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想給哥哥買支筆。”五花不好意思的對大爹說,“大爹不生氣,我不要了。”
“五妹,哥哥有筆!我已經做了幾次,家裏兔毛多,我感覺一次比一次做的好!回去了,我也給你做一支筆。”大郎跟上來說。
“大爹沒生氣。你還小呢,讓別人覺得你貪,就不好了。大爹看你說的沒錯,就沒吱聲。後面,你看,大爹沒同意,抱起你就走了。一是沒必要買!大不了,回去多做幾次,總會有好用的。二是,掌櫃也難!都不容易啊!”大爹悄聲安慰五花。
“大爹,再轉轉嗎?”五花問。
“難得來一次!大爹帶你們多轉轉!”大爹笑着說。
“我要自己走!在集市留下我的腳丫丫。”五花樂哈哈的說。
大爹滿囤放下五花,大郎拉着五花的小手。滿囤一邊慢慢走,一邊介紹街上的店鋪名號,以及主要賣的物品、大概價錢。一路上,經過了醫館、酒樓、雜貨鋪、繡坊,五花還跑到門口去看了看裏面的物品和擺放。
最後,還去了牲口市,在集市的最邊上,牛、馬、驢、羊都有,就是頭數不多。看的人也不多。大郎羨慕的看着牛,喃喃着,“爹,你看那頭母牛,長的真壯啊!”
五花好奇的問一個站在牛旁邊的人,“大叔,一頭牛,多少錢啊?”
那人看看五花,又看看滿囤和大郎,樂了,“不貴!也就是30貫錢吧。”
“那一匹馬呢?”五花問。
“馬,有五十貫的,也有一百貫的。你要買嗎?我可以給你便宜點兒。”那大叔樂呵呵的說。
“我長大了買!”五花肯定的說。
“行!長大了來吧!記得找我啊!”那人大笑着說。
滿囤不好意的賠禮,“小孩子,太好奇了。沒見過,來看看啊!”看完了馬牛羊,集市逛完了,該回家了。
五花在前面邊走邊蹦,不小心,被石子劃了一下,摔了一跤。翻身,剛要爬起來,忽然看見路邊草根下面有東西,剛要去看看。滿囤就抱起來了五花,“我說抱着走,你偏要下來,看吧,摔疼了吧?”
“大爹,放我下來。草根下有東西。”五花趴在大爹耳邊說。
大爹生氣的說,“中!自己走。累了,爹抱啊!你的小石頭不見了?剛摔跤了,找找吧!”滿囤放下五花,讓大郎幫着找,自己也彎腰在草叢裏扒拉。
五花撿起草根下的小東西,一頭長方體,刻字,不認識;另一頭有孔,中間周圍刻有竹子,好像是印章,挺好看的。大爹接過去看看,低聲說:“是章子。……我們等等看吧!有人找,就還給他。沒人找,你就拿着玩吧。”大爹看看天,“最多等一個時辰。我們坐下歇歇,來,喝口水,喫口乾糧吧!”
大郎仔細看看印章,就給五花了。五花喝了些水,一邊拿着半個乾糧慢慢嚼,一邊注意着來往的行人。。忽然,發現有一個穿着天青色長衫的揹着書箱的青年人走的很急,邊走邊四處看。走過去了,又退回來問:“大哥、小姑娘,打擾一下。你有看到一個比大拇指大的石頭嗎?”
“是這個嗎?”五花問。
“是的,是的!終於找到了!謝謝你!啊!……小姑娘,是你啊!書店買紙我見過你。”青年人說。
“我沒見過你。”五花仔細看看他的臉,說。
“我取書。在門口看見你了,我沒進去。真有緣啊。”青年人說。
“你的東西找到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大哥哥,再見。。”五花揮手告別。
“等等!你們幫了我。這樣吧,我今天買了幾塊墨,送你一塊吧。”說着,放下書箱,拿出一塊墨和一串錢,“給小姑娘買零嘴喫吧!再見了。小姑娘。”說着,塞到五花手裏,就走了。
五花看看走遠的人,又看看大爹,不知道怎麼辦!
