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應該被稱爲狐朋狗友多,而不是威望高。”
聖子似乎仍然在芥蒂竟然有弟子的聲望不比自己差。
任誰也不會想到,張翠山僅僅是因爲名頭響亮,就差點招來殺身之禍。
原來自從聖子出關後,就已經知道了有位弟子聲譽日隆。
他就開始命人蒐集張翠山的資料,發現其人任俠好義,但是對權力卻沒有興趣。但是他依舊不放心,不僅請出老祖凌雲子,還讓三長老,張翠山的師父親自出面試探。
如果今天張翠山哪怕表現出一點對權力的野望,聖子都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
只是沒有想到前者確實如同調查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野心。
“其他新晉的六名武神長老的情形如何?”
“其他人的情況我並不清楚,只是對殷梨亭有所瞭解。”
三長老等人對聖子的做法並不反對,認爲這纔是未來聖主應該具備的素質。
心慈手軟根本無法帶領無量聖地,只有殺伐果斷,纔是雄主之資。
“他是八長老的弟子,日常就和翠山兩人親近,沒事就湊在一起飲酒,只是沒有翠山那般放浪形骸,也是個隨遇而安、不思上進的親傳弟子。”
“另外五人都是內門弟子出身,並無過多的影響力,就算他們有什麼想法,也無法對你構成半點兒威脅。”
三長老介紹完情況過後,沖虛子又主動補充了其他人的情況。
聖子其實主要關注的對象就只有張翠山一人,至於其他人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針對廣寒宮的計劃?”
“等到研究完大家上交的功法和武技後,就可以開始了。”
凌雲子、沖虛子、三長老三人都沒有繼續問下去,體現了他們對聖子高度的信任。
誰也沒能想到,平日裏看似中立的三長老,原來是沖虛子的“鐵桿兒”。
甚至爲了聖子的地位不受威脅,竟然都不惜犧牲自己的弟子。
難怪青袍仙在和沖虛子的鬥爭中一直處於下風。
前者的城府和佈局都遠遠不及後者。
相對無量聖地的相對平和,黑衣教卻如同掀起了風暴一般。
“聖子失蹤,作爲帶隊長老你怎麼還有臉面站在這裏。”
大長老也不給石之軒解釋的機會,一道黑色的掌印已經出現在對方胸前。
就在此時,衆人的眼前一花,九長老奇蹟般消失在原地,然後出現在了大長老的面前,並且揮拳直取對方心口。
大長老也沒有想到對方的身法竟然如此詭異,倉促之下被其一拳擊飛。
石之軒也是得勢不饒人,就在大長老飛出去的同時欺身而上,無數拳影攻向了其要害處。
其中蘊含的真勁,完全就是想要了對方性命的架勢。
一時不察,失去先機的大長老被氣的哇哇直叫,但是卻無力改變被動的局面。
由於兩人的打鬥,其他的長老紛紛躲到一旁,卻沒有人上前勸阻。
就連黑衣教主也是隱於巨大的黑袍之中,沒有任何動作。
大長老沒有想到石之軒戰力進步竟然如此之大,打得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九長老他們去的到底是上古戰場還是仙界?
就在他分神的一剎那,卻被對方一拳擊中肩胛處,真氣震盪之下,大長老已經被傷到了內臟。
就當他掏出長刀準備挽回顏面的時候,兩人卻同時被氣機給鎖定。
“你們的眼裏可還有我的存在?”
