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牽絆,重頭來過。
“小戳戳,怎麼滴,還在懷疑?你不止損,只能乾耗着,等上三年兩載,還不一定能夠回本。有的股已經廢了,資本不關注,長期陰跌不止,漫漫悲傷路。你不賣,只能看一次,傷痛一次,難過一次,感嘆一次,後悔一次。你賣出後,有80萬資金在手,怕個球球,我買什麼股,你跟着買,絕對不會出錯。”
話雖如此,但要自己親手斬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斬倉近60%的浮虧,200萬本金,只能拿回80萬。
說的人輕巧,上下嘴脣一碰,就算完事兒。斬的人異常心痛,這一刀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欲練此功,必先揮刀自宮。
自殘行爲,沒人願意去做,更多的人是等着,長期耗着。
期待某一天,手上的票一根大陽線,直衝天際,接連十幾二十個漲停。
夢!總是那麼美好。
張雨齊這一刀遲遲不下手,看着赤膊的林峯,說:“峯哥,不,主人,我呸,老公,要不跟你再商量個事?”
嗯?
男人找女人商量事,除了借錢就是求安w。
女人找男人商量事,除了找麻煩還是找麻煩。
林峯一口答應:“嗨,叫的這麼親熱,剛纔蓋戳都沒見你這麼有興致。說嘛,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絕對能辦到。”
別以爲不知道你想幹嘛,早洞穿了你的小心思。
女人的麻煩,不就是這錢那錢的問題。
張雨齊澀澀的說:“我都是你的人了,我的錢當然也屬於你。這200萬的本金,乾脆也借給你,賬戶交給你操作。老公,你看怎麼樣?”
等等,
什麼叫也借?
不是屬於嗎,變成了也借?
聽起來有點像在做交易。
各取所需。
林峯摸了下巴,說:“說借這麼見外,要真的借給我,也不是不可以。你直接斬倉後,把錢提現到卡上,然後轉到我銀行卡上。我用自己賬戶操作,這樣纔可以稱之爲借!”
別想着下套。
那可是200萬的鈔票,多少打工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
要是同意借了,用你賬戶操作。
立馬200萬變成了80萬,當天縮水120萬。
傻逼才同意你。
120萬的交易,也太貴了吧,簡直是天價。某皇太子酒店,天上人間仙人閣,皇家一號大院,也沒這麼高的價位。
張雨齊一看此計不成,又生一計。
“老公,那要不然,咱換個方式商量。”
換個方式,當然可以。
換個姿勢更好。
林峯坐在張雨齊的老闆椅裏面,兩腿不自然的放鬆,腳尖澀澀的踮地。
承受着龐大的體重。
腳尖踮地,膝跳反射,一直在抖動,帶有很強的節奏感。
林峯把用手一撥,張雨齊臉上的頭髮飄散到耳邊,露出了她羞紅的臉蛋,說:“當然可以換個方式商量,在當前的情況下,你覺得我可能會拒絕嗎?”
張雨齊頭髮長,見識可不短,也不傻,剛剛不是被你拒絕了嗎!
裝什麼扮豬喫老虎。
想想林峯說的也對,借據200萬,他到手才80萬,換了誰都來氣,還沒他這麼好脾氣。
況且,現在自己還被他拿捏着。
進退兩難。
張雨齊摟住了林峯脖子,說:“咱現在的關係,不談借或者不借,有傷風雅。我定下來了,我賬戶仍然交給你,由你來操盤,本金緊着這80萬來安排。盈虧不算你,全部歸在我的賬戶。你操作自己賬戶的時候,多花1分鐘操作下我賬戶。”
接着有點澀澀發抖的說:“經過你操盤,超過80萬以上的盈利部分,你我三七開,你三我七。三分酬勞,夠意思嗎?”
似乎也不過分。
行有行規,股票從業操刀,抽成不止三分,而是五分。
五五分成。
不僅如此,虧損全部算投資者。
即便虧得一根毛都不剩,也跟操盤手沒一點關係。
林峯有點累了,腳尖停止抖動,腳掌落地。
“80萬我兜底。如果給我操盤,資金虧損在80萬以下,全部算我。如果80萬以上,五五對半開。別搞什麼三七,聽着像雲南白藥的成分。”
張雨齊緊緊摟着林峯,此時她只想睡一覺,今天的工作量實在太大,有點兒喫不消。
迷迷糊糊。
只聽見林峯說80萬兜底。
行,你說啥就是啥了。
心裏罵道:“好你個林峯,砍價談價專會挑時間點。早一分鐘,晚一分鐘,本姑娘絕對不答應你。偏偏這個時候,唉唉……你壞。”
張雨齊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是,
最近飯堂工作很忙,需要加班加點,太過累人,尤其是女子。
林峯給她打開了空調,控溫在26度,不高也不低,以防她受累後感冒。
然後,他從後門乖乖退了出來,怎麼魚貫而入,還怎麼魚貫而出。
……
林峯赤膊繞着食堂大樓,來到了曾經的宿舍。
沒辦法,赤膊穿越廠區,都是女同事,非常不雅觀。
“哐啷!”
還跟以前一樣,大腳一開,踹開了房門。
“帶上門,風大着呢,別把老子吹得拉稀。”
倉管張志由仰着的睡姿,改爲側向牆壁,面壁而睡。
林峯心道,
這小子,昨晚上又裝貨櫃了,現在補回籠覺呢。
管他呢,
林峯來到裏面空牀,從懸掛着的衣服中,選了一件乾淨,淺灰色的短袖t恤。
套在了身上,對着空氣說:“你這件衣服太不合身了,我拿着穿半天,回頭洗了給過你帶來。”
張志翻了個身,看着林峯穿着自己的衣服,顯得有點兒短。
“嫌不合身,那給老子放着。是不是泡妞,被女人扯爛衣服了?”
林峯也不解釋,隨意點了點頭。
張志順着竿子往上爬,爬得還挺高,坐直身子靠住牆壁,提高了嗓門,說:“有穿你就滿足了,別踏馬挑肥揀瘦,嘰嘰歪歪。我那會兒衣服爛光,繞了一大圈的廠區,才狼狽逃到宿舍。途中遭受多少女子鄙夷的目光,經受過才理解這種痛苦。你小子,有福氣啊,不用跑廠區。”
說的有板有眼。
林峯鼻息重重呼出。
那是你身材不得行,要肌肉沒肌肉,腰腹肌沒腹肌,人魚線對你來說只存在夢中。
所以,纔會遭到鄙夷的目光。
事情辦不成,還真別往外界找原因,先找找自身原因吧。
張志爬下牀,伸直了佝僂的腰板,仰望頭頂的白條燈管,蹦出了一句詩:“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
得得得,
一個小倉管,裝逼唸詩。乍一聽,還以爲是多情浪子,失意狂客。
林峯耳朵要長繭子,實在聽不下去。
甩了門,直接走了。
門後房間裏傳來“林峯,我跟你說,你這遭遇會很喫虧,聽我一言,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