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爲木葉的土骸,橫臥在兩尊青石巨人,餘光形成的夾角盡頭!
終結之谷。
黑袍少年,坐在當年的自己頭頂,緬懷着再也回不去的從前。
平視着摯友兼宿敵,那不會開口的石像。
鳴斑久違地露出笑容。
“柱間,你不在了,你抵死也要守護的村子也被我踏平了,我卻在你千手的血親身上獲得新生,還獲得了超越曾經你我全盛時期的強大,諷刺吧?但這就是現實!我早就說過了,勝負纔剛剛開始,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呼……!
一陣勁風颳過,將他身後的黑色披風颳在眼前。
當披風落下時……面前的石像頭頂,已多了一抹白色身影。
看見那少年的面容,鳴斑笑的相當燦爛。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你比你的兄長,要懂得守時呢……”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可不是臨戰才抱佛腳的人……”
佐助用淡漠的口吻說着,一揚白色披風,在千手柱間的雕像頭頂,坐了下來。
是的,這一戰……比前九番戰都要特殊,不論戰鬥本身的意義,還是交戰對手,帶來的附加意義,都值得他提前奔赴。
鳴斑單手撐腮,凝視佐助:“雖然只是普通的萬花筒,卻承載着超越你年齡的故事……”
佐助四顧:“那個黑色的傢伙,還有你的弟弟,沒有跟你一起呢……”
鳴斑哂笑:“看來,你和我一樣,都不喜歡被人引領談話的節奏呢,罷了,黑絕被我處理掉了,至於泉奈,他有些不聽話,我暫且將他關禁閉了,疑心重,控制慾又強,我的壞毛病,怎麼都改不了呢……”
“……”佐助若有所思。
黑絕,當初對自來也聲稱……他對黑咒印做了手腳,如果他這個術者遠離,鳴人就會被殺死。
果然,是爲了阻止我們強行帶走鳴人,而虛張聲勢的嗎?
等等……黑絕。
當真被處理掉了嗎?
“哈哈哈哈,總之爲了和你的戰鬥,我把一切包袱都捨棄掉了呢!!”
鳴斑的笑聲,將佐助從思緒中拉回。
佐助冷冷擡眼:“少來了,你捨棄掉包袱,不是爲了和我的戰鬥,是爲了實現你的月之眼計劃吧?”
他想試探和黑絕決裂的斑,是否仍執着無限月讀!
鳴斑笑道:“哈哈哈,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要不是爲了和你這一戰,我早就去找帶土那個叛徒,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佐助心說:這麼說……他還是沒打算放棄無限月讀啊。
這時,鳴斑目光也低沉了下來。
“黑絕向我透露了一些呢,有關你的事情,真是沒想到,你和我一樣,都揹負着‘因陀羅’的宿命……”
“!”佐助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閃。
黑絕……竟將轉生者的事情,都告訴斑了?
任他腦子轉得再快,又怎能想到……阿修羅的意識,曾在鳴斑體內覺醒過,而且有過一番交流,畢竟那是前世都不曾有過得事情!
鳴斑心思細膩:啊……他果然也知道轉生者的事情!而且,他默認了‘黑絕’也知道這件事!果然,宇智波佐助,他所經歷的事情,絕對不僅僅是漩渦鳴人記憶中的那麼簡單!
“佐助……你能有如今的實力,那個叫大蛇丸的傢伙,功不可沒吧?”
鳴斑擡眼看向佐助,擡手撫向後頸。
“聽說,連黑絕這個‘黑咒印’創意的來源,都是來自於大蛇丸。”
佐助沉聲道:“少來探究我的事情,還是說說你自己吧,忝居別人的身體,毀滅別人的村子,幹這種事情的時候,你的心中就沒有一絲歉意嗎?”
鳴斑沉聲反道:“不……我不是在探究你,而是必須說你的事情!佐助,你中了我弟弟‘阿夜訶志’的瞳術,不會一無所知吧?已經兩個月了,再有一個月,那瞳術就會發作,那個叫大蛇丸的人,還沒有想出辦法來嗎?”
佐助眸光微斂:“啊,你如果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有這件事情……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鳴斑直言不諱:“佐助,你是不是以爲,我在和你危言聳聽?那瞳術是貨真價實的,說讓你三個月死,就三個月死……當年我在終結之谷,對你身下的這個男人,發動了這個術!三個月之後,平定亂世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就永遠閉上了眼睛!就算你駕馭了柱間的力量,也是難逃一死的!”
佐助:“那對你而言,不是更好嗎?爲何要特地提醒我!”
鳴斑:“直說了吧,原因你該知道,畢竟你也見過泉奈……”
佐助:“除此之外呢?”
鳴斑:“你身上有着柱間的力量,性格脾氣,也和我很像,再加上,除了你那不怎麼討喜的哥哥,還有那個廢物帶土,你我是世上僅存的宇智波族人,而且,我們都是因陀羅的轉生者!”
佐助不依不饒:“除此之外呢!”
鳴斑眉頭皺起:“這些,你還覺得不夠嗎?”
佐助:“你強調的,全是外在的!”
“好吧……”
鳴斑嘆了一口氣,擡起手掌,按向自己的胸膛!
“不知爲何,這個身體中,有着對你強烈的‘眷戀’,那份眷戀始於鳴人,但當我在木葉廢墟中和你打上照面時,那份被我分辨後,無視的眷戀,竟一發不可控制地,在我宇智波斑的身心,燃燒了起來!爲此,佐助,我實在不希望,你成爲我的敵人!!”
“……”佐助目光低沉着。
“佐助,我不知你經歷了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但我斑願意用我的驕傲起誓!只要你協助我!!我願意讓你擁有對月之眼,同等的主導權,待十尾復活之後,我會將十尾分成兩半,我們,一人一半,共同成爲六道!”
鳴斑緩緩放下手掌。
——“怎樣……這是我能想到的,從‘阿夜訶志’中保全你的性命的唯一辦法,同樣,也是我宇智波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