陰森的聲音直刺衆人心底,大長老和九長老兩人更是急忙行禮請罪。
“屬下知錯,還請教主責罰。”
“大長老。”
“屬下在。”
“上古戰場之行,聖子失蹤一事,我們是否應該先聽取衆人報告,再做出決定,如果九長老真的有錯,決定處罰他的人也應該是我。”
黑衣教主明顯盛怒,對大長老越俎代庖的行爲十分不滿。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的真氣直奔大長老的胸口,將他擊飛了出去。
此時大長老也知道方纔急怒攻心之下,犯了大錯,已經觸碰到教主的底線。
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跡,急忙爬回到原處跪好。
“屬下初聞噩耗,失了方寸,並無挑戰教主天威之意,還請教主明察。”
黑衣教主對他的解釋並不滿意,只是冷冷的迴應道“黑衣教是本教主的黑衣教,並不是你們許家的,如果不能認清這一點,你這個大長老不當也罷。”
這句話已經十分嚴重了,嚇得大長老磕頭如搗蒜一般。
“屬下保證許家上下對教主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僅此一次,如果再犯,你就自戕吧。”
“感謝教主厚恩,屬下絕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看到大長老的模樣,石之軒則一直保持躬身行禮的姿勢沒變,但是卻開始有汗水滴下。
“九長老在上古戰場的奇遇頗豐,戰力增長的很快,可喜可賀。”
“一切都有賴於聖教的培養和教主的庇佑,屬下不敢貪功。”
對於石之軒的回答,黑衣教主顯得十分滿意。
“就算是實力大進,也不能對大長老痛下殺手,壞了聖教的內部團結。”
“屬下知罪,只因爲平日裏屢屢遭受大長老的欺壓,一時間,屬下沒能控制住情緒,願意接受教主的責罰。”
石之軒十分聰明的沒有替自己開解,直接挑明瞭此次下重手,就是因爲以往的宿怨。
黑衣教主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欣賞。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啊!”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警誡一番。
“同袍之間,切忌不可傷了和氣,待將上古戰場之事報告完畢,再商議對你的處罰。”
“謝教主!”
隨後石之軒將發生在上古戰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做了彙報,沒有添加任何個人的情緒。
“聖子身邊有許家三名武神長老,還有教主派去的兩名血衛,如此強大的力量,只有無量聖地和天宮有能力對聖子下手。”
“無量聖地和我們爭鬥多年,自然明白對聖子出手的後果,所以在天宮和無量聖地之間,我也覺得天宮的嫌疑更大。”
在座的長老們對於石之軒的判斷紛紛表示贊同,他們也大都認爲天宮的嫌疑更加大些。
“關於如何報復天宮,爲聖子復仇,稍後再做商議。如今大家都是長途奔波,下去先做調整。”
“至於九長老你就在洞府中閉門思過半年,其間不得外出。”
雖然教主做出了對石之軒的處罰,但更像是讓其消化在上古戰場的收穫,鞏固自身的境界。
偏架拉的實在是過於明顯了。
大長老卻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這個虧他也只能吞下了。
就在所有人全部退出大殿之後,鬼老帶着一個全身同樣裹在黑袍中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弟子拜見師父,這麼多年未能在您左右侍奉,飛兒不孝。”
“起來吧,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黑衣教主難得表現出他溫情的一面。
來人正是鬼老和武宇飛。
“你怎麼評價這次聖教在上古戰場的表現。”
“混亂,根本沒有霸主級勢力應當有的樣子。”
所有人在教主面前都是戰戰兢兢,武宇飛卻是侃侃而談,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教主對他寵溺。
“這麼說,九長老的責任不小。”
聽到教主這麼說,武宇飛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笑意。
“九長老最初還是想有所作爲,只不過被許家坑害的太慘,再加上自身實力不足,後來就主動放棄了。”
“許振遠真的威脅要取他性命?”
“是的。”
這次回答的卻是鬼老。
“難怪一向城府深沉的他,竟然忍不住對大長老下了狠手。”
“師父,九長老雖然智深如海,但由於實力不足,沒有了您的庇護,他連許振遠都無可奈何。”
武宇飛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石之軒的短板。
“你這次迴歸,先去血池提升實力,然後就準備正式出任聖子的職務。”
“是,師父。”
“你這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等到武宇飛離開之後,黑衣教主方纔對鬼老問道“你能確定九長老沒有問題嗎?”
雖然不知道教主爲什麼會對九長老產生質疑,但是鬼老還是認真的回道“據我的觀察,九長老的表現沒有問題。”
“教主您是在懷疑九長老······”
沉吟過後,鬼老方纔發聲問道。
“就是因爲要重用他,所以纔要保證絕對的忠心。我這次讓他擔任帶隊長老,現在的結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他爲了一己私利竟然放棄了整個隊伍,不是將我的囑託拋之腦後了嗎?”
“教主,不是屬下替九長老分辨,他並不是不想完成您的囑託,實在是力不從心。”
“許振遠當時真的動了殺心?”
黑衣教主現在對這點還是存疑,許家這些年雖然是跋扈,但出於對他的顧忌,怎麼也不敢當衆對實權長老痛下殺手。
“當時屬下都已經不惜暴露,也要出手搭救九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