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公子揭發出太多讓他們感到驚悚的真相，他們甚至都不覺得這一切有什麼不妥。
“你該不會是說，這十餘萬年來本教的教主都是同一人？”
五長老原本因爲計算輩份鬧的有些頭暈腦脹，聽到這裏，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還算啥算，這就是“祖宗”！黑衣教貨真價實的祖宗！
黑衣教長老望向餘茂的眼神變得更加恐懼，雖然大家都是武者，每個人追求的也是長生大道。
但是真的有個活了十餘萬年的怪物出現在你的面前，他們還是很難接受。
你也不知道是應該跪下來叫祖宗好，還是應該遠離這個“未知生物”。
此時公子對教主“魔物”的叫法，不約而同涌上了他們的心頭。
“你們難道就不奇怪，從前的教主從來都沒有這個毛病，爲什麼攻打天宮之後，黑衣教的傳承方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來，楚明這個循循善誘的“老師”，又拋出了新的問題。
可惜的是這羣“蠢笨”學生，早就被先前的消息所震懾，個個變得呆若木雞，根本無法回答楚明的問題。
無奈之下，石之軒只得出面配合“難道說正是因爲這場戰鬥造成了現在的一切。”
黑衣教長老們都感覺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個接着一個的顛覆性信息。
前一個還沒來得及消化，看樣子還有更大的“雷”在等着他們。
“那爲什麼戰鬥前和戰鬥後，你們的教主表現差異會如此之大？”
楚明像極了孜孜不倦的師長，帶着自己的學生在歷史的海洋中遨遊，力求找出當年的真相。
就在黑衣教長老陷入到思考當中的時候，高臺上卻傳來了森冷的笑聲。
“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卻生了一副伶牙俐齒，只靠三寸不爛之舌，就挑動的聖教上下猜忌。”
“你不要着急，聽我繼續分析，我說過，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好，我也想聽聽你這個故事會怎麼收場。”
餘茂並不擔心，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已經全部死光了。
就算是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以他的實力也有把握殺死在場的所有人，祕密同樣不會被泄露。
雖然有兩名天才武者的存在，不過就是多費些手腳罷了。
“教主當年獲取了某種祕法，因此纔會改變了聖教的傳承方式？”
五長老給出了他的答案，這也是場中絕大多數長老的想法。
但是楚明卻壓根兒不爲所動，顯然這並不是正確答案。
那麼可能性就只剩下了一個，於辰有些顫抖着說道“教···主被調包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卻好像是耗盡了他全身力氣一般，說完這句話之後，人也癱軟在地。
其他長老根本顧不上管他，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等待楚明的答案。
“那麼你們猜猜他究竟是誰？”
楚明雖然沒有直接表明餘茂根本不是他們的教主，但卻間接肯定了他們的猜測。但這已經足夠讓黑衣教長老們崩潰，他們現在的感覺如同五雷轟頂！
不僅大腦一片空白，耳朵還一直在嗡嗡作響。
好嘛！這麼多年來都拜錯了祖宗！
他們的黑衣教還能算是真正的黑衣教嗎？
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還不讓其他邪道宗門笑掉大牙。
邪道聯盟的盟主，大陸霸主級勢力，這麼多年不僅都是同一人“掌舵”，關鍵他還是假的！
現在五長老的腦子算是徹底不亂了，也不用計算輩份了，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祖宗！
“任憑外人的幾句挑撥，竟然就質疑本教主的身份，你們都是任人擺佈的稚童嗎？”
但是現在不管餘茂說什麼，黑衣教長老一概不信。
他們覺得這天下最不值得信任的人就是眼前的“教主”。
戲耍黑衣教十多萬年啊！
作爲邪道長老他們殺人不眨眼，但現在竟然有想哭的衝動，實在是被騙的太慘了！
“你這個心虛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我還沒有揭露你真實的身份，這麼快就急了。”
“本教主不想再聽無稽的故事。”
“稍安勿躁，馬上就到了揭曉最後答案的時刻，你也不差這一會的功夫，不妨繼續聽下去。”
黑衣教主冷哼了一聲後，也就不再言語。
他也被楚明引起了興趣，看其是否真的知道他的身份。
