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張君臨雙手一攤,顯得很無辜。

    爲皇族立威還是爲自己立威,這件事必須要釐清。

    他又不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更不會爲他人做嫁衣。

    “皇弟,你……”

    “對,長姐你沒猜錯,我就是想爭一爭,不想淪爲炮灰,更不想變成別人談判的籌碼。”

    張君臨早就對狗皇帝數次背刺的做法無動於衷。

    但此時。

    還是故意在長姐面前表現出一臉恨意。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的能耐,讓他知道太子這個位置除了我,無人能坐。”

    “皇弟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張君緣看向梁勝藍。

    “師兄也會幫我們的。”

    “嗯。”

    梁勝藍可不在乎南越國誰當太子誰當皇帝。

    他只要墨姨的孩子能夠好好活着。

    活得開心。

    就足夠了。

    “謝謝長姐,謝謝師兄。”

    張君臨見徹底說服了二人。

    便開始把自己詳細的計劃全盤托出。

    哪怕要達到全民皆兵的狀態,光靠給糧食還不夠。

    要率先分級進行培訓。

    讓有功夫底子的學習完後,有了明顯的進步,獲得足夠的好處。

    也就是俗話說的打個樣。

    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練武強身、從而達到隨時可以保家衛國的地步。

    “我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篩選日後可以當作教頭的那些民間武者。”

    這一點也並不困難。

    當初金陵被困時。

    有許多義士挺身而出,軍民同心共抗敵兵。

    他還記得有一個斷了胳膊的義士……

    反正只要長姐出面,振臂一呼。

    定然會有不少人響應號召。

    “特別是那些寒門與平民出身的武者,他們其中不乏一些很有天賦卻苦於沒有修煉門道的人,長姐記得培養一些心腹。”

    張君臨與長姐對視一眼。

    有些話不必當着梁勝藍的面說得太明瞭。

    身爲皇家子弟,也懂其中的道理。

    這些寒門與平民出身,沒有任何權貴世家出身的人。

    只要給他們足夠施展抱負的可能,就能夠得到他們的效忠。

    “皇弟,還有嗎?”

    “暫時就這樣,等教頭培養好,再讓他們負責進行下一級的訓練。”

    這件大事說難。

    就難在說服長姐與梁勝藍上面。

    說簡單。

    一層層地往下傳遞修煉功法,保證在短時間內取得效果。

    各方面條件都必須跟上。

    “長姐,我這兩日會去趟鎮州招兵買馬,你先把教頭的事處理好。”

    “待到十日後,金陵地界以及鎮州東北方圓百里,差不多開荒插秧能夠完成。”

    “到時候只是灌溉的話,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就能夠讓那些教頭們,逐步推廣全民皆兵的事宜。”

    怎樣邁出這三步。

    有了系統的規劃。

    剩下的就是在邁進的過程中,遇到問題,不斷做出調整。

    張君緣關切地詢問:“你離開鎮州,相當於出了金陵的地界,我看最近不少權貴世家有返回金陵的跡象,你要小心。”

    一些逃亡的權貴世家爲了試探金陵城內的情況。

    自然都會聚集在鎮州以東以北之地。

    其中絕對少不了當時被“借糧”,又被父皇“捐糧”的人。

    這些人不敢把錯怪在父皇的頭上,自然要找皇弟算賬。

    “長姐,你放心吧。”

    張君臨巴不得這些人找他的麻煩。

    在這個拳頭硬就是王道的時代。

    狗皇帝在他面前都囂張不起來。

    更逞論那些還指望着他保護的權貴世家呢。

    “皇弟,你是不是又對那些權貴世家們下手了?”

    張君緣看到皇弟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意。

    忽然想明白了他從容的原因。

    “長姐,在你眼裏我是那種只會打打殺殺的人嗎?”

    張君緣不假思索地搖搖頭。

    不。

    不是。

    我的皇弟他還會陰人。

    “我不是給西楚皇帝羋鐸寫了和談信。”

    “信裏面,我可是一點兒沒給自己居功,把南越國的勝利,全部歸咎到了皇族與權貴們捐糧捐物,全力抗擊,纔有今日勝利上頭。”

    張君臨嘿嘿一笑。

    張君緣“啊”了一聲。

    張口結舌,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梁勝藍雖然不懂姐弟二人之間在打什麼暗語。

    但他知道。

    太子殿下很大方。

    是一個有大胸懷的人。

    像這種利國利民的功勞,拱手送給皇族與權貴世家。

    很有當年墨姨的風範。

    “皇弟,你也不要把人得罪狠了。”

    “懂,所以只要他們肯賞臉,適合他們的文官武職還那麼多,能者居之。”

    張君臨可不是那種劫富濟貧的人。

    他也理解,大難臨頭,權貴世家爲保全自己,北上逃亡的難處。

    當然了。

    要是那些權貴世家不理解他借糧開倉的難處,只想着搜刮民脂民膏。

    那就只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想卷錢投奔西楚是沒戲唱了。

    西楚皇帝不管信不信他信裏寫的內容,對這些權貴世家絕對沒有什麼好臉色。

    北齊國……趙旦一路南下趕來救援,他們想去北齊國恐怕也不容易。

    如今就只能分成兩個陣營。

    不打不相識,支持他的。

    以及。

    不論支持哪位皇子或者是狗皇帝的心腹,站在他對立面上的。

    “長姐,你千萬不要太辛苦,做好自己的事,不必爲我操心。”

    “長姐爲母,哪有不操心的時候。”

    張君緣開始詢問起他拔毒後,身體有何異樣反應。

    張君臨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

    便與長姐娓娓道來。

    不遠處。

    正在給南越將軍們搬運新獵野味的石磊。

    聽到遠處的歡聲笑語。

    再看到那些身體明顯更加精壯的南越將士。

    心中惆悵不已。

    “南越的崛起,已經是勢不可當了。”

    陛下與父親走錯了一步。

    當初不應該爲了提防大嬴南下,而向西北發兵,削弱大嬴的力量。

    而是應該先滅掉邊鄰的南越小國。

    “誰能想到墨皇后留下來的廢物皇子,居然會一飛沖天。”

    就憑這份隱忍。

    還有一鳴驚人後的種種舉措來看。

    鎮南將軍刺殺失敗。

    遺留給西楚的後患絕不只是和談場上的失利。

    “石公子,別說了,還是趕緊把這些肉搬到伙房去,否則晚上又要扣我們的飯菜吃了。”

    孫耕讀眼見盯着他們的士兵開始走近。

    連忙勸着石磊。

    木已成舟。

    如今連鎮南大將軍都死在了金陵。

    北齊國又派了一位八階武者趙旦前來相助。

    他們這羣俘虜若是膽敢再不老實。

    下場會很悲慘。

    “我知道。”

    石磊嘆息一聲。

    識實務者爲俊傑。

    他爲鎮南大將軍的死感到惋惜,但也不可能爲鎮南大將軍去陪葬。

    他還要活着回到國都。

    扛起百斤重的豬肉扇。

    剛將豬肉搬到伙房。

    一個南越士兵急吼吼地衝了進來。

    “石磊,殿下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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