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我好餓啊。”

    “還有沒有快樂水?礦泉水也行……”

    “媽的,老子都兩天沒聞過煙味了,林澤你就不能再去找找?”

    教室裏,幾個人趴在課桌上衝着倚躺在門口的林澤大呼小叫起來。

    從樹林回來後,因爲缺少必要的醫用材料,加上那把美工刀很不乾淨,林澤的傷口一直沒好,血液怎麼止都止不住,傷口處甚至隱隱有了化膿的跡象。

    此刻他的脣齒髮白,虛弱地捂着腹部。

    然而教室內,只有少部分人擔憂地看着他,絕大多數都在提着各自的需求。

    “還異能者呢,出去了一趟就被人打成這副樣子。”

    “他會不會變成喪屍?”

    “應該不會吧……”

    “不如讓他出去待着,萬一呢。”

    聽着這些昔日,自以爲關係不錯的同學竊竊私語,林澤閉上眼露出一絲苦笑。

    “他們沒有拿你當過朋友。”

    想到紀天一直以來的告誡,他抿起嘴,傷口似乎更疼了。

    “不是朋友,那我到底算什麼?”心底,林澤不斷質問着。

    耳邊的話語聲漸漸減弱,身前卻是突然多了幾道陰影。

    他睜開眼,擡頭看去。

    “你…你們……”看着曾經一起在籃球場嬉鬧的同學,林澤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那幾人俯視着林澤,眼中充滿了懼意和厭惡,“林澤,爲了大家的安全,你不能再待在這。”

    “之前我聽說過,受了傷就會變成喪屍,你看你的傷口都這樣了,要死也別死在這裏。”

    “是啊,大家好不容易撐到現在,你快走吧。”

    “好聚好散,大不了以後我們給你燒紙。”

    聽着這些人無知的話語,林澤想笑又想哭。

    他很想解釋,自己只是被一把美工刀捅傷,並不是被喪屍抓傷的。

    然而……

    算了吧,或許紀天說的對。

    林澤掙扎着撐着牆壁,喫力地站起身,腹部的鮮血滴落在地上。

    面前那幾人趕忙後退兩步,生怕沾染到一點。

    “那…再見了。”

    “哎,你等等。”其中一人伸手喊了句。

    林澤的眸中微亮,轉過身。

    “你應該知道紀天去哪了吧,如果你還沒化作喪屍,見到了他記得和他說一聲,讓他給我找包煙回來。”

    亮光堙滅,他再次轉過身。

    ‘嘭’。

    教室大門被重重的合上。

    林澤來到樓梯口,最後一次看向那條走廊。

    朋友……呵。

    蹣跚地走了兩步,林澤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坐在了樓梯上。

    “紀天…你這混蛋再不回來,老子真要死了。”他翻開一直捂着腹部的手,上面黏糊糊的全是血。

    ……

    ……

    六點的清晨依舊昏暗,此時的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食堂內,童檬在整理着外出所需的物資。

    其實也不用多理,之前登山包內的補給袋已經夠用了。

    只是爲了減輕負重,她還是按照餘夢的說法,把多餘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畢竟,她們兩個人也無需這麼多把手槍和手電。

    是的,兩個人。

    餘夢在看完了路線後,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放棄陳濤姐弟。

    這一路太過兇險,她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帶着童檬離開,更何況再帶兩個普通人。

    面對前路的未知,不能給自己挖坑。

    而陳濤姐弟在聽聞後,也是陷入了很長的沉默。

    雖然能理解餘夢,但那一刻的絕望讓他們失了聲。

    “準備好了麼?”餘夢喫完在食堂內的最後一頓,提着斬魄刀走了過來。

    童檬蹲在地上,擡頭看去。

    除了餘夢,陳濤姐弟倆也跟着過來了。

    “這一路…你們注意安全,我們……我們……”陳敏儀說着說着,淚水就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姐弟兩人的命已經被對方救了一次,也不再奢求第二次。

    只是不管是離別還好,自己往後的命運也罷,在這一刻陳敏儀內心裏充滿了不捨。

    童檬見不得這個,走上前溫柔地抱住了對方。

    而後,她把目光瞥向了餘夢。

    後者直接移開了視線,裝作沒看到。

    “差不多了,走吧。”又等了片刻,餘夢低聲道。

    童檬依依不捨地向兩人道別,略微有些腫脹的雙眼裏還帶着淚珠。

    離開了食堂,她朝着餘夢詢問道:“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凌雪?”

    “呵…你以爲她會拋下這裏的學生跑路?”餘夢冷笑道。

    想到那個奇葩的性子,他可不想自討沒趣。

    雖然自己答應了對方三件事,但裏面不包括自己主動找上門去。

    “那林澤和紀天他們呢?”

    聽到這兩人的名字,餘夢想到了之前他們提供的暴食者情報,還有爲自己爭取逃命的時間,不禁沉默下來。

    “若是能遇到,就告知他們一聲。”最終她開口道。

    童檬瞭然地點頭,跟着她朝外走去。

    根據先前的計劃,兩人首個目的地便是學校的停車場。

    若是光憑藉着雙腿,別說一週了,怕是再給兩人一倍的時間都走不出去。

    外界的情況不明,天知道有多少喪屍。

    有了車,至少能方便些。

    ……

    ……

    籃球館內。

    丁壽靜靜地坐在看臺上,周身瀰漫着熾熱的火紅色能量,形成了個球狀的火圈,其中隱隱透着抹赤白。

    底下,一衆新世教的教員紛紛熱切地看着他。

    “丁哥的這次突破真驚人吶。”

    “我什麼時候也能像他這麼強就好了。”

    “晶核都沒了,姜哥,我們什麼時候再出去獵殺一圈?”

    幾人紛紛向一旁的姜寧看去,眼裏透着股期待。

    “你們幾個還是先把傷養好吧,再多的晶核你們也比不上丁哥。”姜寧嗤笑道。

    “那是,那是。”幾人陪笑道。

    自從他們加入了新世教,得到的物資可比自己單幹多得多。

    哪怕姜寧嘲諷自己,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不過姜寧看向臺上的身影,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們現有的物資……不多了。

    作爲新世教的大管事,他最清楚教會里的現狀。

    隨着外界補給袋的減少,教員的日常消耗已經越來越難以維持,再這麼下去他們將面臨食物和水的短缺。

    若不再想其他辦法,教會極有可能分崩離析。

    這些後來的教員可都是衝着物資來的,若是他們拿不出,忠誠度可就難保了。

    懷揣着對未來的擔憂,在丁壽結束了吸收後,姜寧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丁哥。”

    “嗯?”丁壽皺着眉,低聲應道。

    他還在思索上次樹林中凌雪的那道金光,實在太詭異了。

    哪怕自己已經再做突破,但面對那種能影響自身內心的光芒,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

    這種人若不能收到麾下,丁壽着實寢食難安。

    姜寧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如今我們的物資還能撐多久?”丁壽問道。

    “恐怕撐不過兩天。”

    丁壽摩挲着下巴,看向場內的一衆教員。

    經過一週多的時間,普通的倖存者已經徹底耗盡,異能者也折損了七、八人。

    現在算上自己,教會內只剩下十五人。

    他們都是以後創建新世界的骨幹,自己必須得想辦法了。

    只是學校大部分地區都已經被他們搜索了一遍,能找到的物資已然不多,再待下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丁壽一邊思考着,一邊站起身。

    身後,姜寧亦步亦趨地跟着。

    半晌。

    “醫護樓那邊我們是不是還沒去過?”

    姜寧一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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