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在大街上睡覺是很危險的,因爲到處有流浪漢,這些人平時慾望不能得到發泄,看到晚上街上出現一個女人,自然是不會放過。
陳氏睜大了眼睛,滿眼的噁心和絕望,她本來是個貪生怕死的,可想到自己要是被這種臭東西玷污了,那真的一根繩子吊死好了。
這個乞丐摸來摸去,迫不及待就要進行下一步。
“讓開,人是我的。”
這個時候,就聽到另一個聲音響起,一個乞丐一拳打在了這個乞丐的臉上。
被打的這個乞丐大怒,兩個乞丐扭打在一起。
陳氏就算身體再不適,也強撐着趕緊走了,她一路摸在黑夜裏,不敢在有燈光的地方晃動。
蘇老太在家裏等着消息,等過了子時,陳氏還沒有回來。
“就知道這個廢物東西幹不成啥事。”蘇老太罵道。
聽到院子的門被推開,蘇老太出了房間門,就見陳氏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咋樣了,洪強咋說。”蘇老太搖晃着陳氏。
陳氏艱難地醒過來。
“說不管,還要和別的女人生兒子,這個兒子不要了。”陳氏迷迷糊糊說了這麼一句,也是咬牙切齒的,然後又暈過去了。
“造孽啊,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啊。”蘇老太也是無望地哭了起來。
沒法子救蘇凱,這下子只能等着判決結果出來了。
蘇老太想到,現在能救蘇凱的只有蘇家二房了。
不過這會兒二房的人都睡了,門口還有兩條狗在把守,她就想等着明天早上再去。
蘇老太一個晚上都沒睡,坐在院子裏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二房的人在喫早飯,外頭就傳來蘇老太的聲音。
“蘇老二,你給我出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大概是因爲蘇凱。”蘇曉說道。
蘇洪友埋頭喫着早飯,沒有搭理蘇老太。
“蘇洪友,我是你娘,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聽不到嗎?”蘇老太喊了好幾聲沒人搭理,就帶上了怒意。
前院的兩條狼狗察覺到了來者不善,大叫了起來,它們衝出了前院,對着蘇老太齜牙咧嘴,汪汪大叫。
蘇老太被這兩條狼狗咬過,被咬傷的痕跡還沒有消失呢,看到兩條狗竄出來,不由得一個激靈,心懸到了嗓子眼上,趕緊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個節骨眼上她本來是想跑的,可是想到蘇凱的命運,還是拼命抵住了這樣的恐懼。
“蘇老二,你是真當我這個娘不存在了,出來。”蘇老太閉上眼睛,聲音都在顫抖。
一條狼狗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蘇老太嗷嗷嗷地叫着,捂着流血的肩膀,還是不肯走。
叫了一會兒,二房的人是出來了,不過卻是套馬車,準備去城裏。
蘇老太終於看到蘇洪友了,顫顫巍巍走上前,就要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幹什麼?想幹什麼。”蘇曉擋在了蘇洪友的面前:“想打人你試試。”
“蘇洪友,眼看着你侄兒就要坐牢了,你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你良心過得去嗎?”蘇老太唾沫橫飛地指責。
“衙門的人是你們叫來的,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子,都要被你們毀了,你們還我孫子。”
蘇洪友一臉的冰冷:“娘,我們給過凱伢子機會了,第一天我們繞道而行,第二天他還要去害我們,這就怪不得我們了。”
“他有的是反悔的機會,可是他沒有。”
“你咋知道是他要害你們,你們有啥證據,你們血口噴人,空口白牙亂誣陷人,你們還把衙門的人招來。”
“是不是要害我們,衙門的人會審問出來,就不用你操心了。”蘇曉冷冷說道。
“做壞事總會有報應,這一次一次的,你還沒有醒悟過來嗎?”
“我不管,我孫子是你們害的,你們怎麼害的,你們就怎麼把他救回來。”蘇老太儼然是無理取鬧。
蘇曉:“是他害了他自己,也是你們害了他。”
大房的人不想再搭理蘇老太,趕着馬車出發了。
而且,蘇老太這哪裏像是求人的態度,一來就撒潑。
蘇老太要追上去,兩條狼狗就圍了過來。
“蘇洪友,你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我白生白養你了。”
蘇洪友就當沒有聽到。
蘇老三也是面無表情看了蘇老太一眼,他的心情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
“老三啊老三,你快跟你二哥說一聲,救救你的侄子吧。”蘇老太並不知道,蘇老三對她的態度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果然,蘇老三是頭都不回。
蘇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知道蘇凱是真的完了。
一路上聽到村裏人在討論,昨晚上,好像看到陳氏去了城裏。
看來應該是找蘇洪強去了。
蘇老太第二天又來找二房,可見陳氏去城裏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蘇曉想,要是蘇家大房平時知道行善積德,那麼蘇凱出了事,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當然,絕不是在地上放置地刺這種事。
如果大房知道安分守己,不作妖,不行蠢,蘇洪強也不會完全不顧這個家。
現在蘇家大房是四面楚歌,他們的自私自利,窮兇極惡,把自己逼到了這樣的地步,沒什麼好同情的。
蘇凱被帶到衙門裏,一開始矢口否認想要害人的動機,不過受了一點刑,終於完完全全招認了出來。
他要害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雖然是未遂,但是情節也比較嚴重,直接提了十年的牢飯,當然這十年牢不是在牢裏待着,每天等着飯來張口,判決出來以後的坐牢,要麼去礦山,要麼去幹其他苦力重活。
至於王辰安的母親李氏作爲女犯,現在正在給衙門舂米呢,每天睜開眼睛喫一個黑饅頭,就是無休無止的勞作。
在這樣的情況下,人不堪重負,免疫力降低,很多人染病而死。
“蘇楷是流刑還是徒刑。”蘇曉問義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