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不能乖乖聽話，他真的不介意炮製其一番。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有什麼問題但問無妨，只求完事之後，能給我個痛快。”
無心倒是表現的十分光棍。
“聽說你一直在研究黑衣教主，就談談你對他的理解吧。”
無心原本以爲對方會問些有關無量聖地的隱祕問題，沒有想到卻和黑衣教有關。但仔細想想也有道理。
經過此日一戰，無量聖地主力盡墨，想必天宮不可能錯過徹底覆滅聖地的機會。那麼下一步就是和黑衣教的對決了，自然需要更多的瞭解對手。
“黑衣教主神祕莫測，他的實力同樣如此，但依據聖地的推測很有可能在武神境界之上。”
無心說到這裏，發現天宮諸人並無明顯神色變化，反而是廣寒宮的長老們都是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聖地經過多次的試探，甚至犧牲了一名地位極高的臥底，最終確認了這個消息。”
“但是黑衣教主似乎無法離開黑衣教的正殿，好像受到了詛咒一般。”
楚明對無心的表現十分滿意，看來他並沒有打算隱瞞或提供虛假信息來誤導他。“餘茂的這種表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到楚明的問題，無心的眼裏不禁閃過驚詫之意。
“這就是讓人感到不解的地方，自從餘茂接任黑衣教主後，他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大殿，難道說他在接任教主之前就已經練功出了岔子？”
“並且每個黑衣教前教主卸任之後，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很明顯無心對於黑衣教主的研究是下了一番苦功，也不枉楚明暫時留他一命。
“你認爲這裏面有蹊蹺？”
“不僅是我這麼認爲，我想黑衣教中也有很多人都存有疑心。”
“這麼多年黑衣教主的傳承都是師徒，也就是說他們的聖子必然都是現任教主的弟子。直到許知文的出現，纔打破了這個常規，可是······”
無心的含義十分明顯，鑑於黑衣教的傳統，許知文不死都得死。
“說說你的判斷？”
“我曾經有過一種懷疑，爲此我還翻閱了大量的典籍。發現黑衣教師傳徒的傳統始於剿滅前代天宮之後，在那之前黑衣教並無這個傳統。”
楚明越來越感覺到留下無心的價值。
似乎無心也十分享受現在的感覺，他終於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勝過了對方。
“那麼導致這種現象出現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聖地在黑衣教的臥底雖然也有相關的消息傳回，但是卻沒有確切的結論。”
“我個人認爲最靠譜的就是在剿滅上代天宮的戰鬥中，黑衣教主獲取了某種神祕的功法，讓他們可以將畢生的功力傳給即位的聖子。”
“這個說法之所以可信，是因爲能夠在現實中找到依據。歷代黑衣教的第一高手必定是教主，這在傳承悠久的宗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是卻在黑衣教反覆上演，從無例外。”
“不管聖子在即位成爲教主之前他的實力多差，可是一旦成爲教主之後境界都會直線飆升。”
對於無心的判斷，楚明並沒有發表意見，因爲他掌握的信息要遠多於對方。
他想確認的無非是兩個時間節點，經過無心的介紹，他基本可以確認黑衣教主真實的身份了。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原本靜臥在旁的沖虛子這時卻開口說話了，看來他對這個話題也十分感興趣。
“那就是黑衣教主修煉了某種邪功，可以吞噬聖子取而代之。”
對於沖虛子的話，大殿中的廣寒宮的長老們都感到不可思議，認爲他是接受不了無量聖地的失敗，已經瘋了。
只有楚明饒有趣味的看着他，並且問道“你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爲人性。黑衣教都是些什麼貨色，大家心知肚明。他們怎麼可能如此偉大，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
“並且黑衣教傳承了這麼久，難道每代教主都能如此大公無私，就沒有一個人爲自己考慮？”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黑衣教主是受益方，這也符合弱肉強食的邪道法則。”
沖虛子的話讓大殿開始變得鴉雀無聲，大家不由得感到脊背發涼，因爲他們認爲沖虛子說的有道理，包括無心在內。
只有楚明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果然最瞭解你的是你的敵人。”
