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七郎五花蹲在地上,專注的喫着粥。“真好喝啊!”五花想着。
“是好喝!”四郎肯定道。
原來五花無意間,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五花不好意思的喝粥。
“小孩一碗粥,一會兒還有肉湯呢!都有的!留好肚子!大人,多喝點粥,兩碗吧!”奶奶招呼着。
“喝完粥,小孩子睡會兒!醒了喝肉湯!大人分開挖野菜,找找其他喫的。”爺爺吩咐着。
二兒子媳婦,悄悄摸過來,問婆婆:“娘,在山下,喫水方便,也能搭棚子,爲啥要上山呢?”
“嗯,問得好!你動腦子了。”奶奶轉頭看了一圈,“誰知道要住山上?”
大郎低頭思考一會兒,“我們會去那裏,是在大路邊不遠處,關鍵有河!後面和我們一樣逃荒的,也會去那裏!”
“那裏人多,人也雜。咱家孩子多,不方便!”大花說。
奶奶欣慰的點頭,“就是這樣!住在山上,雖然不方便,但是安全啊!你們看,和我們一起走的好幾個村裏人都上山了!”
“山下四面開闊,不好巡邏!山上,只要守好幾個路口,有人來了,遠遠就看到了!”二郎補充。
“那後面來的人,也要上山,咋辦呢?”二花問。
“後面來的人,不會上來的。都是整村逃荒的!來了沒地方了。他們會繼續往前,找合適的地方修整。”大郎說。
“奶,必須回去嗎?我們走了一個多月呢!能不回去嗎?家裏也沒啥了!”三郎看着奶奶問。
“是啊!回去太遠了!”奶奶欣慰的看着兒孫,“你們說說,回去好?還是不回去好?”
大郎大花看出來了,奶奶在指點他們呢。積極的開始思考奶奶的問題。
“奶奶,這裏會有旱災嗎?沒有旱災,就不回去了!”五花急着問奶奶。
“這裏啊,今年沒有旱災。誰知道呢!說不定那年就有了啥災了。”奶奶說。
“奶奶,還有啥災?”三花問。
“唉!災,可多了!有旱災,澇災,地震,蟲災,有時候還有土匪啊,戰亂。”奶奶說。
“蟲災是啥?”四郎問。
“蟲災,就是好多蟲子啊!蝗蟲,滿天蝗蟲,喫完了莊稼葉子,喫草葉樹葉,有時候連人都咬呢!”爺爺說。
“奶奶,災害哪裏都有,是嗎?”三花問。
“是啊!哪裏都有!今年這裏遭災,明年哪裏遭災。”大爹迴應。
“奶奶,不回去了!我們就在這裏。這裏有兔子。”三花看着肉鍋說。
大郎問:“不回去,我們整個村會在一起嗎?”
小叔快速接話:“這個很難的!咱們村裏家家戶戶人口多!全村接近400人呢!留下來,就會打亂,這個村分幾戶,那個村分幾戶。村裏的地都有主,留下來,只能開荒地。”
二郎問:“不能成立一個新村子嘛?”
“好地方都有村子了,新村子肯定地勢不好!還都是荒地。”大花說。
“加入新村子,會有人打我嗎?”五花問。
“一個村子,就是一個宗族。咱們加入新村子,勢單力薄,容易受欺負!”大郎肯定的說。
“那還是回去吧!”五花急着說。
“好了,都睡會兒吧!”奶奶靠着樹閉眼。五花靠着娘睡着了。
五花一邊喝肉湯,一邊聽大伯說話。“我去看了一下,族人都多多少少換了點糧食。族長派大兒子去城裏打聽了,說糧食貴是貴了些,但不限量。有族人問我借糧食,我說問問家裏人。”大爹低聲說。
“你做的好!不借糧食,結仇!借糧食,咱家也缺糧啊!你和族長族老商量,一戶最多借一升,借一還三。誰也說不定今後怎麼樣。”爺爺嘆息着。
大爹迴應着,“王管事說,讓咱們先養養身體,有活了就來找我。”
“嗯,給你媳婦說說,這幾天多下米,喫好點!養好身體,才能開源。才能安全的回去了。”爺爺嘆息着。
滿囤安慰爹:“咱家好多了!有了王老爺送的糧食,我們再找找野果野菜。族長和王家村村長商量,他們村裏人有出去幹活,給咱們留20個名額,帶上咱們,算是幫幫忙吧。爹,如果有活了,咱家誰去?”
“先讓老二去吧!他幹活實誠。後面有活了,換着去。”爺爺說。“給你弟弟說說,一路平安到了這裏,多留心!小心孩子跑丟了。明天早上,你和老三,領着五花,去山上轉轉。看能再抓住幾隻兔子不。”
“還帶五花?爹,你咋想的呀?”滿囤疑惑不解。
“以前,你們抓到兔子嗎?沒有!這次抓到了!想想吧!別說出來,心裏知道就好了。”爺爺低聲看着大兒的眼睛說。
滿囤發了會兒呆,點頭答應了。出去找四弟,兩人把一袋小米背上,去找族長了。
五花愣愣的想:難道我有金手指?錦鯉運?不是不是!我以前也念叨過,沒顯靈啊!那是啥呀!不會是運氣稍微好一些吧!以前很少出門,現在在山裏,好運氣顯出來了。嗯就是這樣的。
喝完肉湯,四郎七郎五花跟着娘去挖野菜。奶奶領着四兒媳婦,和大花二花三花,摘野菜清洗,燒水燙野菜,找來木杆架好,掛起來晾曬。
娘一邊挖野菜,一邊給兒女講解,哪個野菜好喫,那個野菜能喫,該怎麼喫。五花聽着聽着,突然向旁邊看去,樹下的雜草下有好多蘑菇。五花拉拉娘,“娘,那是啥?能喫嗎?”
五花娘停下來,轉頭看了一眼,笑着說:“能喫!是蘑菇。走,我們去採了。再看看附近有沒有了。”
五花站起來,四郎也跟着站起來,過來拉着妹妹,“我們一起找。”四處查看,又發現了幾處。
五花看一處草特別高,很好奇,就走過去看。突然,鑽出來一隻雞,五花急得就全身撲過去。野雞使勁拍打翅膀,五花嚇得大叫“哥!哥!快來!我抓不住了。”
四郎趕緊抓穩雞,娘也趕來了。找了草,擰成繩,把雞綁死了。四郎把妹妹頭上身上的草葉取掉,給擦了擦臉,發現沒有傷,放心了。
五花指着草堆,“哥,雞從這裏出來的!你看看吧!有蛋嗎?”
四郎彎腰扒開草堆,還真有蛋!八個呢!趕緊拿出來,放進筐裏面。“妹啊,你可真行啊!又是雞又是蛋!我也找找看吧。”四郎還真找到了一窩蛋!整整七個呢!
娘三滿載而歸。
奶奶看着兒孫的收穫,笑着說:“這座山野物多!出去找喫的,注意安全!雞蛋都給孩子喫吧!小十郎的,他娘喫。雞,明天上午熬湯喝。”
爺爺看着五花,心裏更有把握了!日子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