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別人瞎說,我可沒有那樣做,你們偏要這樣認爲,我可不可以說是你們想要退婚找的藉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燕現在也不對李氏客氣了,翻了個大白眼。
反正這一門親事王家是退不了的,不管怎麼樣都要娶她進門,她又何必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呢?
要她像以前那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王家一次次的做得實在是太過分,嘴臉也夠無恥。
別說當着李氏的面,蘇燕這會也不給王辰安好的臉色看了,那種尊貴優秀的男人,出門都要帶着好幾個厲害的打手,是王辰安幾輩子都比不上的。
等到那個男人肯搭理他了,別說王家上門來退婚,她自己先把王家給踹掉。
王辰安的臉已經在發黑了,以前蘇燕對他從來不是這個樣子,可是這個晚上他卻從她的身上察覺到一種嫌棄的意味。
當然他是來退婚的,只能他嫌棄蘇燕,而不能蘇燕對他有什麼看不起。
難道就是因爲那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把她整個人的身心都給吸引了?
王辰安越想越不爽。
不過蘇燕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母子兩個也退不成婚了,只好帶着氣急敗壞回家去。
王辰安還看了二房一眼,蘇曉正在教她大姐和三妹認字,從他進來到現在,她就沒有擡頭看他過,好像在她的眼裏他從來都不存在。
他並不知道陸鈺兒今天已經來鬧過了,看蘇曉這樣鎮定自若的樣子,他判斷陸鈺兒沒有來。
想着明天蘇曉要倒大黴,王辰安的心情頓時就暢快一些了。
“以後也不能縱容着那個李氏了,她囂張慣了的,咱們不能再給她好臉色看,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退不了這一門親事,你還見着了更好的。”陳氏對蘇燕說。
“我看着王辰安也沒有那麼好嘛,有的是比他好的男人,我年輕貌美怕什麼,有的是機會。”蘇燕也說,現在她滿腦海裏都是銀色面具男人的那種氣度,比起來王辰安就小家子氣太多了。
陳氏說:“這些女洪活兒,咱們也沒有必要拼死拼活趕着,還是明天中午給,今晚睡一個好覺。”
“可是這樣的話,只怕李氏要把活兒給別的姑娘。”
“他敢給,咱們直接找上門店去鬧,就說你是未婚妻,直接要走一半的活兒。”陳氏說完這句話就懊惱了,她怎麼沒有早一點想到這個好法子呢?這段時間這麼趕都快要吐血了。
二房的人聽着王家和大房狗咬狗,等於是觀看了一場大戲。
看來以後蘇家大房和王家還有得鬧呢。
教了好幾個晚上,蘇蘭和蘇敏已經會用算盤做簡單的運算了,可以算到三位數。
“咱們家每天賺的銀子,要算到四位數。”蘇蘭說。
“嗯,是呢,那兩銀子就是三千文錢。”蘇敏也道。
“再過兩三個晚上,你們就能用算盤應付土豆店的賬了。”蘇曉把算盤收起來:“時候不早了,睡覺去。”
前面她本來打算給大姐買一個算盤,不過後來又想,等到學會了再買也不遲。
所以昨晚,陸鈺兒都沒有睡好覺。
她一直以爲,王辰安眼裏只有她一個,原來他還打蘇曉的主意。
“那個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沒安好心。”陸鈺兒氣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就去書院外,等着王辰安。
她非要問清楚,他和蘇曉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等到下午課的時候,王辰安就從書院裏走出來,書院裏面也是有食堂的,不過伙食很一般,現在又多了一個袁青青給家裏做衣服,王辰安的生活費比前面多了些,就經常出來喫飯。
“王辰安。”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但是語氣好像又很不對,王辰安尋聲看去,就看到陸鈺兒站在自己的跟前。
陸鈺兒睜大眼睛瞪着他,臉上帶着慍怒。
“鈺兒,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有誰惹你生氣了嗎?”王辰安求生欲很強地問出這一句,不管有什麼事,先表達關切總沒有錯。
“我去那家飯館問了,是你先想要和那個蘇曉拼桌,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的,你是不是喜歡她。”
王辰安還以爲他說什麼陸鈺兒會信什麼呢,沒想到她竟然還去那家飯館問了。
“哎呀鈺兒,你聽我好好的跟你說,我對那個蘇曉沒有什麼想法,我,我就是——”王辰安拼命在腦子裏搜索着理由。
“是什麼你快說啊,你別想跟我找藉口。”陸鈺兒的目光咄咄逼人的。
男人這個樣子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唉,我是有難言之隱啊,讓鈺兒你知道了,難免會擔心我,我是不想讓你掛心而已。”
“什麼難言之隱,你倒是說說。”陸鈺兒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王辰安。
王辰安就露出那種很窘迫的表情。
“我是,我是沒有錢用,想跟她借錢,給你買些胭脂水粉。”
“啊?”陸鈺兒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
“你不是說她總是爲難你嗎?你爲什麼會想要跟她借錢。”
“我們村子裏面就她最有錢,我想着哪怕她對我有意見,但是看在老鄉的情分上,她應該也會願意借我幾兩銀子。”王辰安話說到這一份上,他就知道,以後想借着陸鈺兒的手對付蘇曉,是不太可能的了。
陸鈺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缺錢你找我啊,你去找她做什麼呢?你都說她平時針對你了,她給你借錢纔怪。”
“我,我是想着你生日快到了,給你買兩盒好一點的胭脂水粉,我怕到時候什麼都拿不出來,這樣我心裏面會愧疚,覺得對不起你,我想看到你臉上接到我的禮物那種開心的表情,可我家裏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唉,這些事情實在是羞於說出口呀,我一個大男人不能守護我心愛的女子,反而有這般窘迫的境地,鈺兒是我無能,你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
王辰安說着,手撐着腦門,背對着陸鈺兒,整個人的氣息都消沉黯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