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試煉空間內舉止本系統看在眼裏，無論是佈局安排還是行事方針都符合一位“陰謀家”的風格]
“別用陰謀家來形容我，我也是很單純的好吧。”
至少穿越前是，葉卓心中悄悄補了一句。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實不相瞞，您在這幾次任務中展現的頭腦和心理素質遠遠超出本系統的預想，根本不像一個普通人。]
葉卓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這人一向是樂於讓人腦補的，既然你這樣想，那就當是這樣吧，葉卓在心中說道。
在世界泡內的葉卓不會被系統讀心，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葉卓這位錨點掌控者就太失敗了。
[所以經過慎重考慮，本系統認爲宿主的能力完全達標，應當在宿主身上加註。]
“加註？你的意思是，除我之外，你還有其他的綁定者？”
[這不現實，只能綁定宿主一人可是系統界的鐵律，114514號可不會做那個打破規矩的屑。]
“不要重複那個編號了......”葉卓吐槽道。
[不過宿主想知道我是什麼，這倒是讓本系統很意外，您不妨猜一下？]
呵，又是一個試探，葉卓心中說着，同時回憶起穿越後系統的種種行爲。
結合“委派系統”曾經的表現，綁定前要先試探我的實力，不敢在奧托面前講話，以及將事物化爲數據的能力。
還有這近乎真實的數據空間，簡直就像真正迴歸到過去一般......
葉卓將穿越前後兩個月的事情聯繫起來，試圖在系統的行爲中找到些許線索，佐證自己的猜測。
我在數據空間中確實因爲干預歷史遭到了反噬，那種恐怖的壓迫感可不是假的，也許那所謂數據空間確實是真實的歷史......
但這有大問題，奧托想回到過去既要成爲“僞神”，還要有長達十幾年的佈局和對世界規律的欺瞞，
想要達成這點必須利用虛數之樹......
等等，虛數之樹！
葉卓眉毛微動，悠然答道：
“你的本質，大概和虛數之樹有關吧。”
想到無限的崩壞能和調動歷史影像的能力，葉卓基本確信系統絕對和虛數之樹有些關係。
果然，系統沉默了兩秒。
[宿主竟然能想到這裏，您再次超出了本系統的預想]
[雖然不願承認，但您說的沒錯]
機械聲消失，腦中響起了一道悅耳動聽的少女音：
[重新自我介紹下，我來自15萬年前，全名“阿爾忒彌斯”，意爲狩獵崩壞與災厄的女神。]
頓了頓，系統繼續說道：
[你也可以叫我，露娜。]
......
昏暗複雜的甬道間，一位打着黑傘的男子靜靜的行走。
他身穿黑色連帽衫，帶着只露右眼的白色面具，仿生義眼閃着暗紅的光芒。
“你來了，不對，你是哪個灰蛇？”
“不是加州的那個，但這不妨礙接下來的事情，胡狼。”
穿着研究服的女人扶了扶面具，轉頭看向室內的全息屏幕，
那是一張地球雲圖，高空中的雲層間產生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如刀削斧鑿般，從美國南部一直延伸到加拿大。
“聖加布裏埃爾山脈，以後或許應該改名聖加布裏埃爾大峽谷了。”
“真沒想到，逆熵那邊竟然還留存着這樣危險的武器，瓦爾特楊，真是輕視他了......”
“加州的數據收集工作失敗了，表面上是逆熵的手筆，但根據我義體的消息，這次事件葉卓活躍其中，也是他擊殺了艾琳。”
說着，灰蛇擡頭看着空中的雲圖，
“能達成這種效果的，只有尊主大人的天火聖裁才能做到。”
“而天火聖裁，現在正在葉卓手中。”
胡狼愣在原地，面具下的表情頗爲震驚，
“葉卓......”她重複着這兩個字，“是1461年和華在一起的那位先行者，他什麼時候甦醒的？”
“我不知道，但我能確認一點。”灰蛇的聲音依舊低沉，
“他現在已經和奧托達成了合作，目的尚不明晰。”
“而他所表現出的力量，遠遠強於史料中的記載。這樣看來，他可能是目前唯一一位力量完整的融合戰士了。”
胡狼望着地球雲圖，久久不能平靜，
這般開山斷海的偉力，怎麼不讓她崇拜，作爲世界蛇的一員，英桀就是他們的信仰。
“或許，我們應該嘗試拉攏他。”胡狼沉聲說道，
“作爲尊主大人的戰友，他大概能理解聖痕計劃的重要性。”
“也能理解我們爲迎回尊主所做的嘗試。”灰蛇補充道。
.......
經過與系統，不，與露娜的溝通，葉卓瞭解了它的來歷。
露娜的誕生時間是比前文明更爲古早的文明，已經歷過兩次終焉滅世。
它是上古文明最強的反崩壞人工智能，是植入虛數之樹的一段異常代碼，通過與虛數之樹完美融合，合理合法的竊取崩壞能。
但露娜的誕生已是文明之末，縱使是它也無力扭轉局面，只得眼睜睜看着文明毀滅，自己卻無力迴天。
而它的設計者留下的指令：“幫助人類戰勝崩壞”仍在執行，露娜便將自身僞裝成系統，藉由虛數之樹的力量與人類綁定，引導其成爲戰勝終焉的存在。
只可惜迫於規則約束，一個文明只能綁定一位宿主，否則就會引起虛數之樹的排異反應，導致自身被消滅，
而前兩任宿主都不是很能幹，一個天天擺爛啥也不幹，另一位不是很聰明，死在了第一次崩壞的餘波裏。
以至於到了現文明，露娜對綁定的人選有了較高的標準，於是葉卓通過考驗成爲了露娜的第三任宿主。
至於葉卓在意的“爲何自己會穿越”，“爲何能將自己投放到過去”這些問題，露娜的答案就是：
[崩壞能什麼都能解釋！]
“好吧，既然你肯告訴我這些，是否意味着你打算更多的投資我？”葉卓結合信息做出推斷。
[沒錯，我說過要給你加註。]
【歷史投影價格打折，20水晶調用一次。】
【自選影像調用權限（系統庫）已放入揹包。】
兩聲提示音在葉卓腦中響起。
“我說，就不能不消耗水晶嗎？”
葉卓捏着額角，笑着問道。
[不能哦，這是規矩，程序員就是這麼設置的。]
我猜設計你的程序員絕對是米忽悠家的，葉卓一邊吐槽，一邊開口詢問道：
“那個自選影像調用權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自選一個系統庫裏的影像，之後的調用不消耗水晶？”
[沒錯。]
“很好。”
“我選我自己的歷史影像。”葉卓露出微笑，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