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住進去沒幾天,很多東西都沒有碰,就算有損壞,跟我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家一聽都皺起了眉頭,這種房東可不在少數,碰到了就是倒黴。
“那現在怎麼樣啦?事情解決了沒有?”小秋問。
“是啊,要是那房東還敢張狂,咱們哥幾個去教訓他一頓。”小夏已經在擼袖子了。
“我懶得磨跡,直接從房東的錢袋子裏把我的押金拿到手。”阿來說:“那房東就一哭二鬧三打滾,說要去官府。”
“那就她去告吧,看官府相信誰,要是坐實了他污衊人又要強扣押金的事實,不得關他幾天。”義恆好笑地說。
果然,大家回到店裏忙碌好一會兒,都沒有相關的消息,看來那個房東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去找官府。
蘇曉去倉庫放了上百籠的山雞野兔,上百頭野山羊,好幾百筐山雞蛋。
又到了每月一次的野味大供應的時候了,倉庫門前,已經停了不少馬車和牛車在等。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遠遠近近來買土豆拌料的老闆,雖然現在土豆加盟商已經吸收殆盡,但是拌料還是要不斷供應,這也是一門長久的生意。
“一下子就多了這麼多野味,是從哪裏來的呀?”有老闆詫異地問道,他們剛到這裏的時候,裏面只剩下零星的幾籮筐。
範容對大家笑了笑:“這倉庫後面有一個後門呢,爲了不打攪到大家,從那裏運進來的,現在大家可以買了。”
現在,範容對蘇曉身上的玄虛也多了幾分心知肚明,但是她不會點破。
那老闆只是有點驚奇,隨口問了一下,如此就打消了疑慮。
“三嫂,這兩天要辛苦你一點,不過,太累的活兒就讓阿來做,你多顧着身子。”
蘇曉很喜歡範蓉這種知道卻不點破的態度,就多關心了她一句。
“放心吧,二丫頭,我知道分寸。”
此時此刻,墨奕在三進院東廂房裏,眉頭輕輕皺着。
上次那封信寄到京城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可是父王一直沒有給他回信。
按理來說,事關姻緣大事,應該回復得比較快。
阿錦在一邊說道:“王爺讓公子怎麼樣都可以,大概以爲公子瞧上了哪家高門貴女,可聽說蘇姑娘只是個農戶出身,雖然憑着自己的聰明頭腦成了一個富商,可門第還是有不小的差距,所以王爺猶豫了。”
猜來猜去,大概就是這個緣由了。
“可是她的秉質,她的聰慧,又有幾個高門貴女比得上?”
“是倒是這個道理,可是王爺沒有見過蘇姑娘,所以不知道呀。”
墨奕手指緩緩叩着桌面,做了一個決定:“如果十天之內,父王再不寫信回來,我就回去京城一趟。”
他早就對蘇曉有過承諾,家裏人的意見,便是最後的一關,他要儘早對她有個交代。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蘇錦記門口停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容光逼人的美麗女子,彷彿這一方天地,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更加明亮,頓時就將許多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
就連蘇曉都不由得好好看了一眼,腦子裏冒過一個念頭,必定是大人物來了。
她走進蘇錦記,頭上的金步搖和耳邊的明月鐺輕輕晃着,搖曳出清冷的光輝,打在絕美的臉上。
女子的目光略微在收錦記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蘇曉的臉上。
“這位就是蘇錦記的老闆蘇姑娘吧?”
“我是。”
聽到她的回答,女子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可是那樣的笑卻不達眼底。
她默不作聲地,打量着蘇曉。
蘇曉這會兒正在熨燙着那些展示的衣服,腰上還繫着一件圍裙,五官清凌又明媚,就像一朵清晨的山茶花,衣着料子不是十分昂貴,但是很有質地,也搭配得極好,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很講究生活品質的人。
和女子的張揚奪人的芍藥氣質有所不同,女子的這一身,顏色嬌豔,腰身勾勒得凹凸有致,將女人迷人的風姿毫不遮掩地顯露出來。
蘇曉被對方這樣看得有點不舒服,而且對方不說話只是這樣看着她,她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帶上了不客氣的情緒。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女子眉梢一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哦,對了,上次墨奕是一個例外。
當然,除了墨奕之外,她不再允許別人這樣對她不敬。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銀華公主。
前幾天,她聽到京城有人在議論燕王府的世子貌似出現在蘇錦記,怕是實際的幕後老闆,可是她覺得墨奕對服裝生意完全不感興趣,而且,蘇錦記的老闆據說是一個十七歲的丫頭,憑着女人的直覺,她覺得其中不簡單,要來瞧一個清楚。
看到蘇曉,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質,她有了一種危機感。
會是她猜測的那樣嗎?她一直都覺得,墨奕做了那麼多動作,不是沒有原因的,肯定有一個最大的動力在影響着他的舉動。
銀華公主笑了笑:“久仰大名,本——我想知道,能夠做出那些花樣的衣服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現在看到了,也不過爾爾嘛,看來人不可貌相啊。”
原來又是來找茬的,蘇曉心裏面嘆了一句。
隨着她賺的錢越來越多,也有更多的人看她不順眼。
“我倒是覺得很多人都表裏一致,就像姑娘你,外表看起來不怎麼樣,內心也不光明。”
蘇曉知道原主的這張臉越長越開,不說容冠天下,但也稱得上是一個美人,這個人這樣說分明是故意的,那麼她也不會客氣。
睜着眼睛說瞎話誰不會呢?真以爲沒有鏡子,她看不到自己的這張臉嗎?
果然,銀華公主的臉上不高興了,多了兩分陰沉。
“大膽。”銀華公主身邊的婢女桃子走上前,對着蘇曉怒斥:“你也不過是一個暴發戶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我們家小姐面前這樣囂張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