“回吧。那墨大爹給你放揹簍裏,一串錢也重,回去了再給你。啊!”說着,解開包袱,把墨放裏面,挽好包袱,背起揹簍,抱起五花,大步回家了。
走了不到一百米,五花輕聲好奇的問,“大爹,你看前面抱小孩的人!那人好奇怪!”
滿囤仔細看了前面的人,“沒啥奇怪的啊!”
“大爹,你仔細看,你怎麼抱我的。那人,又怎麼抱的。再看看他倆的衣服,差別太大了。”五花輕聲說。
“唉!不對啊!”王茂平仔細看看孩子,說。
滿囤說:“一會兒說,先去醫館。快走!快走!注意周圍的人!大郎,快過來!”
王家村的人一看,不說話了。回頭往集市裏走,邊走邊注意周圍的人。路上,滿囤告訴他們實情:“那人是人販子!這孩子,不是我家的。先去醫館看大夫。留心一下,看有人找嗎?”
進了醫館,大夫問明情況,把了脈,拿出一個瓷瓶,放在小孩鼻子聞聞。小孩子醒了,大哭找娘。滿囤急忙哄孩子。大夫說,“問題不大了。多注意就好。不用吃藥。”
“大夫,謝謝你!診金多少?”滿囤邊哄孩子邊問大夫。
“給10文吧。”滿囤付了診金,抱着哇哇哭的孩子,和王家村的人,一起出來。看看集市,路上很平穩!不見有找小孩子的!滿囤,看着孩子說:“不要哭了。我們帶你去找你娘。”滿囤說完,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你叫啥?你爹叫啥?”王茂平問小孩。
“哇——哇——哇——”
幾人輪流問,啥都沒問出來!急得團團轉。
五花讓大哥放下自己,走過去,示意大爹放下小男孩,“小弟弟,你叫啥啊?”
“哇——清平——”
“你爹叫啥?”
“哇——海晏”
“你家在哪裏,你知道嗎!”
小男孩看看這裏,搖頭。
“你來過這裏嗎?”五花問。
王茂平說:“這孩子是本地人,本地口音。我們在集市的四個口等一個時辰,如果沒人找,再說吧!我和滿囤在這等,你們分成三路,去其它幾個集市口吧。”
大郎帶着五花和小男孩玩。眼看過了半個多時辰了,還沒有人過來找。王茂平和滿囤商量,“去找里正,看他怎麼安排。”這時,遠處傳來喧譁聲。滿囤站起查看,遠遠看到了王家村的人,帶着一羣人過來了。心裏一喜,終於找來了!馬上能回家了。
“小弟!小弟!爹!娘!小弟找到了!”一個少年郎驚喜的跑過來,緊緊抱住小男孩。
“找到了!找到了!謝天謝地!謝謝你們!謝謝!謝謝!”孩子娘一個勁的道謝。
“孩子找到了,大郎,你和你娘帶着鄉親們先回去。各位兄弟,謝謝你們!有了你們的幫助,孩子找到了。你們先回家,我先處理這邊的事情。”
“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姓馬。馬海晏。誰能說話,你們在哪裏找到孩子的嗎?”馬海晏問。
其他人都盯着滿囤,滿囤說:“我抱着孩子會家。”說着,摸摸五花的頭,“我發現前面的人抱孩子,怎麼看怎麼彆扭!孩子好像不舒服,那個人沒看孩子一眼,只顧走路,不對勁。孩子衣服鞋子穿的很好,綢緞的。那個人,和我一樣的粗布。差別太大了。我看到後面跟着王家村裏面好幾人,我搶過孩子一詐,他看見人多就跑了。然後呢看大夫,等你們來找。就這樣吧。”
“時辰不早了!我是馬家窪的,離你們王家村,不遠。今天先給哥幾個喫茶錢,不要嫌少!明天早上,我上門拜訪!你們看,行嗎?”馬海晏問。
“我們也沒做啥啊!沒出大力!”“不用忙了。”“你太客氣啦!”衆人七嘴八舌。
王茂平一錘定音:“行!你明天來。找王家村王茂平,王茂青,王茂陽,王茂安。哦,他,不是我們王家村的,是今年夏季剛來的,在我們村口的山上住,叫薛滿囤。你只要找到我們那裏,薛滿囤,很好打聽!”
“回頭聊啊!”分開,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