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篝火,爲寒夜中漸凍的血液,注入了溫度。
“唔……”
奇拉比睜開眼睛,胸膛上異物感帶來的不適,讓他本能地伸手扯去。
“還是不要亂動爲妙,鮫肌憑你體內所剩無幾的八尾查克拉,勉強修復了你的內臟,傷口再不爭氣地裂開,保你去見閻王……”
奇拉比放下手,循聲看向篝火旁,那個男人……
奇拉比做夢都想不到,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竟是和他相殺幾度的鯊魚佬!
往篝火中,填了一塊柴火,鬼鮫冷冰冰地說道:“別誤會,我救你,只是爲了讓鮫肌欠我的情,繼續爲我效力罷了……”
豎立在一旁的鮫肌,安靜地像個熟睡的嬰兒。
奇拉比心中百感交集,此刻最關切的,卻是救命恩人鬼鮫的處境。
“那個面具男,是你的同伴吧,你瞞着他救下我,該怎麼和他交待?”
鬼鮫陷入良久的沉思。
一個半月前,他在荒島上,同水月,重吾,聯手擊敗八尾,佐助突入戰場,他臨危受命,將奇拉比帶回據點,等候封印。
未料到鮫肌在中途背叛,將查克拉給了八尾。
鬼鮫孤立無援,面對圍攻,幾乎喪生大海,那時……他見到了鼬。
那個鼬類似於‘幻燈身’。
鼬告訴他,無限月讀的真相。
並希望他用自己的雙眼,看清前路。
鬼鮫死裏逃生後,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靜養着傷勢。
“在我對世道,對人心,對忍者都喪失信心之時,斑,不,帶土大哥,給我展現了一個沒有誆騙,沒有紛爭的理想的世界,無限月讀,那個世界令我趨之若鶩,所以,我死心塌地爲這樣的世界而戰……”
“但,鼬,卻告訴我,那個理想的世界,是鏡花水月般的騙局,是貫穿忍界千年歷史的陰謀……真是殘忍啊。”
“帶土大哥,鼬先生……都是我發自內心憧憬之人,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相?”
那段時間,鬼鮫茶飯不思,活得如同行屍走肉。
他想了想很多。
傷愈之後,他沒有回到帶土身邊,或許……他內心深處已有了答案。
但他也沒有去尋覓鼬的蹤跡。
就算鼬所言非虛,就這樣草率前去,那和當初他捨棄村子,投奔帶土沒有任何區別!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搞不清,如果確認你所說的話都是實情,屆時我作何選擇,但是……除此之外,我別無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這也是你想要看到的吧,鼬?”
“這一次,我就如你所願,用我的雙眼,看清前路吧……”
思緒迴歸。
面對奇拉比的問切。
幹柿鬼鮫不近人情道:“我如何跟他交代,和你無關。”
說罷,他拔出鮫肌,擔在肩上。
“我已經給雲隱傳信,你的好大哥想必已披荊斬棘,奔赴此地了……”
看着鬼鮫蕭條的背影,奇拉比熱心腸道:“如果你沒處去的話,到雲隱來吧,要是我大哥不歡迎你,我就偷偷把你藏起來!!!!”
鬼鮫不再回顧,在奇拉比複雜的注視下,向着未知的前路,獨自一人進發!
……
蒼月島上,從鏖戰疲憊中醒來的鼬,獨坐岸邊,面向起伏不定的大海。
大蛇亦未寢,尋覓鼬而來:“還好吧?”
鼬說:“沒有大礙了。”
大蛇丸:“帶土獲得了千手之力和輪迴眼,已成功狩獵八尾,奇拉比到底還是沒能留住。”
鼬說:“奇拉比,還活着,鬼鮫救了他。”
大蛇丸豎眸驚奇:“哦?你如何知道?”
鼬虛掩左目:“天探女,一旦建立連接,就可以在對方不知情下,實時掌握對方的一切信息……”
大蛇丸:“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神的力量呢。”
對此,鼬不置可否。
“八尾有着舉足輕重的戰略地位,它就像一道屏障,延緩着月之眼計劃的進程,此刻這道屏障被攻破,帶土就可以騰出手來,針對九尾了。”
“他接下來的目標,無非就是鳴人或者你,如果他已掌握斑佔據鳴人身體這個關鍵情報,極大可能性,會將矛頭指向你……”
“他一定在滿世界尋找你的下落。”
大蛇丸笑道:“這正是我所期望的結果呢。”
鼬目光轉來:“佐助的九番戰,你打算,讓他面對帶土?”
大蛇丸:“沒有比帶土更好的人選了。”
鼬緩緩收回目光,面帶顧慮。
“神威之力,趨近本尊的千手之力,輪迴眼,封印着八匹尾獸的外道魔像,帶土如今的配置,恐怕作爲壓軸的十番戰,都有些過火了呢……”
大蛇丸:“沒錯,但此一時彼一時了。”
鼬:“怎麼說?”
大蛇丸:“八番戰中……佐助君有意外的收穫。”
鼬:“你是指……二代土影留下的‘四重卷軸’?”
大蛇丸笑道:“那是個里程碑意義的術,那位二代土影真是有先見之明,他在授予餞別禮時,就預見那個術能在佐助君的手中大放異彩,甚至帶來忍術的革命!”
鼬感慨欣慰:“看來……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佐助又成長了呢,如果是大蛇丸先生親自把關的話,我沒有意見。”
大蛇丸頷首:“好,九番戰前,我會讓帶土發現我的蹤跡,就以九尾的另一半爲誘餌,促成他和佐助的一戰吧!”
……
黎明,鳴斑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泉奈那張焦急而忐忑的臉。
“泉奈,我睡了多久?”
聽到這熟悉的口氣和稱呼,泉奈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半個多月了呢!哥哥終於醒了!!!”
“這麼久?”
鳴斑皺眉,餘光瞥向黑絕,心下不動聲色:黑絕,不知道有沒有和泉奈說些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