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長蘇在汴京城內外官聲相對來說還不錯,由其口中念出去,且每一件事情趙諶都特意交待要有明確的人數和地點、時間,給百姓們一個非常直觀和清晰的感覺,無形中讓百姓們相信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此外,此舉能夠激起全場所有人對四名奸相的仇恨。
這對事後這些百姓將今天的事情宣傳出去時所說的話、所用的口氣有着非常強烈的引導作用。
只是,不說不知道,一說真是嚇一跳。
這四位宰相這些年的做得違法惡事實在是罄竹難書,太多太多了。
即使是隻挑選最主要的罪行,用最簡介的話語,白長蘇也用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唸完。
很多百姓聽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四個奸相居然做出瞭如此多罪大惡極的惡行,心中的憤慨已經徹底被點燃。
人海里響起了無數嗡嗡的議論聲,憤怒地責罵聲,以及一些受害者親朋好友的痛哭聲。
此時此刻,每個人都認爲,一定要將這四個惡事做盡、罪大惡極的奸相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才能解恨。
“千刀萬剮!”人羣裏有受害者的家屬通紅着眼睛,流着眼淚帶頭喊了起來,頓時羣情激奮,紛紛響應,喊殺之聲響徹天際,聲震四野。
這巨大的喊聲傳到何慄、孫傅、馮澥、耿南仲四人耳中,嚇得他們更加驚恐,恨不得立刻死去,只是身體卻難以動彈絲毫。
四名手拿着特製小刀準備行刑的美女目睹這一切,神色卻是複雜之極,本來她們只是奉教主之命來充當行刑之人,做這種儈子手才做的事情,但此時她們的心理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而白長蘇的心理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他本來是感覺愧對太子,且畏懼於趙諶的威勢,不得不配合行事,但心中一直是抗拒的,全程參與或者目睹整個過程之後,此時也禁不住生出一種強烈的自豪感,讓他有了一些正義的感覺。
程序全部進行完之後,趙諶輕描淡寫的喝道:“行刑。”
四名士兵立刻上前將特製漁網緊緊地覆蓋在了四名奸相的身軀上,這樣可以將他們身體上的肉突出來。
傷兵醫院的徐長生立刻派了四名大夫上前給四名奸相各自強行喂服了一勺湯藥。
徐長生今天要全程在這裏,他負責隨時對這四名奸相進行救治,防止四人千刀還沒有割夠,便提前死了。
最後,纔是四名戴着面紗、身形妖嬈迷人的女子各自拿出一把鋒利特製的小刀,雙手穩定的將第一刀落了下去。
緩緩地割下,將這片肉與四名奸相的身體分離,四名奸相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第一刀。”一百名大嗓門的士兵大聲呼喊報數。
“切得好。”
高臺四周傳來無數百姓海嘯一般的喝彩聲!
刀鋒離開網眼,一片肉落在地上,可奇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四名美女割得非常有技巧的緣故,那片網眼裏的傷口只是滲出了非常少的血,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流血過多而死。
這四名美麗的女子到底是太子殿下從何處找來的?
第二刀下去,四名奸相淒厲叫聲中,血肉分離,淡淡的幾絡血絲在漁網上的流淌着。
無數百姓又是一片沖天的喝彩聲。
後面還有很多刀,今天這場大型表演一定會讓很多人看得很過癮。
只是有些人晚上,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會不會做惡夢就不知道了。
接下來,一刀,又一刀,又一刀,一陣一陣喝彩聲此起彼伏,一些受害者看着仇人受到嚴酷的懲罰,喝彩的同時還嚎啕大哭個不停。
一些暗中穿着便服跑來觀看的文官和勳貴則是臉色蒼白,神色驚恐,心想女真大軍若再南下來攻,打死都不能想着去投降、去割地賠款了。
否則被太子給盯上,這種死法簡直太悽慘了,這已經遠遠超過了生不如死啊!
……
……
“白大人,今天將你請來,除了要借你的名讓今天這件事情更有意義之外,主要是本宮有些話要親口告訴你。”
割了一百多刀之後,趙諶便沒有多少興趣看行刑了,一邊喝着茶,一邊和旁邊的白長蘇開始聊起天來。
白長蘇此時神色複雜到了極致,連忙道:“殿下請吩咐。”
趙諶低聲道:“白大人這幾天在父皇身邊見過郭京沒有?”
“郭京……”白長蘇愣了一下,道:“回稟殿下,臣在陛下身邊沒有見過郭京。”
“白大人不妨再細細想想。”趙諶深深的看着白長蘇,他相信白長蘇沒有說慌,因爲後者知道也見過郭京曾經被自己一度控制時的情況,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
白長蘇看着趙諶的神色,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趙諶眼睛一眯,道:“白大人此時想到了什麼事情或者想到了誰?”
白長蘇咬牙道:“陛下這次回來帶了一名叫劉忠義的江湖武者回來,按照陛下所說,是這江湖武者在戰亂中將他從女真人手中救出的。陛下已經將皇宮中的大內侍衛和皇城司全部交給了此人負責。”
說到這裏時,白長蘇發現太子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這個叫劉忠義的江湖武者就是郭京所裝扮成不成。”
趙諶嘆氣道:“十有八九。”
“這……”白長蘇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焉啦!
他可是知道郭京此人的恐怖手段,皇帝被此人迷惑控制,已經跟傀儡沒什麼區別了。
可問題是如今的皇帝陛下對郭京深信不疑,誰敢動這個叫劉忠義的武者,皇帝恐怕會第一時間調動大內侍衛、皇城司的人手,乃至調動十五萬大軍除去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