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451章 尊駕覺得自己不危險嗎?
    馬車行在路上,外面的雨勢仍未減小。

    南弋身上地衣物和頭髮已經被雨淋溼,髮絲貼在了脖子和臉頰上。

    她垂眸靜靜地看着眼前男人手上的戒指。

    水陽節上,林郊餐館,還有現在,這已經是第三次看到這枚玄銀戒指。

    過分巧合之下,又豈能只是巧合。

    去子霄谷之前,她碰見這人身邊的兩個男女,其中女子所用武器是雷楚洲纔有的十方飛針。

    他們是雷楚洲的人。

    南弋淡淡收回目光,她對於雷楚洲的瞭解不多,找不到能確認出眼前男人身份的線索。

    所以,對於眼前人,她不得不防。

    “姑娘如此防備,不累麼?”

    南弋聽到男人過分清冷的聲音,連着整個馬車內都降溫了些,讓人無法靠近。

    擡眸,南弋近距離地看着眼前人,毫無疑問的,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最不像世俗裏凡人的人。

    像個遺落凡塵的謫仙。

    清冷孤傲得無法讓任何人靠近。

    “這世上的巧合太多,總歸會讓人防備。尊駕與在下……見過可不止一次。”南弋盯着這人的側臉。

    空相臣緩緩睜開眼睛,“不止一次?姑娘想想,到底幾次。”

    南弋眸色一暗,不知這人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若不是爲了等趕來的馬,她纔不會上這人的馬車。

    “……三次。”她道。

    更詭異的是,自盛京水陽節之後,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巧合”地遇上這個人三次。

    空相臣忽而看了過來,那雙菸灰色的雙眸對上南弋的眼睛,如煙朦朧卻又深不見底。

    南弋忽然一愣。

    眼前人的眼睛……竟然是她從未見過的灰色琉璃眸子,眼底藏着平湖於靜月,更是有着九重之上的月華和渺渺不散的迷霧。

    這一雙眼睛,足以勾魂攝魄。

    南弋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整個人都藏着祕密。

    “若是三次都是巧合呢?”空相臣突然伸手,按在一處暗格的開關上。

    “這話,也只有尊駕自己信。”南弋微斂視線,留意着眼前人的動作。

    話裏的意思,她不信。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些,風聲停止,林鳥傳來一聲啼鳴。

    南弋不知道這人目的是什麼,可這人若是別有所圖,三番兩次“巧合”遇上她,也只能是因爲她是慕氏少主,身後有整個慕家和清元門。

    思及此,她的眸色越發沉了些,眼底多了些狠意。

    突然,暗格的聲音驟然響起,南弋一驚,迅速拿出暗器放在手中,反手用力抵着那人的脖子。

    只需她手上再用些力,便能要了他的命。

    空相臣左肩膀的衣衫被她壓得微皺,他微微側頭迎上南弋的目光,兩人之間的距離比之方纔更加貼近,呼吸交錯,眸中倒映着對方的眉眼臉龐。

    “大人!”馬車外的雲澤察覺到了異樣,抽出短刀撩開車簾。

    殺意瞬間充斥着整個馬車。

    這人竟然敢這般抵着大人的脖子!放肆!她是想死嗎?

    “無事,出去。”空相臣淡淡道。

    此刻,雨已經停了下來,車外的月色清亮。

    空相臣看了一眼南弋,神色未變,繼續從暗格中拿着東西。

    南弋手上並未放鬆力道,警惕地盯着他。

    接着,一套乾淨的衣裳遞到了她面前。

    “姑娘這般恩將仇報,可真讓人寒心。”

    南弋仍存懷疑地盯着他,瞥了一眼那衣裳,猶豫了會兒這纔將利刃反轉收回了手。

    空相臣垂眸看向她手中的暗器,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人在這世間過活,不警惕謹慎些,哪能安然無恙至此。更何況在尊駕身邊,可更得謹慎提防些。如有冒犯,還望尊駕多擔待。”

    聞話,空相臣難得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同他周身的清冷比起來,淺得可以忽略不計。

    “我看起來,就這般危險嗎?”

    “尊駕覺得自己不危險嗎?”

    從頭到腳,這人就差臉上寫着別有所圖。

    空相臣的指腹微微抵着戒指,將手裏的乾淨的衣物放在她的身邊,兩人之間隔着些距離。

    “如此,還危險嗎?”

    南弋視線落在那衣服上,並未動作。

    那衣服是男子的衣衫,沒有什麼繁複的刺繡紋路,可布料看一眼便知價格不菲。

    “敢問尊駕何名?”她的指腹抵在暗器的邊緣上。

    “空相。”他道。

    話音剛落,一道馬蹄聲逐漸向這裏奔來,停在了車外。那馬上的人下了馬,在車外恭敬地喚了一聲“大人”。

    大人……南弋又在他身上多看了兩眼。

    空相,大人。

    這人還真是介紹了和沒介紹一樣。

    見馬匹已經來了,南弋不準備再耽擱下去。

    “尊駕借馬匹,在下願兌現尊駕提出的一個要求。此爲信物。”

    南弋將自己親手製作改造的暗器放在了他身側。

    “尊駕拿着此物,到清元鎮清風堂,自有人接待。”

    說罷,南弋朝他點了點頭,下車前拿走了一件外衫,利落上馬。

    夜雨已停,眼下林中路面有些潮溼,重重月華隱隱照亮林中的路,也撒在南弋的身上。

    雲斐看着又一次遇見的這個女子,不由得眸色一沉,繼而把目光投向了車內的人。

    方纔他們竟然同坐一輛馬車。

    大人的車,從不允陌生人進入。就連他們幾人之中,也屬雲馥嫣能常坐。

    空相臣撩開車簾,露出骨節分明的手來,灰色的雙眸看向即將離開的南弋。

    “姑娘有一事說錯了。”他語氣淡淡道。

    “什麼?”南弋握着繮繩,對他這句話不明所以。

    這人從頭到腳都很奇怪。

    “不是三次。”空相臣的眸色幽幽。

    南弋渾身一怔,兀地緊緊盯着他。

    不是三次……在赫爾部族的時候,阿納慬難道……

    “如你所想,是四次。”

    南弋越發握緊了繮繩,心底忽然一沉,目光沒有從他臉上移開。

    ……四次。

    帶着人皮面具的阿納慬真實身份果然是他!

    空相臣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不可察覺的笑,擡手放下了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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