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安一驚，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皺眉道：“不止永達飼料廠，豐茂飼料廠的廠長李豐茂也來了，他們倆湊在一起幹什麼？不會是想搶先我們給陳曜提供飼料吧？”
湯業跟常永安對視一眼，默契地繞到後方，打算偷聽這兩家飼料廠廠長的對話。
與此同時，周永達伸出手，跟李豐茂握在一起，笑了笑道：“李廠長，今天過來這一趟，收穫不小吧？”
李豐茂也笑了：“確實，這還要多虧周老哥提前將消息告訴我，不然我就錯過了這次賺錢的機會了，血虧啊！”
周永達伸出手指，隱祕的朝陳曜養殖場的方向指了指，壓低聲音道：“這麼大的養殖場，每年需要的飼料數量必定不少，光靠我一家是喫不下的，這周邊這麼多的飼料廠裏，我也就跟李老弟投緣，當然要叫上你了！”
李豐茂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跟各領導談笑風生的陳曜，有些羨慕有些嫉妒地道：“真沒想到這家養殖場的老闆這麼年輕，而且他連霸道集團也一起吞了吧？現在整個達縣該改名姓陳了，也不知道這小子背後站着誰，運氣這麼好......”
周永達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有些不屑地道：“聽說那位美女萬局長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在我看來，跟運氣沒什麼關係，就是個喫軟飯的小白臉而已！”
見周永達明顯有些看不起陳曜，李豐茂心中一動，試探着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要不要在合同上做些手腳......他應該看不出吧？”
周永達擺了擺手，得意地笑道：“這種手段，就有些把人當傻子了，他是不一定看得出，但他不是專門請了人來當廠長嗎？那位廠長看上去可不像好糊弄的樣子，明顯是從大公司出來的管理人才，在合同上做手腳這種事他肯定能發現，不過嘛，也不是沒辦法破這個局......”
李豐茂急忙追問道：“怎麼破？”
兩人所在的位置處於養殖場的死角，四周都沒人，就算有，基本上也都在熱切的討論着養殖場的事情，沒有人注意他們倆，所以他們纔敢這麼肆無忌憚。
周永達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合同是不能做手腳，但我們可以在飼料上做手腳啊，反正是我們兩個廠聯合提供，只要一起提供邊角料，到時候就算他們發現不對，我們也可以說這就是約定好的品質，想要更好的那就得加錢......這樣一來，我們在籤合同的時候就可以把價格壓低點，好讓他們優先跟我們籤！”
湯業跟常永安躲在死角的背後，將他們倆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湯業沒忍住，憤怒地道：“廠長，這兩人太過分了！要真讓他們幹成了，我們肯定會落選！誰能想到會有人在簽完合同後在飼料裏動手腳呢？要是被人發現了，以後還做不做其他人的生意了？真虧他們想得出來！這個招太陰險了！就算我們現在去跟陳總說，他都不一定會信！”
這個時候，就算常永安和湯業想逃，也不可能在那兩人過來之前逃遠了，於是他們乾脆從死角後站了出來，跟周永達和李豐茂兩人打了個照面。
見是常永安，周永達警惕的表情瞬間化爲了笑容，他故作熱情地上前拍了拍常永安的肩膀，試探道：“常廠長可是大忙人，天天在外面飛來飛去的，專門做大業務，怎麼今天有空跑來達縣這個小地方？”
常永安冷笑着將他推開，開門見山道：“別跟我裝了，你們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壓低價格、以次充好是吧？兩位是真不怕事情鬧大了，落得跟霸道集團一個下場啊！”
聽到他這麼說，周永達和李豐茂互相對視一眼，都知道剛纔的話想必都被常永安和湯業聽到了。
李豐茂皺緊了眉，冷聲道：“常廠長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就算我們之間是競爭對手，也不能空口就詆譭人吧？什麼壓低價格以次充好的，宣縣飼料廠可能會這麼幹，我們可從來沒這麼幹過！”
常永安雖然生氣，但也知道自己沒什麼辦法證明李豐茂和周永達剛纔的密謀是真的，因爲他們過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拿手機出來錄像，所以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
要是就這麼去跟陳曜說的話，確實像是在詆譭競爭對手。
見常永安臉上露出糾結和猶豫的表情，周永達眼珠一轉，趁機道：“這樣吧，這筆訂單這麼大，讓哪一家獨吞都不太合適，不如我們三家一起合作，平分這筆訂單，如何？”
常永安冷笑道：“跟你們平分？你們就不怕就我一個人提供正常的飼料，揭露了你們倆的陰謀？”
周永達瞬間沉下臉，冷哼一聲道：“我勸你一句，別給臉不要臉，本來我是想着見者有份，既然被你聽見了，那多你一個來分一杯羹也無傷大礙，以後還能有機會一起合作，你要是搞背刺那一套，那就別怪我們倆不客氣了！給你掙錢的機會你都接不住，那以後就別想掙這十里八鄉的錢了！”
之所以周永達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這附近的飼料廠裏，就宣縣飼料廠規模比較大，生產飼料的速度快，飼料的質量也好，他想着要是能把常永安拉進來，他跟李豐茂甚至都可以不開工，專門負責拿點邊角料過去就行了。
而且最後真出什麼事，他跟李豐茂完全可以聯合起來把責任全推到常永安身上。
就在周永達做着美夢的時候，陳曜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三位廠長聚在這裏幹什麼呢？”
周永達一聽，趕忙給李豐茂使了個眼色，讓他看着常永安別亂說話，然後果斷上前迎向陳曜，笑呵呵地道：“陳總，我們正在討論您每年需要的飼料量大概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