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思彤、舒琳和舒楠揮手告別大爹、大娘、三哥、三嫂,三人帶着一個小丫頭同坐一輛馬車,車上還裝了一些被褥、衣服等行李,顯得很是狹小,可是擋不住舒琳激動地心情,走了兩天了,還是那麼的嘰嘰喳喳。
“五妹,快看,那邊的樹泛綠了啊!咱家裏還好冷,穿棉衣呢,樹光禿禿的,這裏的樹已經翻綠了,真好啊!”舒琳激動地說。
思彤微笑的看着舒琳鬧騰,舒楠揭起簾子一角,順着四姐指的方向看了看,哦,是一棵柳樹,真的泛起了綠色,雖然很淡。“四姐,越往南走,這樣的樹會越來越多的。坐好了四姐,看了一路了,快進來。四嫂被你吵了一路了,四嫂都乏了,你和我們睡一會兒吧,我好睏啊。”
舒琳看看四嫂和舒楠疲乏的臉色,悄悄地躺下來也睡了。
十天後,馬車總算是進入京城境內,進了主官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就多了起來。安孝換到舒楠三人的馬車上,“思彤,四妹,五妹,你們還好吧?快要到京城了。”
思彤低頭,輕聲說:“我還好。”
舒琳說:“四哥,真的要到了嗎?太好了,終於要到了。京城好遠啊!不過,雖然走車很累人,我還是想跟你出來看看的。四哥,我發現越往東南走,天氣越暖和,景色也越好!四哥,京城一定很美!”
安孝笑着說:“美!是真的美!不過,必須有錢纔行,人,只有喫飽穿暖,才能享受美景,不然,那些美景,你看不到的。”
舒琳堅定地看着前方,說:“爲了美景,我會和四嫂、五妹努力賺錢的!”
思彤聽了噗的笑出了聲,安孝無奈地說:“看來,我是要靠媳婦和妹妹養了啊,我可是成了個喫白飯的了。”
舒琳趕緊補救說:“不是不是!是四哥養我們,我們只是想賺點小錢花花的。哈哈哈......”
安孝坐在馬車車門口,一邊和兩妹妹說話,一邊介紹路過的地方,很快就到達了京城的西門。
只見巍峨的城牆下面,有三個高大的城門,兩邊的城門排着長長的隊伍等待進門,中間的城門只有一隊馬車,停了一會兒,就進去了。
安孝示意馬車往中間的城門前進,到了跟前,安孝出示路引,城門守衛仔細的看了一下,退後,馬車徐徐進入城門。
喧囂的聲音撲面而來,舒楠解開簾子一角看了看,不愧是聞名已久的京城,確實繁華,好奇之下,她不覺四處打量起來。只見,青石鋪就的街道中,是熙熙攘攘的人羣,他們穿着整潔,臉色紅潤,比西北的人看起來更圓潤一些;街道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店鋪,或結實樸素,或高大闊氣,或富麗優雅;街道更加寬闊,更加平坦,也更加整潔一點,地面上乾淨的幾乎連灰塵都看不到,遠不像西北的的街道那樣塵土飛揚。
“四妹,五妹,不要看了,這是外城,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我們先去找牙行,租個院子。”安孝說完,鑽出馬車,指點車伕前進,穿過了好幾個街道,停在一間飯鋪前,吃了飯,留下僕人看馬車,他便帶着媳婦和倆妹妹左轉右拐的進了一個小房子,舒楠擡頭看了看旁邊掛着的旗子,發現是一家牙行。
牙人立即道:“先生,您這要求也忒嚴了,戶部附近的房子一直不愁租,您要求的又不大不小,正好是最搶手的那一撥,這一貫錢可就太少了。”
安孝揹着手問,問:“如今的房租又貴了?”
“這個,您若是寬裕些,我也更好給你找房子不是?”
“那你覺着這樣的房子,多少房租好找?”
“一貫半錢爲上限,您看如何?”
舒琳上前道:“你把符合要求的房子都選出來我們看看吧,不論價高價低,我們自會比較。”
“哎呦,這可不容易,這麼多房子呢……”
“只要戶部附近的,不出三條街,五間房左右,得有個院子。”舒琳回頭問舒楠,“五妹,你還有什麼補充的?”
“最好靜一些,寧願多走些路到鬧市,也不要太過挨着街道。”舒楠說。
牙人轉了轉眼珠子問:“僻靜些也行?”
舒楠一看便知他是想到了合適的,便道:“馬車出入得方便。”
“方便,方便,幾位客官不說僻靜,我還想不起來呢,在那康寧街還真有一座院子正合適呢。”牙人笑道“左右兩廂並兩間正房與一間大堂屋,院子也很大,月租也便宜,就一貫,算是這附近價格最低的了。”
安孝問道:“有何忌諱嗎?”
牙人一聽便有些尷尬的道:“倒是有一點兒。”
衙門對牙行是有要求的,只要顧客詢問,牙人是不能夠隱瞞信息的,不然一經發現,便以欺詐論處。
不僅會被革了牙人的資質,連牙行都有可能受牽連。
所以安孝問了,牙人便笑道:“那房子隔壁是前刺史嚴家的房子,自從他家被抄以後,那房子便荒廢了下來,這都兩年多了,總有人說聽到隔壁有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滲得慌,連帶着一牆之隔的那些房子也都不好出租了。”
舒琳很好奇:“怎麼,你們康寧街的房子這麼多出租的?自己都不住嗎?”
牙人道:“當然有住的,不過也有許多是出租的,那棟房子往外租了有近十年了,以前那地段多好呀,不僅出入方便,僻靜,隔壁還是刺史大人的住所,那一個月少於二兩,房主都是不租的。”
舒琳很好奇:“是真的有鬼嗎?”
“這個誰知道呢,反正住那附近的人都說聽到了女人、孩子的哭聲。”牙人道。
安孝道:“不租,我們換個地方。”
舒楠卻很有些心動,問:“四哥、四嫂,我們去看看吧。”
安孝嚴肅的說:“五妹,鬧鬼呢!你們在家裏,我不放心的。”
“四哥,四嫂,我們身正、心正,不用怕鬼。”舒楠斟酌着道,“做了壞事的人才怕鬼,咱們怕啥!先去看看再說吧,好嗎?”
舒琳連連點頭:“是呀,是呀,我也覺着我們不必害怕鬼。一般害人的都是人。要不,我們去看一看吧,要是合適,就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