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得知季興賢出事的魏廠長連忙跑到季興賢的宿舍,

    “季廠長,您還好嗎?有受傷嗎!”

    看着魏廠長風風火火跑過來的樣子,季興賢站起身來迎接,

    “沒事,就是有點擦破皮了。”

    看了看季興賢身旁一衆他帶來的人,表情各個不滿,只有季興賢面色如常,魏廠長臉色有些尷尬,這季廠長來他這裏指導工作,結果這剛出成果還出了這麼大問題,差點被人害死,這要他怎麼給上面交代。

    “抱歉,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難逃其咎。”

    伍茂學臉色不善,但看季興賢對他搖了搖手指,就沒有發難。

    看出魏廠長的爲難,季興賢擺了擺手,

    “魏廠長,這不怪你,畢竟也沒人能想到這種事情,更何況也沒受傷,接下來就按照計劃推進吧,我們的工作也結束了,該回去了。”

    “好的,好的,你們辛苦了。”

    在季興賢他們帶隊回程後,魏廠長本來笑着的臉一下拉了下來,對一旁的林欣說道,

    “等下開個會,我們廠裏要進行下自查自糾,看看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對季廠長動手。”

    林欣點了點頭,臉色陰沉,

    “這種大恩人,也有人想要下手,要是我們廠裏的,一定饒不了他!”

    季興賢一行人本來按照計劃要指導多個廠,但由於出了事情,計劃被迫中止,他們僅僅去了一個鋼鐵廠就要折返回紅星軋鋼廠。

    載着一行人的大巴開進了軋鋼廠,季興賢一下車,就直奔廠長辦公室。

    楊紹忠本來在辦公室裏閉着眼假寐,聽到腳步聲,他還以爲是自己的助理拿了文件過來,眼睛都沒睜開,開口道,

    “文件放桌上就行,我一會兒看。”

    “楊廠長,不是文件。”

    這聲音,是季興賢!

    楊紹忠睜眼,眼前之人果然是季興賢,他立馬坐起身來。

    季興賢微笑道,

    “楊廠長,這麼大反應,不想看到我嗎?”

    楊廠長語氣平淡,

    “季廠長,我記得你現在應該在鋼鐵廠指導吧,怎麼回來了?”

    “指導完了。”

    “不是還有別的廠嗎?工作沒完成,就回來,請解釋一下,季廠長。”

    季興賢坐在楊廠長對面,沒有回答楊紹忠的問題,而是給自己洗了個茶杯,端起茶壺倒了杯茶,緩緩道,

    “昨天晚上出了點事。”

    楊廠長側耳傾聽,季興賢喝了手中的茶,

    “有人想害我。”

    楊廠長臉色變得驚訝,

    “想害你?怎麼回事!”

    季興賢觀察着楊廠長的反應,繼續說道,

    “昨天晚上,小娥去鋼鐵廠找我,回去的路上,我送她的時候,有輛三輪車突然被人推出來擋在我的必經之路上,而且,剎車還被人剪斷了。”

    “什麼!”

    楊紹忠站起身來,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人這麼惡毒!”

    季興賢繼續道,

    “所以我便擅自中斷了安排,先行帶人回來了,楊廠長您看怎麼說。”

    楊紹忠扶着桌子,又坐下,帶着怒氣說道,

    “這事我知道了,鋼鐵廠那裏我會派人去交涉,也會對上面問問情況,你回來這件事雖然沒按安排來,但是情有可原,我也不會罰你,發生了這種事,你先回去休息兩天,緩解下心情,下週再來上班吧。”

    季興賢點頭,

    “多謝楊廠長理解,那我先走了。”

    季興賢剛出門,就看到守在門口的李茂,他本想躲在門口看看楊紹忠在他離開後會不會有什麼其他表現,但李茂在一旁,他也只能作罷,先行回家。

    至於在二人面對面時的樣子,季興賢回想了一下,雖然楊紹忠一副很震驚沒有聽過的樣子,並且嫉惡如仇馬上要幫他找回場子的態度,但是季興賢也清楚,這傢伙是老狐狸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

    想起那三輪車一股魚腥味,還有那人花白的頭髮,季興賢回想了一下,想到了上次的那個菜市場,賣他魚的那個魚販子。

    晚上,楊紹忠在家裏,一臉陰沉,他完全沒想到季興賢居然能近乎完好無損的回來。

    其實上次委託雷華去北城監獄讓強子問了徐賢后,雷華在得到消息後就馬上找到楊紹忠,一五一十的講給他。

    楊紹忠聽雷華說,徐賢見到的那個人和季興賢雖然相似但卻不一樣。不過楊紹忠知道季興賢這人做事謹慎,去到賭場這種地方斷然不會以本來面目示人。

    徐賢還說,那人似乎認識楊廠長。

    這些描述已經足夠楊紹忠推斷季興賢就是把徐賢弄進去,把他賭場搞沒的兇手了。

    況且即使不是他,除掉他季興賢對楊紹忠來說也算除了個後患,畢竟季興賢也有足夠的威脅了。

    這也讓他隨後便聯繫了阿龍動手。

    聽到有人敲門,他起身打開門。

    門口站着的赫然是魚販子阿龍。

    阿龍低着頭,像做錯了事的小學生等待老師批評一樣,

    “抱歉,楊哥,我失手了。”

    楊紹忠沉着臉把他拉進門,隨後兩個人坐在會客室,楊紹忠點起一支菸,對阿龍說道,

    “說吧,怎麼回事。”

    阿龍低着頭,羞愧地說道,

    “我本來剪了剎車線,還在他下大坡速度降不下來的時候把車推過去了,結果他居然掏出個帶掛鉤的繩子硬是勾到樹上躲開了。”

    聽到阿龍這話,楊紹忠都氣笑了,

    “阿龍,你是不是當我傻呢,這種事情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說到最後,楊紹忠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嚇得阿龍一抖。

    阿龍有些委屈,

    “我也不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楊紹忠靠坐椅子上,

    “行,那即使這樣,他總得受傷了吧,你不是帶刀了嗎。”

    阿龍辯解道,

    “可是那自行車上,還有婁小娥啊,季興賢無父無母,可婁小娥的父母肯定會繼續查下去,而且他們兩個人,保險起見,我就沒繼續動手。”

    聽到婁小娥的名字,楊紹忠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

    “她倒是麻煩,我清楚了,但是,阿龍你該做的沒做到,對不對。”

    阿龍臉色一變,緊張道,

    “對不起,楊哥,再給我次機會。”

    楊紹忠俯視着阿龍,

    “最後一次機會,做掉季興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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