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萬藏，葉卓立刻認出了奧托的手段。
“卓先生，要喝些什麼嗎。”奧托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舉止不見浮誇，反而變得相當優雅，
“既然您是在神州出現的，不妨來品品茶吧。印象中，前文明對茶也是頗有研究。”
“奧托·阿波卡利斯？”葉卓語氣中帶着疑惑，似乎第一次見到他。
“哦，瞧我這記性，忘了你剛甦醒不久。”奧托帶着微笑，將兩杯茶水放在桌前，
“沒錯，真名實姓，如假包換。雖然在組織裏，大家並不太提我的名字就是了......哈哈哈哈。”
葉卓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不過，卓先生。我一直有個疑問，前文明的先行者們大多都在甦醒在文明初期，你反而是最特殊的那個。”
奧托探身向前，笑着看向葉卓，
“是另有原因，還是說，你在欺騙我？”
葉卓的思緒突然產生了零點幾秒的宕機，眸中出現了水流般的金色光芒，一隻金色的羽毛緩緩落到葉卓的肩頭。
擬態羽渡塵！葉卓立刻清醒過來，同時也認出了奧托的手段，心中不由得慶幸自己在系統那裏購買了“幻術免疫”。
嘿，你猜我會不會被你控制。葉卓心中暗笑，隨後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儘量呆滯，語氣不見一絲顫抖。
“我也不瞭解出了什麼異常，我本是協助su長官執行恆沙計劃的觀測員，但休眠艙貌似出了問題，讓我現在才得以甦醒。”
“看來沒說謊。”奧托點點頭，葉卓肩上的羽毛消失在空氣中，而葉卓也配合着激靈一下，彷彿剛剛睡醒。
“卓先生，歡迎你的甦醒。不知今後的日程裏，可有什麼規劃？”
“你剛剛，動用了第一神之鍵？”葉卓點破了奧托的手段，語氣中帶着些許責難。
既然要扮演先行者，就要在對抗崩壞的領域表現出老練，這樣更容易被人相信。而只是一個照面就已經發現了虛空萬藏，這是很有說服力的。
虛空萬藏可不是死的，只是過了騙過奧托還不夠，必須要繼續扮演，演信奧托，演信虛空萬藏，演信自己！
“不用在意，只是一些小小的測試。”奧托笑着把這件事翻過去，繼續說道：
“我猜想你聽到過一些負面的傳言，關於我的。”
“它們有些確有其事，有些則不過是純粹的捕風捉影。”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今天和你交談，只是希望能和你這位強大的先行者達成合作。”
寄，和你合作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葉卓表情不見變化，只是冷冷的迴應道：
“你要做什麼。”
“哈哈，朋友，你何必如此緊張。”奧托用劇作家的口吻調侃道，隨後背靠沙發，面帶笑容。
“如果明確告知你我的目的，可以消除你的緊張，那就這麼辦吧。”
“我想讓你，卓先生，來做我天命的s級戰力，解決全球範圍內的崩壞事件。我想，這也是你在前文明的工作吧。”
葉卓沉默不語，狀似思考，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
“恕我拒絕，我需要確認su長官現在的狀態。關乎文明存續的任務，不能這樣糊弄過去。”
開玩笑，我還想多活兩年呢，怎麼可能和你奧托混在一起。
“不不不，卓先生，我想你誤會了什麼。等價是一切談判的基石，你提供了幫助，我也得支付報酬。”奧托沒有覺得詫異，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我在半小時前做過調查，在天命的數據庫內確實沒有你的信息。這意味着你缺少身份，無法在現代社會生活。”
“而就算你想要回歸恆沙計劃，也必然需要找到計劃的執行人，幾千年過去了，你又如何確定自己可以順利接觸到他？或者說，你有辦法確認他是否存活嗎？”
“這兩者並無關聯。”葉卓說道。
“不，你錯了。沒有合法身份的你在當今社會上將處處受到限制，而你的目標也因此難以實現，想要回歸恆沙計劃，這可是你說的。”
不過奧托的話也確實值得注意，在崩壞3的世界觀中，現實社會的事物大部分都是存在的。如今的我也只是空有一身力量，卻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
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肯想辦法總是可以解決的。但問題在於，我僞裝的身份是一個前文明遺孤，是帶着目的行走於世的。按理來說，這種事情更應該是我找天命而不是天命找我......
