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月看着暈倒的福晉,立刻安排人將福晉抱到了牀上,並喊來了府醫。
府醫來了之後,查看了福晉的情況,又問了問緣由,出聲說道,“福晉無事,只是過於悲傷,一會在下給福晉開一副安神的湯藥,儘快給福晉煎好服用即可。”
“那福晉什麼時候會醒來?貝勒爺這幾日恐怕也不會回府了。”纖月此刻焦急萬分,生怕福晉會出什麼意外。
“這個不好說,不過按說時間不會太久。”府醫回道。
“那你先去煎藥吧,秋雨,你配合着杜府醫,我就在這裏守着福晉。”纖月對着一旁的衆人吩咐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錦音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福晉,福晉!”纖月一直守在錦音的身邊,片刻沒有離開。
“福晉,福晉終於醒了。”纖月的聲音依然帶着鼻音。
錦音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猛然一下子坐了起來,雙手抓住纖月的衣角,大聲問道,“敏珠呢?敏珠怎麼樣了?”
“福晉,五公主已經薨了,福晉節哀。”纖月此刻已經泣不成聲。
忍了一下午的錦音,此刻終於忍不住了。豆大的淚珠不自覺奪眶而出,視線已經變的模糊。
“敏珠真的不在了?”錦音抹淚看向纖月,斷斷續續的嗚咽。
“福晉,雖然奴婢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五公主真的已經走了。”纖月哽咽道。
“爺回府了嗎?”錦音的眼淚此刻宣泄而下,止也止不住。
纖月抽出懷中的手帕,輕輕擦拭着錦音臉上的淚水,“聽小安子說,主子爺一直在五公主的公主府裏,幫忙料理五公主的後事。”
“嗯。”錦音應了一聲以示迴應。
片刻之後,又開口問道,“五公主是怎麼沒了?”
“具體原因,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小安子說,五公主應該是病逝。”纖月回道。
“小安子還在府裏嗎?”錦音問道。
“應該是在的,福晉可是要見小安子?”纖月道。
“嗯,如果在的話,就將小安子喊來問話。”錦音此刻依然是淚流不止,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疼到無法呼吸。
“是,福晉彆着急,奴婢這就派人去尋找小安子。”纖月趕忙用袖子直接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和鼻涕,之後便轉身出了房間。
纖月出去之後,錦音就呆坐牀上,一動不動的,淚水順着臉頰不停的滑落。
錦音也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腦海中不停浮現着敏珠的笑顏,所有的回憶就如同幻燈片一般,在錦音的眼前一遍遍閃過。
美人落淚,那淚水好像珍珠,晶瑩剔透,順着臉頰滑落,又好似雨滴,從天空墜落大地。
落雪就默默的站在福晉身邊,儘量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絲的聲音、
落雪沒有纖月和五公主相處的時日久,畢竟之前不管是進宮,還是去塞外,纖月都是陪在錦音的身旁。
纖月的淚水,以及難過,和福晉一樣,是發自內心的。
這世上,除了錦音,能如此溫柔對待纖月的,怕也只有一位五公主了。
纖月再去尋小安子的路上,不只因爲五公主的突然離世而難過,更擔心的則是五公主的貼身侍女,也是纖月除了府裏的人之外,唯一一個好朋友,菊心。
自己都已經如此難過了,不知道菊心現在好不好?
會不會無法接受五公主離開的事實,會不會殉葬。
纖月越想內心越着急,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向前院。
“小安子,福晉醒了,命你去玉音閣問話。”纖月走進前院,就看見了正在院中來回踱步的小安子。
“敢問纖月姐姐,可知福晉尋奴才去是因爲何事?”小安子想起福晉今日的異常,內心變得忐忑不安。
纖月看出了小安子的緊張,出言說道,“福晉不過就是想知道五公主。。。”
纖月剛一說出五公主三個字,才止住不久的淚水再一次噴涌而出,哽咽道,“福晉。。。福晉就是想知道。。。知道五公主究竟是因爲何種原因離開了。”
“是,奴才這就去。”小安子不敢耽擱時間,跟着纖月朝着玉音閣的方向走去。
纖月本身還想問問小安子知不知道菊心的情況,但是自己的情緒十分不穩,不想讓福晉因爲自己更傷心,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冷靜自己的情況。
小安子和纖月兩個人一路默默無言,悲傷的氛圍籠罩着整個四貝勒府。
“奴才小安子,給福晉請安。”小安子進到房間時,就看見福晉坐在牀上發呆。
小安子的請安聲並沒有喚回錦音的思緒,落雪只得靠近了錦音一些,蹲下身子拉着錦音的手,小聲的說道,“福晉,小安子來了,福晉不是有話要問小安子嗎?”
感受到了有人拉自己的手,錦音這纔回過神來,看了看落雪,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小安子,這才提起勁說,“小安子,你是從哪知道的五公主的消息。”
“回福晉的話,奴才是聽蘇公公說的,蘇公公今兒個特意抽空回了一趟府,替貝勒爺取走了一些東西,然後給奴才交代了這件事,並且讓奴才轉告給福晉。”小安子如實道。
“那麼,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我,不得有一絲一毫的遺漏。”錦音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小安子問道,“五公主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去世的?”
“回福晉的話,蘇公公並沒有給奴才說的如此詳細,只是說五公主前些時日感染了風寒,本身並無大礙,誰知道前日病情突然加重,今兒個早上就突然昏迷不醒了,等到太醫趕到公主府的時候,五公主就已經薨了。”說到此處,小安子將頭抵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