靈魂的冷。

    冬天的踏寒宗,大部分時間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見不到一絲綠意。每日清晨,他都要將山門前的臺階一層一層掃淨,於積雪之中開出一條路來。

    這一掃,便是三年。六百六十三級的臺階,他來來回回數了無數次。

    有一年的冬天,當真是冷極了,山上連個果子都找不到,他很餓很餓,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在夜裏偷偷敲響了晏行舟的房門,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師兄,我餓。”

    ……

    當靈魂深處的寒冷漸漸退去,洶涌而來的是能吞噬一切的熾熱。

    詭啓之地的血澤裏,有着很多人和動物的屍骨,血紅一片,猶如地獄。他同其他十七人被江道淵扔進去半個月之久。

    在那樣的地方,人命在人性面前是最輕賤的東西。想要活下來,只能殺人爭奪限有的食物。

    半個月之後,十八人之中只有他和夜梟兩人活着走出了血澤。

    赤紅的鮮血充斥着整個世界,漸漸吞噬了所有的理智,困囚着他的,是黑暗,血腥,絕望,弒殺……

    “君燁!君燁!”

    “君瑾華,你醒醒!”

    意識昏沉之間,他聽見有人在喚着他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

    似從遠方奔赴而來,跨越雪山雲海,衝破塵世的混沌,送來一束耀眼天光。

    *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回籠見到的第一個人,卻是他心底正想着的人。

    還真是……幸運。

    “君瑾華!你要嚇死人嗎?”

    南弋一手託着君燁的下巴免得他嗆水,一手搭上君燁的手腕,發現他的脈象依舊詭異出奇,根本無從下手。

    而且她發現,君燁毒發的症狀……似乎越來越嚴重。方纔有一瞬間,他甚至連心跳都驟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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