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下壕溝，那也是送死……”一個名金軍將官剛纔將壕溝裏面的情形看清之後，臉色大變中，連忙阻止士兵們不要跳進壕溝。
但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根巨型弩槍就從城頭激射而來，直接射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一刻，軍官的腦袋張着大嘴巴從屍體上飛了出去，劃了一道曲線跌落在了十幾米遠的一名士兵身上，嚇的那名士兵又將腦袋隨手仍了出去，將另一名士兵砸了一個踉蹌。
而這個時候，這名軍官的無頭屍體才跌倒在地上。
城牆的指揮高臺上，趙諶看着戰場上岳飛有條不紊的按照這大半個月的演練指揮着，便拿起望遠鏡看向金軍後方完顏宗望的大旗所在。
他發現金軍的令旗在急促的舞動，還伴隨着急促的戰鼓聲。
但這不是收兵的信號，金軍似乎想靠着戰鼓的聲音，來重新鼓起軍隊的勇氣。
在這裏就不得不說白小婧設計的這種防禦工事的另一個妙處了。
前面被金軍士兵擋着，再加上通道入口並不大，而壕溝裏面的情景更看不見。
所以，完顏宗望和他身邊的斥候望兵們只看着自家軍隊前赴後繼的衝進了通道，跳進了壕溝，根本沒有看清楚通道深處和壕溝裏面發生的事情。
相反，在完顏宗望此時看來，第一次攻擊，自己麾下軍隊便能夠攻到守軍防禦工事跟前，那麼用不了多久這些投效金城不久的西夏漢軍們便會被他們金軍殺的開始崩潰。
在這種認知下，完顏宗望當然不會下令收兵讓剛纔的犧牲白費了。
他手中若是有一個望遠鏡，再搭設一個足夠高的指揮高臺，居高臨下的觀察，就能夠看清楚那通道里面的真實情況，以及壕溝裏面無死角的設計。
可惜他沒有望遠鏡，而且因爲得知金城王在城中急着進攻，連指揮高臺也沒有搭設起來。
“退兵，退兵，撤下來吧！”
又死傷了兩千多人之後，完顏宗望發現前面的軍隊不敢再進那通道，那壕溝裏面只見跳進去士兵，不見一個爬上牆頭，終於發現情況不對勁，臉色難看的下令撤兵。
撤兵號角聲響起，僥倖未死的金軍士兵頓時欣喜若狂，不顧一切的撒腿往回跑去。
這個過程中在岳飛的指揮下，城頭的巨型槍弩幾乎沒有停止過發射，不斷有一連串的金軍被巨型弩槍射穿，慘叫聲大起的同時，讓金軍撤退起來更加慌亂，甚至有些人爲了加快速度跑遠，丟棄了手中的兵器。
拋石機也不再拋射火藥包，而是拋射頑石，雖然遠沒有火藥包殺傷大，但因爲撤退的金軍擁擠在一起，每一次發射，都能夠砸死砸傷幾名金軍。
終於，又留下近千具屍體之後，金軍漸漸跑出了巨型槍弩和拋石機的有效射擊範圍。
守城的金城軍隊停止遠程攻擊，但戰場上依然有慘叫聲不斷響起。
卻是之前那些跳入壕溝，一時還沒有爬出來的金軍士兵，不斷的被土牆後面的漢軍射死。
防禦工事前面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擺滿了數千具屍體，通道里面還鋪了三千多具的死馬。
事實上，剛纔這一戰，金軍在很短的時間內死了四五千人，但是自始至終和守軍都沒能近戰廝殺，甚至都沒有爬上過土牆。
這對於守城的金城一方是一場完勝，但對本來信心十足的金軍來說，卻是一場慘敗。
對金國皇帝完顏宗望來說，卻是猶如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腳底。
這數千的損失，完顏宗望當然能夠損失得起，對十萬大軍也說，也影響不大。
可問題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損失了這麼多人。
這讓他想起了以往一次次慘敗在趙諶手中的經過，讓他心中有了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
………
“其實死亡通道的祕密已經暴露，壕溝和矮牆有不少辦法去解決，若是完顏宗望意志堅決，死戰不休，只要突破壕溝和土牆，與後面的漢兵近戰廝殺，那些漢兵根本擋不住他們。”
“但經過剛纔這一戰，完顏宗望已經心生畏懼，沒有了信心，而這纔是我們從一開始便要發動猛烈進攻的原因。”
“不過，這還不夠，金天慶帶着黑甲護衛旅若是能夠得手，才能夠徹底讓完顏宗望心生退意。”
“而那個時候纔是我們真正反擊的時候。”
指揮高臺上，趙諶看着金軍退兵，心中並沒有任何的驚喜，因爲這場戰爭纔剛剛開始。
………
………
“完顏活衝，你說糧隊會不會被蒙古人偷襲。”金軍大營中，完顏宗望壓下心中的怒意，將全盤想了一遍，感覺如今最大的漏洞就是糧草。
完顏活衝立刻說道：“陛下放心，五萬蒙古騎兵藏身之地已經被我們找到，有神鷹殿的探子和卑職派去的斥候盯着，他們只要大軍出動，我們這邊會立刻收到消息，以他們藏身之處的位置，我們完全有時間派大軍攔截他們。”
完顏宗望想了一下，還是不放心，道：“拿地圖過來，朕要親自看看。”
完顏活衝愣了一下，才連忙讓人把河套平原的地圖拿過來，指着蒙古人藏身之地又解釋了一遍。
完顏宗望仔細算了一下距離，才微微點頭，道：“沒錯，蒙古人絕不可能襲擊我們糧隊。”
說完，完顏宗望還是不放心，又問道：“神鷹殿的探子可有金城其他軍隊來到河套平原的消息？”
完顏活衝立刻說道：“回稟陛下，卑職一直關注此事，神鷹殿的探子一直沒有回報說有金城其他軍隊來到河套平原，而且卑職還派了不少斥候盯着南邊進入河套平原的路線，若是有騎兵進入河套平原，絕不可能躲開我們斥候的視線。”
聽完顏活衝這樣說，完顏宗望微微頷首，表示讚賞，也徹底放心了，道：“召集衆將過來議事。”
“朕剛纔想了一下，要儘快攻破這黑山威福軍司城，拖的時間越長，朕心裏面越不踏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