無量聖地和黑衣教持續對抗了十餘萬年，兩者之間知之甚深。
“如果我們的回答讓公子滿意，我是否也能問您個問題。”
“你說。”
沖虛子鄭重的向楚明行禮後，方纔問道“天宮傳承是否來自仙界？”
“是不是來自仙界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山海大陸之物。”
這倒不是楚明的搪塞之言，雖然他繼承了天宮，並且成爲了天宮之主。
但是他還真的不知道天宮的出處，主要是他並不關心這一點。
沖虛子聽到楚明的回答，眼裏不禁透射出貪婪之意。
天宮傳承無量聖地一直都想要染指，但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希望。
通過和天宮的交手，天宮部衆所使用的威力巨大武技，讓他羨慕不已。
如果能夠得到天宮傳承，無量聖地早就統一山海大陸了。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化爲了泡影。
就在這個時候，無心突然說道“我能否看看你的真容。”
楚明笑了笑，隨手摘下面具。
看着他的面龐，無心不由得喃喃自語“竟然真的如此年輕！”
拋開敵對關係不談，楚明還是頗爲欣賞無心，和武宇飛只會搞些小動作不同，無心的佈局和謀劃都是大開大合，只是可惜遇到了楚明。
“你是個不錯的對手。”
楚明坦誠的給出了他對無心的評價，後者顯然沒有想到公子竟然會這麼說。
“謝謝！”
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顫動的語音還是暴露了他激動的內心。
“這是天宮毒仙調配的千日醉，可以讓人毫無痛苦的離開。”
這時有天兵端來千日醉，遞給無心。
“憑藉剛纔的表現，也賜給你一杯，一代梟雄，終歸需要體面。”
沖虛子沒有想到楚明竟會大發慈悲，給了他和無心相同的待遇。
“父親，就讓我們一同上路吧。”
“好······”
沖虛子沒有想到無心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激動的有些語塞。
“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對手，但不是敵人。”
無心的這句話楚明聽懂了，他拿起手上的酒盞，隔空遙敬無心。
隨着將千日醉一飲而下，無心和沖虛子兩人全部倒在殿中。
兩人的面容栩栩如生，真的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在楚明的示意下，天兵收走了兩人的屍體。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給廣寒宮造成重大傷亡的罪魁禍首。
楚明也不會天真的將他們掩埋在廣寒宮。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恐怕今天下葬，明天父子兩人就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公子，無量聖地此戰目前無一人逃脫，子部天兵、巳部天兵正在宗門內搜索，查看是否有漏網之魚。”
屠奉三上前稟報戰場善後的情況。
“聖刀宗、聖劍宗和天罪星君、天立星君已經開始按照計劃攻取指定的宗門。”
“天罡星君已經攻佔了無量聖地，並且收服了十一名武神長老，他申請讓天閒星君過去一趟。”
祝玉妍負責情報工作，把現在所有情況彙總報告給楚明。
其實楚明和系統人物擁有消息平臺，他自然知道所有的情況。
之所以由祝玉妍公開向他稟報，主要就是說給廣寒宮衆人聽。
效果出奇的好，聞聽無量聖地已經被天宮攻佔，每個站在大殿中的廣寒宮長老都是與有榮焉。
“既然如此，天閒星君就走上一趟吧，命令天罡星君、天壽星君、天退星君、地暗星君、地軸星君、地會星君、地微星君、地彗星君駐守無量聖地。”
雖然六長老等人立下了天道誓言，但是楚明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纔會讓虛竹前往種下“生死符”。
按照以往的經驗，就算是黑衣教在各大宗門佈下的內作及時通報，消息傳回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次天宮又格外注重保密工作，黑衣教想要有所反應，恐怕至少要等上三個月以上了。
楚明就打算用三個月的時間來鞏固中域的局勢。
但是他並不打算將力量分散，天宮永遠是個拳頭，任何時候都可以出擊。
所以除了佔據無量聖地的山門之外，其他宗門楚明完全沒有興趣，並且之前就已經和聖刀宗、聖劍宗談好了條件。
相比於地盤他更加註重資源，只有無窮無盡的資源支撐，天宮的實力才能始終保持快速提升。
“公子，廣寒宮該如何處置？”
文梳月這個時候走出來問道，雖然她戴着面具，但是廣寒宮的多數長老還是猜出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