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陳阿四的死和天香樓有關係,他就一定會有辦法將這一家子人都拖下水的。
想到這裏,馬鈺南的心裏越發自信了。
等餘佳佳上樓後就看到,馬鈺南這會兒就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上,看着進來的三個人慵懶傲慢的擡手:“請坐吧,沒想到你們竟然會親自過來。”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上來了,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端上來的,還冒着熱氣。
說着,將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上了茶,隨後放在幾個人面前。
但是幾個人都沒有要喝的意思。
“馬老爺應該會知道,我們來絕對不是來閒聊的。”張雲英開門見山道。
“說吧,今日來這是想說什麼?”馬鈺南懶懶的看着對面的人。
餘勇軍將早就拿到的的證據放在了桌子上。
看清楚上面的字跡後,馬鈺南的臉色瞬間變了,不過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只是一瞬間就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從容。
“這是什麼意思?”馬鈺南平靜道。
“馬老爺您親自去兌換的銀票應該印象深刻吧?你爲什麼要把銀票給陳阿四”餘佳佳側着頭看着他反問。
馬鈺南的心裏突然涌起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
難道餘家人已經知道了?
不對!陳阿四當天晚上沒有能回到這裏來喫解藥就說明已經死了,那個毒如果沒有解藥的是是絕對解不開的。
死無對證,就算是對方真的抓到什麼把柄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是我的事情,你們無權過問。”馬鈺南冷笑道。
“是嗎?可是陳阿四走之前將和你交易的證據都給我們了,要不我們去衙門說道說道。”張雲英將一張蓋着手印的書信拿出來了。
書信在此,證據確鑿。
餘佳佳雖然年紀小,可是看着馬鈺南的時候,眼中的那種淺淺的殺意,卻讓人沒有辦法忽略。
面對這些如山的鐵證,馬鈺南整個人的身子都靠在椅子上,有一種大勢已去的頹廢。
自從天香樓在鎮子上開起來,這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就從天堂到了地獄。
也不知對方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在短時間內讓他徹底輸掉一切,還拿到了他收買人的罪證。
“你們把陳阿四藏到哪裏去了?”馬鈺南突然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人,面無表情。
只要能找到陳阿四,他還有扭轉敗局的機會。
“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問問你自己嗎?陳阿四的下場應該只有你清楚。”
在鎮子上經營酒樓了這麼長時間,餘勇軍也學會了借力打力。
聽到這句話時,馬鈺南沉默了,他心裏非常清楚陳阿四的情況,一直不願意承認擺了。
畢竟他在鎮上一手遮天慣了,完全變得無法無天了,但如今大勢已去,他又何必如此執着。
再者,天香樓背後還有靠山,無論他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了。
突然他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很好,是我技不如人,輸給了你們,我輸的心服口服,你們這次來到底想要什麼。”
馬鈺南擡起頭看着對面的人,眼中多了點惶恐。
“我們對你的酒樓不感興趣,可我們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我要你酒樓裏所有簽訂了死契的下人。”餘佳佳乾脆利落地道。
“我們只能保證,未來只要你不再會有傷害我們的想法,我們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餘勇軍果斷道。
他讓人將所有的賣身契都拿了過來,按照賣身契上的名字一個一個的把人領走了。
餘佳佳從這裏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喜笑顏開。
回到酒樓後,張雲英反而有些不理解,餘佳佳爲什麼要把這些人都帶出來了。
“他們雖然只是一些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可是到底在酒樓裏時間夠長,對於管理酒樓也有一定的經驗,等到未來咱們離開的時候,這些人可以幫着村子裏的人繼續打理酒樓。”
餘佳佳現在需要一些絕對忠心的人。
沒想到餘佳佳出去這一次就帶了這麼多人回來,周氏有些不解。
“先前咱們還說不缺人的,讓江婉和王玉兩個人都回去了,現在帶了這麼多人回來,要是讓她們知道了的話,恐怕心裏會有別的想法。”
王玉兩個人也不是沒有想過回來,可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好說話的餘佳佳就是沒有同意。
餘佳佳這樣反常的樣子,也讓大家覺得有些奇怪。
“等過些日子再看吧。”餘佳佳沉吟了一下。
自從大家發現餘佳佳所做的決定十有八九都是正確的之後,所有人一致認爲她是個小福星。
小小年紀就能夠給身邊的人帶來好運氣,幫大家在迷茫的時候做出正確的抉擇。
既然大家都是這樣想的,餘佳佳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反而讓她不用那麼費勁的去和衆人解釋什麼了。
餘少祺突然想起了那天無意間看到兩個人竊竊私語。
想到這裏,餘少祺似乎明白了餘佳佳爲什麼怎麼都不願意兩個人回來了。
但畢竟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難不成還能永遠把她們兩個人拒之門外不成?
更何況先前酒樓重新開業的時候,也讓她們兩個短暫的回來做了一段時間。
“佳佳,我知道你一向是一個有主意的,可不管發生了什麼,你總得給我們透個底纔是,不然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到時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鬧着尷尬,可就不太好了。”周氏有些不安道。
就連張雲英也連連點頭,扭頭看着餘佳佳。
她也很想知道餘佳佳爲什麼不願意讓這兩個人回來。
看着對面幾個人這個樣子,餘佳佳想了一下,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把看到的兩個人的竊竊私語全都說了一遍。
“當日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了,我們的後廚房有太多的事情,可爲什麼對方就知道放調料的地方在哪裏,還一進來就直奔而去呢?後來我仔細的想了一下,只有她們兩個人嫌疑是最大的。”餘佳佳看着對面的人,無可奈何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都說了。
說完之後,她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只是推測,可是酒樓現在經不起任何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