只是黑衣教的長老卻沒有了配合的意願，要不是這兩方他們都得罪不起，早就想暴起殺人了。
“給你們個提示。”
似乎察覺到了黑衣教長老情緒的低落，楚明有些神祕的鼓勵他們。
長老們下意識的看向了他。
“初代天宮天帝的名字也叫餘茂。”
聽完楚明這句話，黑衣教的長老們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同樣從未失態的黑衣教主卻霍然站起身來，雙目如電的望向楚明。
楚明絲毫沒有畏懼，同樣直視着餘茂。
大殿突然就陷入到了沉靜當中。
餘茂的表現變相的證明了楚明的說法。
黑衣教長老們都多少年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
原本他們對這個“假祖宗”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多少興趣。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當初黑衣教不僅沒能消滅天宮，還把最爲主要的敵人“請”回到教中，成爲了他們的教主。
他們看看餘茂，再看看楚明，感到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尤其是五長老不禁在心中哀嘆“原來人家纔是一家人！”
“我還真的小瞧了你，天宮公子！”
事到如今，餘茂並不打算再掩飾自己的身份。
“我卻高看了你，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
聽到楚明這麼說，餘茂不禁又是一陣狂笑。
“看着你，就像是看到當初的自己，一樣的天真，一樣的正氣凜然。”
“千萬別這麼說，本公子是堂堂正正的人，和你這個不人不鬼的魔物完全不同。”
“我怎麼說都是天帝，是你的前輩，你就這麼和我說話？”
“咱倆不熟，千萬不要亂攀關係，這隻會讓我感到噁心。”
餘茂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於是主動轉移話題。
“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
“還記得餘春嗎？”
“妹妹······”
餘茂將目光轉向天宮衆人，掃視一圈過後，對着楚明說道“聽說天宮地英星君是位出色的陣法師，難道是繼承了她的衣鉢。”
“你們在哪裏找到她的？”
“餘春可能沒有想到，她一向崇拜的哥哥不僅背叛了並肩作戰的戰友，還背棄了自己的種族，甚至連她這個親妹妹都不打算放過，就因爲她發現了你的祕密。”
“我沒真想殺她！”
面對楚明的質疑，餘茂罕見的發出了嘶吼。
“但你還是動手了。”
簡短的話語卻讓餘茂當場語塞。
當年發現藏仙谷的時候，楚明就曾經有過疑問，陣法造詣如此高超的陣法師，實力也必定強大，卻將自己“圈禁”在水潭之下，她在躲避誰？
要知道那時魔族已經被消滅，彭奧也被鎮壓，大陸的武者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威脅，但她還是選擇隱藏了起來。
並且終老在潭底的祕谷中，至死都沒有離開。
直到趙敏陣道大進，返回藏仙谷解開了所有隱蔽的陣法，這纔得到了她當年留下的警告。
“小心天帝！他已經不是人族！”
在藏仙谷一處隱蔽的空間內，不僅有餘春留下的影像，並且石壁上刻滿了警惕天帝的話語，可見她對此多麼重視。
“即便這樣，你也不可能將失蹤的天帝和黑衣教主聯繫在一起。”
餘茂對此還是有些不服氣。
“這有什麼難猜的。只要確定你還活着，而當年天宮卻已經全部被覆滅，你必然使用的是李代桃僵之計，所以當年圍攻天宮的宗門便都有嫌疑。”
“而依據你的脾性，怎麼可能甘心充當別人的屬下，所以得到餘春的信息後，我就將懷疑的目標圈定在了黑衣教和無量聖地。”
“黑衣教獨特的傳承方式，還有種種的神祕行爲，並且你竟然還自戀的在這一代恢復了自己的名字。”
聽完楚明的話，餘茂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天宮選出傳人果然都是天賦異稟，只是需要一個關鍵的信息，就可以推斷出整件事情。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在從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和過往劃清界限。
但是在此次靈氣復甦之際，終於有了擺脫無法自由行動的辦法，不自覺間就使用了他原本的名字。
“你的聰明還在我想象之上。”
不管怎麼樣，餘茂還是忍不住稱讚楚明，但是後者明顯對此不感興趣。
“依據餘春留下的信息來看，你是在其他七家宗門的宗主爲了能夠鎮壓彭奧，捨棄生命的時候，便生出了背棄人族的想法。”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