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此行兇多吉少,唯一的心願,就是瀧隱村能妥善安置好他的妻兒。
事敗,角都被俘虜,千手扉間欲殺雞儆猴,卻被宅心仁厚的初代火影柱間制止,角都最終被打入草隱鬼燈城的監獄中。
數年後,第一次五影會談落幕,五大國分配尾獸,初代火影以德報怨,爲平息過去和涉木一族的恩怨,將七尾無償贈與‘瀧隱村’。
後一個偶然的機會,角都從鬼燈城越獄,回到瀧隱村。
當時初代火影已不在人世,作風強硬的扉間成爲二代火影,瀧隱高層擔心收留有着前科的角都,會引來木葉不滿,便提出給角都一筆豐厚的酬勞,並讓他離開瀧隱村。
角都爲了村子的利益,答應了瀧隱高層的條件。
但瀧隱高層的決意,只爲了在村中忍者面前做做樣子,角都前腳剛走,立刻就派出瀧隱暗部追殺!
一番慘烈的激鬥,角都死裏逃生,他的妻兒卻慘遭不測!
妻兒的死讓角都萬念俱灰,發起了對瀧隱村的復仇,他殺死了下令追殺他的瀧隱高層,搶走村中最高機密的‘地怨虞之術’!
也就是這次復仇行動,讓他知曉了一個殘酷的祕密!
原來,當年對初代火影暗殺行動,本就是一個局!
涉木一族的初代族長,是個深諳人心的陰謀家,他深知初代火影以德報怨的性格,越是反其道而行之,越能引起足夠的重視,最終成功讓瀧隱從五大國手中,分得一杯羹!
而他角都,一開始就是個犧牲品而已!
經歷過最深的背叛,角都從此視金錢爲唯一的信仰。
他用瀧隱當初給予的報酬,厚葬妻兒之後,化身爲一個徹頭徹尾的逐利者!
多年後他受長門應召,加入曉,甘願爲曉的利益賣命,並非屈服於長門強大的力量,是因爲長門那番讓他感同身受的話。
——“只有經歷過最深背叛的人,纔會明白人和人,國與國之間,無非就是被利益所驅使着殺戮亦或相擁……”
“五大國,全都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們爲了粉飾自己的太平,不惜將痛楚施加於弱者!”
“角都,在我眼中,你如同金子一樣閃閃發光,我們永遠不會背叛彼此,因爲,我們有着永恆不變的共同利益!”
角都:“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長門借佩恩天道,宣之於口:“一個永遠不會被利益出賣的世界!只要你真心歸順於曉,曉永遠不會辜負你的期待,角都,爲曉而戰吧,同時,也爲了你自己而戰……”
然此刻,冰冷無情的現實,再一次給了角都當頭棒喝!
“背叛,又是該死的背叛……!!!”
“只是,爲什麼!!我對曉而言,還有着價值,他們沒理由在這個時候放棄我!!!”
大蛇丸豎眸低沉地說道:“你的價值,也僅僅是對於長門征服忍界野心的價值,但你可知,曉的首領長門,也是爲人操縱的傀儡,乃至操縱着他的人,也是另外之人的傀儡,再推之亦然……你又知那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嗎?呵,你絕對想不到的,那會徹底顛覆你人生百年的認知!”
角都心灰意冷:“這世上能夠信得過的,果然只有金錢而已,金錢雖然冰冷,雖然充滿着惡臭,但至少金錢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期待!”
大蛇丸:“那你想不想,待你死後,讓你的財富,迴應你的期待?”
角都餘光冷冷瞥來:“你也打我錢的主意?勸你死了這條心吧,除了我無法拿起的那個箱子,你一分錢也別想從我手裏拿走!”
大蛇丸微笑:“即便,你馬上就要入土,也不願讓舍掉你的財富?”
角都:“是,又如何!”
角都:“那麼,你能給予我這個將死之人,什麼回報?死而復生就免了,我早就厭倦這個世界了……”
大蛇丸:“讓你和地下的妻兒,重逢如何?”
角都,瞳孔驟然:“你……”
大蛇丸:“我,已參破生死的奧妙,甚至有能力讓你們在輪迴中重逢,不過那有一個大前提,就是需要佐助開啓‘輪迴眼’。”
角都:“我,憑什麼相信你?即便我已經沒有選擇,我至少可以選擇一意孤行!”
大蛇丸:“你不必相信我,高回報,也意味着高風險,你精打細算了一輩子,臨死前,就豪賭一把,如何?”
角都沒有再嘴硬下去,因爲,那賭注,他無法抗拒!
因爲……他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愧對自己的妻兒!
咔!角都將手掌,捅入自己最後的‘心臟’中,將藏在其中的卷軸,生生剜了出來,那本是他準備三年之後,曉開始尾獸狩獵行動前,親手交給長門的‘斂財成果’!
“到卷軸記載的地點去吧,那裏,保存着我所有的財富,連曉的首領,都不知道具體的地點……”
大蛇丸鄭重地接過那副卷軸:“我不會言謝,因爲,這是一場等價交換……”
“呵……聽到你這麼說,我反而安心了呢。”
角都的眼睛緩緩閉上。
“如果可能,真想看看啊,那個不用爲利益所驅使的世界,可惜啊,我們終究都在逐利的路上,相互……欺瞞。”
曉之北斗角都,在此落下帷幕。
山坳之上。
白絕:“喂,角都似乎把‘成果’交給了大蛇丸,不去阻止嗎?”
帶土:“這樣就好,徹底斷了長門‘斂財’的念想,老老實實開始收集尾獸吧!無上崇高的月之眼計劃,根本不需要被銅臭之氣污染,這個世界已經爛掉了,也不在乎多一個爛在土裏的人!”
黑絕:“就是可惜,角都和飛段這兩大戰力,尤其是飛段,那是一張王牌啊,如果用好的話,殺誰都是輕而易舉……”
帶土:“只要月之眼計劃能夠完成,就無關緊要了,補充那兩人的戰力,我已經準備好了……”
黑絕:“哦?謀定後動嗎,這倒是你的作風呢……”
“該走了……”
帶土緩緩起身,深深看了眼佐助。
“佐助,繼續成長下去吧,總有一天,你的力量會爲我所用的……”
咻!
漩渦釋放,吸入自身。
絕緩緩沉入土中,白和黑,各自不同的念想。
白絕:“錢都沒了,長門不會氣炸肺了吧?”
黑絕:“宇智波佐助,繼續觀察吧,如果羽衣真的對他動了什麼手腳,我就不惜一切,除掉他!”
遠處的窺伺者離開後。
兜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他們在邊上看着,我都不方便使用‘右眼’的能力呢……”
香磷關切地來到心上人身邊:“佐助,你感覺怎麼樣?”
佐助將草薙劍撿起,收入鞘中:“啊……還好吧。”
他餘光輕輕看向身後:“還有,香磷……謝謝你。”
香磷:“誒……我我我我,我也沒做什麼呀?”
佐助微微一笑,他倒下之時,香磷奮不顧身地要衝上來,他都看在眼中的。
“喂……角都!!!你在哪裏!!快把我腦袋縫上,我要將他們全部血祭邪神大人!!!”
飛段還在嘶聲叫喚着。
佐助道:“話說回來,這個腦袋,要怎麼處理?”
大蛇丸微微一笑:“這個嘛,我只能說,敬請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