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廠長聽到這話嘆息道，
“哎，以前我們廠那是數一數二的勞動標兵，但是後來廠子開的多了，資金短缺。工資不如別的廠，招不到新的工人，現在留下的都是之前老一輩的人了。哪有年輕人幹活利索。”
季興賢聽罷，有了對策。
讓伍茂學把圖紙直接鋪開在桌子上，一路展開到了桌尾。
旁邊本來沉默無趣的林新突然眼前一亮，站起身仔細觀摩圖紙。
看着這個突然衝過來看着圖紙的男人，季興賢對魏廠長小聲問道，
“這位是？”
魏廠長介紹道，
“這是我們廠裏的總工程師，林欣林工程師。”
原來是工程師，季興賢走過去，對林欣說道，
“林工程師，這個，你覺得怎麼樣？”
林欣沒搭理季興賢，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眼前的圖紙上，嘴裏還自言自語的，
“這個很不錯啊。。我怎麼沒想到。”
“真是天才想法。。”
魏廠長看林欣不搭理季興賢，面色微慍，
“林欣，你怎麼回事，季廠長給你說話呢！”
季興賢連忙阻止道，
“沒事，讓他看吧，我也是帶過工程師的，知道他們看到這些東西時的心態。”
此時林欣才從看到圖紙時的驚喜緩過來，轉頭看向季興賢，抓住他的手，
“季廠長，這些都是您帶頭做出來的嗎？”
季興賢笑着回答道，
“沒錯。”
林欣兩眼放光，就要抓着季興賢探討細節時，
魏廠長趕忙走上前來，有些無奈道，
“林欣，季廠長要在我們這裏待好一陣的，人家剛來，你好歹讓人把咱們廠參觀完，喫完飯再追着別人問吧。”
林欣聽完，也意識到自己太過着急了，鬆開手，
“抱歉啊，季廠長，我一看見這種東西就激動，你也知道我們這鋼鐵廠落寞的原因的，如果設備能更新了，即使是這幫老傢伙，也能把效率拉上去，重新創造屬於我們鋼鐵廠的奇蹟。”
季興賢看出了他眼中的不甘，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這段時間裏，我會一直在這裏待着，直到實現這次的目標。”
在留下了林欣看圖紙後，魏廠長又帶着季興賢在整個廠子裏參觀。
其他的倒沒什麼好看的，魏廠長也基本一帶而過，而重點則是車間，這也是讓季興賢來這裏指導的目的所在。
一行人走到車間裏，沒等魏廠長介紹，季興賢就看到了那一堆老舊的設備，這正和曾經的軋鋼廠一樣，不知道運行了多少年，也缺少維護。
工人也全部在車間裏等候着，季興賢放眼過去看了看，頭髮白的，臉上都是皺紋的，竟然沒找到幾個年輕面孔。
魏廠長說道，
“季廠長，您看吧，問題都擺出來了，您這次得想想辦法幫咱們解決了。”
季興賢點了點頭，走過去一邊看着設備，一邊對魏廠長說道，
“放心，給我一些時間。”
“這人這麼年輕，就做領導，誰知道他有沒有在基層幹過，知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用的，在這裝模作樣的，估計又是演戲呢。”
季興賢聽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也不在乎這些話。
畢竟在外人眼裏，一個不到三十就當上副廠長的人，怎麼會懂這些設備，更別說去改良了。
任誰看都像是靠關係上去的。
季興賢默不作聲地看着設備，看了十多分鐘後，魏廠長有些着急了，他們還在一旁乾站着看季興賢一個人看設備。
走了這麼久，又在這乾站着，魏廠長感覺腿都有點酸了，他看了看身旁其他幾個鋼鐵廠裏的領導，也都有些累了，他便對季興賢開口道，
“季廠長，咱們廠裏您還有些地方沒去看，食堂那邊也快做好午飯了，咱們看完去喫飯吧？”
季興賢擡頭，才意識到他讓大家等了太久，帶着歉意說道，
“抱歉，太專心了忘記咱們還沒看完，讓大家久等了。”
季興賢站起身來，跟着魏廠長繼續參觀，隨後去了食堂。
這次由於領導來拜訪，鋼鐵廠的食堂特意做的很不錯，魏廠長有些得意的說道，
“季廠長，我們食堂伙食還不錯吧。”
季興賢表面附和，實際上覺得是真的一般。
畢竟何雨柱的廚藝，雖然不如他季興賢，但是放眼去全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廚子了。
午休過後，大家坐在會議室裏，魏廠長把廠裏目前存在的問題詳細的講了一遍，季興賢和他從軋鋼廠帶來的其他人認真做着筆記。
在會議結束後，魏廠長拉着季興賢，表情有些擔憂，
“季廠長，這次真的能解決問題的吧？”
季興賢知道因爲這種別的廠來指導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次，而其他人也不見得願意讓他們的績效也上去，這樣也可能擠壓他們自身的生存，所以幾乎每次都是來做秀。
至於有些真的想解決問題的其他廠來的同志，面對他們的問題，也很難想到解決的辦法，畢竟問題明面出現在人身上，是因爲工人年齡太大，招不到年輕人，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爲設備太老舊。
因爲設備老舊，所以導致效率提不上去；因爲效率提不上去，所以導致效益越來越差；因爲效益越來越差，所以自然沒有錢，也沒辦法給下面人發更多錢，也就無法吸引新人選擇他們廠。
這就變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不是簡單的一個招年輕工人就能解決的活。
魏廠長也因此苦惱了很多年。
所以儘管這一上午，魏廠長三番五次的向季興賢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來解決問題的，季興賢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或者生氣的態度。
季興賢一臉認真的握住魏廠長的手，嚴肅道，
“放心，魏廠長，我們這次不是來作秀，也不是搞什麼鍍金的，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做出事情，你們鋼鐵廠的問題，我都看在眼裏了，我不會視而不見的，這次，發現的問題都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