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完顏宗翰能夠深得士兵愛戴，親兵悍不畏死替他擋刀擋箭的原因所在。”
秦檜一臉胸有成竹的對黑木和於小凡進行分析。
“這七個人是完顏宗翰的嫡系心腹，也是他麾下七位大將，若是這七個人死了，他對五萬大軍的掌控力度就會立刻下降很多，這是完顏宗翰這等人物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秦檜拿着情報司給的名單，肅然說道。
於小凡還是有些懷疑的說道：“所以說，只要能夠將這七個人劫持到手，我們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半？”
黑木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檜，不等後者解釋於小凡的話，便搶先冷酷的說道：“這七個人的防護遠遠不能和完顏宗翰相比，最主要的是，對方打死都不會想到我們刺殺完顏宗翰不行，卻劫持了他的部將。”
說到這裏，黑木頓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由我帶領暗衛高手去劫持這七人。”
秦檜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劫持人這種事情交給於大人帶領情報司刺殺部的高手做更合適。”
“我們必須考慮到事情失敗的可能性，所以必須給我們提前安排好後路。”秦檜毫不掩飾自己怕死的德行，“黑木統領帶領暗衛高手潛藏在清水縣城的南門附近，一旦有意外發生，我們就會被困在城中，黑木統領要確保在很短時間內搶奪南門，然後我們從南門撤出。”
黑木看了一眼秦檜，他知道論陰謀詭計包括他在內，金城一方能夠與秦檜相比的不多，所以他沒有猶豫，當即便說道：“可以。”
秦檜又說道：“好了，這七個人的踩點、計劃都已經推演完畢，今天晚上就動手。”
“還請於大人安排情報司以祕密渠道通知河中府的种師道，讓他在我們動手之後，立刻派大軍做勢進攻清水縣城。”
“這樣一來，只要計劃順利，完顏宗翰想不死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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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天氣善變，上午晴了一陣，沒到下午便漸漸轉成了陰天。
清水縣城的街頭行人神色匆忙起來，主婦們收起了院落裏曬着的衣服，在院子裏等待着有可能降下的雨滴。
天依舊陰着，像是要下雨。
長長的巷道高高的屋檐，總給人幾分陰森的感覺，不過偶爾有孩子或下人從前方走過。
或高聲嬉鬧或低聲交談，才稍稍沖淡了這樣的觀感。
城西的一座大宅在清水城裏論大小和富貴程度可排進前五，正是完顏宗翰麾下的心腹大將黑牛阿里的府邸。
完顏宗翰帶領五萬大軍駐守清水縣與种師道的十萬大軍對峙數年，將官們不可能一直住在軍營裏面。
更何況金軍的軍紀遠沒有金城大軍那般嚴明。
再加上行下效，完顏宗翰在清水縣城有十多個女人，他下面的將官們也在清水縣城有了自己的女人和府邸，有不少人也有了子嗣，算是一個家。
黑牛阿里從當兵的時候就跟着完顏宗翰，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他也快四十歲了，也成了麾下有一萬騎兵的大將。
他在清水縣城有四個女人，各自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特別是最近當地有一個漢人大戶人家給他獻了一對姐妹，長得貌美如花，皮膚更是猶如緞子一般的柔滑，如牛奶一般白皙。
昏暗的夜空下，一個更夫打着昏黃的燈籠，敲着梆子走過大街，他走過的地方馬上又被黑暗籠罩。
待更夫遠去後，五個黑影依次閃過大街，先後進入一處巷道，向黑牛阿里的大宅摸去。
他們都穿着黑色的短裝，揹着一個揹包，手中拿着長短不一的兵器，腳上穿着帶厚厚軟底的布鞋，輕輕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正是金城情報司殺手部夜行裝備。
領頭一人來到院牆下，五人同時蹲下，屏息靜氣如同變成了黑暗的一部分，院牆中傳來動物踩到植物發出的摩擦聲，還有呼呼的亂嗅的聲音，一個黑影輕輕從腿包中摸出一塊肉乾，扔過了牆去。
裏面的狗嗚了一聲，並沒有大叫，而是靠近了扔肉乾的位置，傳來嚼肉的聲音，外面五個人等了片刻，裏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倒地聲。
領頭那人招呼過一個壯漢，站到他肩上，從牆上露出他的面容，正是於小凡麾下的一名刺殺小隊的隊長，有着從八品的官身，名叫鬍子順。
於小凡和黑木帶着一隊人扮作商人趕到清水縣城，因爲一直與河中府對峙，清水縣城自然防備很嚴，不過這幾年金國官府和軍隊的腐化程度雖然還沒法跟宋國相比，但也一年比一年嚴重。
所以，他們將兵器藏在一輛僱傭的牛車中，只花了百兩銀子就輕鬆的入城。
於小凡和他的屬下對清水縣城已經很熟悉。
此時，鬍子順一行人仔細打量着院中的情景。
他所在的外牆位置是大宅的西花園，院中靜悄悄的。
他們對這裏有過踩點，當時是用步子在院牆外面丈量了大小的，按照他們在情報司組織的業務培訓時學過的對住宅佈局的判斷，估計是坐南朝北帶東西花園，官廳和居住的正屋應該在東西花園之間。
這裏的大門有兩個金兵站崗，裏面也住着一隊三百人左右的金兵，是那黑牛阿里的親兵護衛。
所以他們小心翼翼，選擇從西花園潛入。
一片昏黑之中，鬍子順勉強看清了院中情況，丟下一根繩子，緩緩滑落在地上，其他人也跟着一個個翻進來。
留下一人在放繩索處負責接應後，鬍子順帶着三人一路摸索着到達了西花園的園門。
他們不敢去開大門，門頁轉動的聲音在夜裏會十分引人注意。
正院內十分安靜，沒有聽到有狗，鬍子順的一名屬下在門後弄出一些輕微的聲音，又從門縫中塞進去幾塊帶毒的肉乾，半響後仍然沒有動靜，鬍子順確定沒有狗後，帶領三人又翻過院牆，裏面兩排廂房，南邊是大廳，北面就是居住的正屋。
鬍子順來到兩名屬下身邊，用蚊子般的聲音道：“你們一人在西花園大門戒備，一旦出現意外，將打開園門，並負責掩護撤退。”
一名屬下低聲問道：“隊長，聽說黑牛阿里的那隊姐妹花很水，待會若是任務完成的順利，能不能讓兄弟們趁機玩玩……”
鬍子順本來想要拒絕，但話到嘴邊又說道：“到時候再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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