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來了這些日子,兩個人以往也並沒有把京城好好逛上一逛。
趁着今日,兩個人也正好也能看看繁華的京城。
先逛了一圈下來,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小酒樓,兩家大酒樓。
“大老爺大夫人,現在已經晌午,我們也該用午膳了,不如我們先用了膳再看?”
餘勇軍點了點頭,“也好,我們也正好嚐嚐京城的飯菜。”
周曉安本想帶着兩個人去京城最大的酒樓,卻被兩個人拒絕了。
“剛剛我看前面拐彎處有個小酒樓叫什麼知味軒,不如我們去那裏吧。”
周曉安有些爲難,若是帶着兩個人出來喫不好,他心裏也難安。
畢竟這些日子,兩個人對他什麼樣他心裏也清楚。
本來餘父餘母就是純樸的莊稼人,心裏更是沒有什麼彎彎繞繞。
周曉安早就把他們當自家人了,自打他們來了將軍府,府上也熱鬧了很多。
周曉安看拗不過兩個人,最後也只好作罷。
剛剛路過的時候,張雲英就注意到了那間酒樓。
等馬車停穩後,張雲英也才得以好好的觀察。
知味軒從外面看,以往也曾經繁華過,可現在朝裏望去,諾大的酒樓也沒了幾個人。
店小二也都愁眉苦臉的趴下桌子上。
“來客了,來客了。”
門口迎人的店小二看到來人了,激動的朝着裏面幾個人喊去。
“客官,是坐包廂還是大廳?”
眼瞅着掌櫃模樣的男子,也趕快迎了過來。
打眼看去,掌櫃的看起來大概年過半百,雖說眉間有些許哀愁,但人看着卻是精神頭十足。
“大廳吧。”
張雲英也不習慣坐包廂裏,以往在餘家村的時候,幾家人放張桌子都能坐在一起嘮半天。
“好嘞,大廳兩人。”
餘勇軍和張雲英兩人擡腳走進去,才發現裏面的空間並不小。
桌子也有不少,可現在也就坐了三桌客人。
“客官,您看想喫些什麼。”
掌櫃的也是熱情得很,等他們坐下就上來了一壺茶水。
他整個人一直都是樂呵呵的樣子,就好像這愁雲慘淡的生意絲毫都影響不到他一樣。
“你們這可有什麼京城特色?”
他們二人也不知道京城裏時興什麼,正好趁這個機會也能瞭解一番。
掌櫃的連忙彎下腰,“客官想要喫京城特色,那可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裏的鹹水鴨可是京城一絕。”
兩個人有些狐疑,既然是京城一絕,怎麼看這裏人都沒有幾個?
張雲英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被掌櫃的給忽悠了。
餘勇軍倒是沒想太多,也樂呵呵的說道:“那行,給我們來一隻鴨,其餘的掌櫃看着再給我們配兩道菜。”
“好嘞,客官您先歇息片刻。”
掌櫃跟前的店小二,也連忙去後面廚房報菜。
從他們二人坐在這裏直到菜上齊,也沒有看到有人再進到這酒樓裏。
“日日酒樓裏都是這樣沒生意,不知道掌櫃的究竟在堅持什麼。”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豎起耳朵聽不遠處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說的不就是,這幾日還好些,三三兩兩的還有些人,前段時間一整日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不遠處掌櫃擡頭朝兩人說話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也只是低頭深嘆了一口氣。
“雲英,你嚐嚐。”
收回了思緒,餘勇軍夾起一塊兒鹹水鴨放到張雲英的碗裏。
嚐了一口,張雲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這鹽水鴨喫着確實不錯,果真是好喫。”
說罷,張雲英又夾了一塊兒放到嘴裏,餘勇軍看到她這樣,也趕快嚐了一口。
喫到嘴裏也是連連點頭,確實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了。
“哈哈,我就說這京城的鹽水鴨只有我們做的最爲好喫,客官您還真別不信。”
掌櫃聽到他們二人的誇讚,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可這麼好喫的鴨子,爲何沒人來喫?這豈不是太可惜了。”
周曉安一邊喫一邊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掌櫃眼裏的光也暗淡了幾分,臉上的笑容也褪了下去。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在酒樓我也已經無力經營了,以往掙得銀子也只夠撐到這月底,怕是下個月你們就喫不到咯。”
掌櫃的自嘲的笑了笑,以往知味軒確實在京城火了一段時日,那時候萬人空巷。
想要喫到知味軒的鴨子,至少要提前兩日前來預訂。
就這樣也不是次次都能訂到的,可現在…
掌櫃的想起以往知味軒的熱鬧,長嘆着氣搖了搖頭。
若是沒發生那件事情,估計現在知味軒依然是人聲鼎沸的模樣吧。
“掌櫃的不瞞您說,我們以往也是幹酒樓的,今日出來也是想考察一番,看能否在京城裏開個酒樓。”
餘勇軍也不隱瞞,實打實的把他們的計劃說了出來。
畢竟他們也想出來交些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些。
再者,說不定他們和掌櫃聊聊,也能知道京城裏開鋪子的具體情況。
掌櫃聞言有些意外,“你們也是開酒樓的?”
張雲英接過話說道:“我們小酒樓也不能和掌櫃這大酒樓相提並論,不過是鎮子上一個酒樓罷了,眼看着和知味軒有緣,今日就走了進來。”
張雲英也十分謙虛,若是旁人知道他們在鎮子上開的酒樓,定是要嘲諷一番的。
可是掌櫃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瞧不起,並沒有感覺他們在鎮子上開酒樓就比京城的酒樓低人一等。
掌櫃聞言,也從櫃檯後走了出來。
別說沒人來知味軒喫飯了,就算有些來喫飯的要不就不知道兩年前的事情,要不就實在是嘴饞匆匆買完就走。
並且京城裏的其它掌櫃看着他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平日裏他也很少同旁人說話。
“說起來,從那件事情過去也已經有兩年了…”掌櫃說罷,擡頭朝知味軒門口看去,思緒也飄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