不行，這種情況下要做做樣子。
想到這裏，葉卓的表情不再緊繃，反而帶上了一絲笑意：
“主教先生，你的話確實值得考慮。但實話說，只有身份上的便利就讓我提供協助，未免有些廉價。”
“我可以作爲貴組織的戰力，但你要用什麼換取我的協助？”葉卓不打算讓奧托繼續說下去，現在的他只想遠離面前的金髮男人。
葉卓知道，他很危險。
聽到葉卓的話，奧托反而笑了，
“卓先生，你的情況我已經聽我那老朋友描述過了。既然同爲上個紀元的英雄，我想，你們有一點是相似的。”
奧托用雙手拖住下巴，探着頭看向葉卓，
“那就是責任。你們承載着使命，履行着責任。”
“虛空萬藏中記載過恆沙計劃，雖然我無法得到全貌，但也能大概猜出那是個什麼樣的計劃。既然你想履行自己的職責，就必須要尋得千界一乘，但實話說吧，今年是2004年，是天命尋找第二神之鍵的第400個年頭。”
“對於一個影響力遍及全球的組織而言，有目的性的尋找一件事物不會這麼困難，但就是在這400多年內始終一無所獲。鑑於空之律者的權能，第二神之鍵多半不在實數空間內，這樣一件事物，你尋得的難度可想而知。”
“而與天命合作，你不僅可以獲得合法的身份，還能同我們一起參與進神之鍵的搜尋工作。我想，一個人和一個組織的對比你當是很清楚的，在尋得神之鍵後，我們的合約就此解除，天命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你也能迴歸計劃，履行職責。所以，意下如何？”
老狐狸！借我的身份脅迫我不說，還能在關鍵的道路上把我的退路堵死。在這等條件面前，如果我拒絕他的邀請，那就等同於我有意放棄自己的任務，而對前文明的先行者來說，這種行爲根本不會存在。
我有什麼破綻？還是說奧托他知道些什麼，這時，一個詞語出現在了葉卓腦海中：
往世樂土！
奧托持有虛空萬藏，知道往世樂土的存在相當正常，而我關於前文明的知識大部分來自往世樂土，這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勢必會引起奧托的懷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世界蛇的人？
這可有些麻煩了，怪不得符華說我會在天命滯留一段時間，將來來自奧托的審覈還有不少呢！我怎麼會產生我已經通過考驗的錯覺，對我這種身份的存在，只是草草驗證一遍那他就不是奧托了。
葉卓越想越多，最後發現自己穿越的那一刻就已深陷漩渦，根本無法掙脫......
沒辦法，只能應承了，以後必須謹言慎行，萬事小心。這樣想着，葉卓點了點頭。
“不錯的提案，讓我無法拒絕。”頓了頓，葉卓繼續說道：“但在合作的基礎上，我不希望天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在對抗崩壞這件事上我會出手，其他時候，不要打擾我。”
面對奧托，表現的強硬些反而更好，畢竟在這個人眼中，自己也許不過是某個計劃的一步棋罷了。
“如你所願，人類的英雄。答應你的事，天命會盡快安排穩妥，但近期我想讓你留在天命一段時間，你也正好適應一下現在的文明。”
“我們談好的，天命不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不不不，這是奧托·阿波卡利斯個人的請求。”奧托起身走到會客室門前，解除了虛空萬藏的屏蔽。
“我對你復現天火出鞘的能力很感興趣，這段時間想請你多爲我演示幾次。”
“那枚律者核心，就算我給你的報酬。”奧托留下這句話，走出了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