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生六眼,但成了文豪 >第67章 創作者的煩惱
    海邊採風的織田作之助偶然遇到和他同期的創作者。

    “織田君,恭喜你第三本小說也順利出版了。”在這個溫暖的天氣卻穿的像過冬一樣的蘭堂祝賀道。

    “啊,多虧蘭堂君的建議,這本才能出乎意料很快寫完。”紅髮青年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十分真摯,讓和他相處的人感到放鬆舒適。

    帶着厚厚耳套的蘭堂笑了笑,他黑色的捲髮隨海風起舞,在空中散出溫柔的弧度,慘白的臉色更讓他看起來弱不禁風。

    沒人知道,這是位強大的超越者。

    “我的第三本詩集進度才過半,一些拙見能爲‘洞察俗世的小說家’提供幫助,真是再好不過。”

    “不,您的詩集纔是真正的佳作,我聽說國外出版社也慕名而來……”在文學方面十分好學且涉獵廣泛的織田作之助認真地反誇回去。

    當初也沒想到自己在作詩一事上竟然如此有天賦的蘭堂輕輕搖頭:“我只不過是,爲了達成一些目的去作詩,比不上您這樣純粹的創作者。”

    真心喜歡文學的青年皺了皺眉,並沒有貿然反駁,而是溫和地問:“即使如此,您作出的詩還是投入了自己的情感,並且有所收穫吧?”

    蘭堂無法否定,不禁回想起他創作的源頭,幾年前——

    炎炎夏日,青年卻穿着厚重的衣物、圍着圍巾,即使一身能把大多數人熱出病的配置,他卻還是不停地瑟瑟發抖。他的同事見慣了他這副奇怪的樣子,甚至猜測這是否是他異能力的副作用。

    不遠處突然傳來女孩清脆悅耳的笑聲,小皮鞋跑步的“噠噠”聲也越來越近,最終停在畏冷的青年面前:

    “哇——!你真的好奇怪呀!”

    綴滿蕾絲的裙襬隨着女孩輕盈的腳步優美擺動,金髮的女孩稀奇地繞着青年轉了一圈,發現新玩具般感嘆道。

    蘭堂認出她是現今首領面前的紅人,森鷗外醫生帶在身邊的小女孩,雖然最好不要招惹,但也不必過於在意。

    “這位先生,我覺得你就好像經歷着讓自己害怕心寒的事情一樣,在抱着受傷的自己發抖呢!”

    “不過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一直下意識保持這種讓自己難受的感覺……”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件事對您來說要多麼刻骨銘心啊。”

    說話間,“女孩”身上涌出無人能察覺的力量,那充滿負面感情的力量壓迫着青年,試圖逼出他深藏內心的畫面。

    在恰到好處的引導下,不知不覺把女孩的話聽進心裏的蘭堂頓住了,青年金綠色的瞳霎時不由自主地縮小,他的腦海斷斷續續閃過一些碎片……

    他好像和一個扎着金色短辮的男性爭論着什麼;他和那個男人默契地穿梭在戰場;他帶着蛋糕和禮物走向……

    到底是誰?“他”到底是誰?

    現名蘭堂的黑手黨青年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無神的眼直直盯着笑得天真無邪的“女孩”,迫切的心使整個人難以自制地散發出可怖的屬於強者的威勢,聲音低沉着問:

    “你是誰?你知道了什麼?”

    大大的帽檐下,“愛麗絲”嘴角的弧度越發上翹:“哎呀!這位奇怪的先生,我只是一個可愛又弱小的孩子呀,我怎麼會知道那些複雜又隱祕的東西?”

    “你該和大人討論那些。”

    “只有大人才會尋根究底,又不停地衡量交換一切。”

    說完,“女孩”似乎對這個奇怪的人失去了興趣,嘟囔着“無聊”,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那孩子的紅裙鮮豔到刺目,讓蘭堂頭痛欲裂,好像有什麼要涌出又被死死抑制住。

    隨後沒多久,蘭堂表面依舊是那副兢兢業業工作的樣子,但暗中已加入了森鷗外一方,漸漸展露實力,成爲“首領派”的幹部。

    他的實力在暗中幫助下不斷恢復,成爲推到港口黑手黨的強大力量之一。

    橫濱“排污”徹底成功的那天,蘭堂得到了等價的報酬——他的過去。

    蘭堂,原名蘭波,是來自歐洲的異能諜報員,數年前的大爆炸便是因爲他與搭檔執行任務引發的。他與深信的搭檔闖入擂鉢街的實驗室奪取實驗體,卻在竊取實驗體離開時遭到搭檔的背叛,打鬥中揭下實驗體的封印,放出被稱爲荒霸吐的怪物,之後造成的爆炸讓他深受重傷且失去過往所有記憶。

    那實驗體便是那時還以編號命名的中原中也。

    最可惜的是,蘭堂拿到資料到證實資料的正確性,都未完全恢復記憶,只有零星片段。

    而每當蘭堂想起背叛自己的搭檔,他心中只有悲傷和歉意。

    神子對他的疑問和迷茫早有預料,那片無限的湛藍天空包容着他。

    “最後再告訴您一個消息,您的搭檔依然活着。”

    “稍安勿躁,給我一段時間吧,可能需要幾年,但那時纔是最適合你們相見。您大可相信我,收攏兩位頂級戰力正是我所期望的。”

    收回飄遠的思緒,蘭堂長嘆了一口氣,當初他是萬萬沒想到,讓那位神子閣下出手的代價中最難的竟然是出三本詩集。

    “……而我的條件只有兩個,一是保護橫濱,對,只有橫濱;二是,讓我想想,對了——”

    “出三本詩集怎麼樣?去思考,去創作,相信以您的才能,定會有收穫。”

    再次走神的著名詩人被同期作家一聲聲疑惑的呼喚聲驚醒,隨即歉意地向織田作之助笑笑:“抱歉,我總是失禮地走神。”

    溫和的小說家搖了搖頭:“不,沒關係,我明白創作者陷入困境就……”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織田作!”

    週末穿上休閒服的太宰治揮着手走近,他濃密的發在海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繾綣,在眉眼精緻的少年郎身上,一切似乎都是生機勃勃的、明媚的。

    當然,和他熟識多年的織田作之助知道這只是虛浮的表象,所以紅髮青年只是恍然說道:“啊,好像快到中午,我該回家做飯了。”

    “就是說啊,織田作你呀,一談到有關創作的事就會完全忘記時間。”太宰治無奈地聳了聳肩,但言語中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

    沒一會兒,留在原地的蘭堂和太宰治目送家庭煮夫快步離去。而確定大家長走遠後,鳶眼的少年所攜帶的活力一下被抽去,眸中沉澱出危險的暗色:

    “那麼,蘭堂先生,不,蘭波先生,我們來談一筆交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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