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多次向林凡解釋過這個問題了，只是林凡心中積有極重的怨念，不是完全願意相信小系系。
雙方沉默一會後，林凡見氣氛有些尷尬，只好再一次低聲問道：
“你說凌璇，她是那種會輕易背叛我的人嗎？”
“不是。”
今天是林凡第十二次問相同的問題了，每一次問這個問題，他的眼裏都會流露出期待和些許的……害怕。
他所期待的，是得到肯定回答後的，心理滿足感。
而所害怕的，是否定回答的沉重窒息。
因爲他在擔心小系系回答的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臆想。
林凡遲疑片刻，才又問了一次：
“那她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
“凌璇……呃……”
小系系許久都未作聲，她也不能確定凌璇此時的狀態和真實想法。
不過就以過往的相處來看，凌璇沒有背叛林凡。
斟酌了一會後，她忽然伸出手指向天花板，極爲認真地回答一句：
“我保證，凌璇絕對沒有背叛你。”
聽到這，林凡的心神反倒依舊緊繃着，沒有丁點緩和的意思。
他眉梢微凝，語氣中帶着三分淡漠：
“唉，小系系，你又在敷衍我了。”
對於小系系的敷衍了事，林凡也沒辦法，只是他臉上的神色顯得相當無奈。
雖然他身體的傷勢，在小系系的親自治療下，也已恢復得七七八八。
但他的精神狀態卻是每況愈下，從蒼白的臉色來看，整一副憔悴的模樣。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他離患上抑鬱症不遠了。
小系系站起身，比林凡高出小半個頭，隨後她一步步湊到林凡的跟前，幫整理了一下衣服。
空氣流動，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頓時鑽入林凡的鼻腔中。
林凡不由愣了一下，冗長的時間裏沒有一點動作。
小系系本就高挑美豔，這不經意的動作更是誘惑勾人。
她雖然沒有要勾引林凡的想法，但那紅脣輕微張合間的貝齒，與呼出的桃色溫潤氣息……恐怕沒有人能鎮定得了。
林凡心緒不佳，心想整理什麼衣服，還不如直接喫飯。
真是礙事的女人……
許久，當兩人差不多喫完的時候，小系系偷偷瞥了一眼林凡，金色眼瞳駐足在林凡的側臉。
她抿着紅潤下脣，猶猶豫豫間說道：
“喫完這頓飯後，我就繼續回到你的身體中，當隱形的系統。”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林凡喫下一片豬肉，故作聽不見。
小系系只覺有些好笑，卻還是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化成人形會有很大的隱患，想躲都沒地方躲。”
林凡自是知道小系系在說些什麼，也知道她有所顧忌，終究是不能強迫她一直留在身邊。
“不能多留幾天？”
聽着林凡的低聲挽留，小系系的臉色變了幾變，即便她也萬般想以人形示人，但心中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還沒到那個時候，況且林凡的實力也沒到能應付一切，站在前方抵擋風浪的地步。
隨後，小系系的音調陡然提升：
“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再次成爲系統後，必然會沉睡一段時間，你有什麼問題，就問那個沒有感情的傢伙就行了。”
“而且……而且……我還等着你來……”
小系系淺淺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始終沒能把救字說出口。
或許，她在心中覺得，現在的林凡還太過於無力。
就算說出來，也只是徒增林凡的煩惱。
隨後，小系系閉上眼眸，脣角含笑：
“照顧好自己。”
“可是……”
“可是什麼？沒有可是！”
林凡話都還沒說完，小系系卻是直接調大音量，堵回了他想要說的話語。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說話間，林凡一點點逼近小系系，一隻手輕輕撫在她的耳垂。
小系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愣，連忙後退兩步。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失措，用雙手抵住林凡胸膛：
“有屁快放！”
“你別緊張，先把手放下，我對電子假人不感興趣的。”
林凡的神色正經無比，聲音更是擲地有聲，義正嚴詞，沒有半分虛假。
這不似作假的樣子，直擊心靈……
使得小系系瞬間……怒火中燒……
“哈，你什麼意思，找茬是嗎？”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好看？假人怎麼了？假人就不是人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憤，越來越羞怒，以至於差一點想當場剁了林凡。
林凡看着她紅潤小嘴嘰嘰喳喳的樣子，只覺莫名好笑。
隨後，他伸出一隻手，將小系系擁入懷中。
“我只是想抱抱你……”
“謝謝你這兩個月以來爲我做的一切，以及陪伴。”
因爲小系系的身高要比林凡高些，所以這一幕看起來不是很和諧，甚至有些……搞笑。
只是，兩人間的氣氛，稍顯不捨。
她的手，也緩緩攀上了林凡的背部。
小系系眼角的一絲牽掛，隱藏得很好，沒半點被林凡發現的跡象。
之後，小系系化爲一抹星光，消失在林凡的面前。
“小系系，在嗎？”
“別煩我！”
林凡的呼吸驀然一滯，心想剛纔分離的時候還那麼難分難捨，轉眼間脾氣就變得那麼暴躁。
當真是女人善變……
這些女人，一個個的，真是有個性！
他現在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好好教訓小系系，讓她知道誰纔是主人。
想起當初發誓要教訓小系系的言語，他恨不得立馬把小系系再叫出來，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收回思緒後，林凡準備按他自己計劃的，前往冰寒之國的北部。
那裏，有着大量的怪物，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正好合適。
而艾汐璃她們，林凡目前是沒辦法找到的。
小系系和他說過，她們的位置已經被特殊物品隱藏，想找到……很難。
但好在，她們很安全。
這，讓林凡沒了後顧之憂。
另外，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林凡知道了相當多的事情。
而他真正要做的，就是正確掌控自己的真正力量，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不讓那幫人發現就行。
隨後，林凡把碗裏最後一粒米喫掉後，轉身從四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