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每一次金兵推出的拋石機拋射不了幾枚石彈便會被城頭上金城的拋石機拋射的石彈砸毀，順便將操作拋石機的十幾個金軍弄成傷員。
沒辦法，金城的拋石機不光是準性遠高於金軍，有效射程也比金軍要遠不少。
不過，自從金軍改變戰術，迅猛而持續的集中攻打一面城牆之後，義勇軍團的將士雖然能夠輪着休息了，但防禦的弦繃得越來越緊了，倉促而目不暇接的應對着一切，甚至給人的感覺似乎隨時都可能被金軍攻破某處城頭。
但是……太原城頭始終沒有被攻破。
這與黃一山和種顏崇的指揮調度有關，更是離不開義勇軍團每名將士的拼命作戰。
但背後的主要原因，還是義勇軍團被打造成職業軍隊帶來的效果。
職業軍隊的嚴明紀律和嚴整的作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確保軍心不散、士氣不衰，再加上這十天時間的死戰讓義勇軍團這些義軍出身的士兵逐漸發生了蛻變，已經成爲了真正的精兵、強軍。
而拋石機、羽箭、遠程強弩的攻擊從未停息。
工兵連的人不分晝夜的打造和維修拋石機、遠程強弩。
滾木礌石如雨點般的被義勇軍團士兵從城牆上扔下。
燃油、熱水參雜其中，延綿開去的城牆上掛滿鑲有尖刀或倒刺的夜叉擂。
揮舞長長叉杆的士兵偶爾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之中。
城頭上不斷有受傷的士兵被衛生連擡下去，送到城內用一個女真貴族大宅改造的傷兵醫院去治療。
總之，職業軍隊精細的分工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凝聚軍心、維持士氣、保證戰鬥力不降低的作用。
……
……
城外，完顏希尹騎着戰馬，遠遠的望着城頭城下激烈的戰場。
短短十天時間，太原城頭上已經幾乎變成了血紅色，城下面的屍體也堆積如山高，看起來觸目驚心之極。
此時，好不容易衝上城頭的一隊精銳女真勇士與義勇軍團士兵開始慘烈廝殺。
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女真勇士付出慘痛代價，好不容易殺出的缺口，又被義勇軍團奪了過去。
完顏希尹早就問過下面的將士，知道義勇軍團每名士兵都有一把可以連發四枚箭矢的快弩，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對他們金軍造成極大的傷亡，而這也是他們始終難以在城頭上立住腳根的主要原因。
此時，他眼看着除了最後一名女真勇士跳下城頭，落在屍體堆上沒有被摔死之外，登上城頭的其餘女真勇士全部被守軍殺死了。
按照神鷹殿的情報和他們這幾天觀察來看，太原城頭上守城的是那些呂梁山裏面的賊軍，種顏崇帶來的西軍大部分都是騎兵，這幾天分明都沒有參與守城戰。
在完顏希尹看來，不管是呂梁山裏面的賊軍，還是西軍都不算是金城王麾下嫡系，戰力都要比金城王麾下其他軍隊弱不少纔對。
可事實卻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
十天以來，在他不顧一切的催促和從未有過的高格封賞的激勵之下，他麾下不管是漢軍、還是契丹人馬和女真精兵，都已經拼盡全力，爲此他斬殺畏戰的漢軍已經有一千多人、女真將士也有一兩百人。
再加上他麾下漢軍和女真士兵、契丹族士兵死傷越來越多之後，完顏希尹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金軍上下將士們心思……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
他心中清楚，不能再太過逼迫下面將士了，否則很可能會引發軍中譁變。
而打得如此慘烈，竟然沒有任何攻破太原城的跡象，這卻是完顏希尹之前沒有想到的。
他甚至懷疑情報有誤，城內那些呂梁山的賊軍早已經被金城王的其他嫡系軍團給替換了。
此外，他已經接到祕報，完顏宗望已經暗中開始推動廢了他宰相之位。
完顏希尹是聰明人，他深知人走茶涼的道理，若是不能攻下太原城，到時候不光是視他爲眼中釘的皇帝完顏宗望不會放過他，最主要的是一直支持他的一些女真部族也會因爲他手中沒有了權力而不再支持他。
而再過上幾年，他很可能會被皇帝找個機會殺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完顏希尹的心態差點都直接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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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放心，妾身已經讓韓蘭蘭調動金國朝中這幾年精心打造的所有暗子，就算完顏宗望不急於動完顏希尹，也會讓完顏希尹認爲完顏宗望急於動他。”
前往長安城的路上，一輛寬大的馬車中，趙諶和小詩、張紅玉、白小婧三個美女坐在馬車中，駕馭馬車的是於小凡，四周有千名護衛守護，四周或明或暗有無數情報司的探子。
此時說話的是小詩。
趙諶點了點頭，看向白小婧，問道：“小婧，你認爲完顏希尹一個月的時間心態能不能崩潰？”
白小婧眸中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才說道：“若是王爺派人和完顏希尹去遊說一番，完顏希尹有了後路，心態肯定會崩潰。”
趙諶點了點頭，道：“完顏希尹心智不凡，本王麾下能夠忽悠他的恐怕只有擅長玩弄人心的秦檜這個大奸臣了。”
說到這裏，趙諶神色一肅，一臉猙獰，寒聲道：“渭州之事，現在想想是本王考慮太多了，以本王在關中絕對統治地位，即使此事後面有种師道麾下衆將和所有豪族門閥，乃至宇文虛參與，本王其實也不用理會，只要全部殺了就是。”
“小詩，你今天拿出一個名單出來，凡是暗中與宋國朝廷有勾結、有來往，且對本王治國理念不認同的豪族門閥全部列出來，然後傳密令給秦檜和宇文虛，本王到長安之日，若是這些豪族門閥還存在，他們兩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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