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的話,讓胤禛聽起來十分的刺耳不悅。
“嘿嘿,弟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十四阿哥傻笑了一下。
“那個四哥,既然事情已經說過了,弟弟就先走了,不打擾四哥了。”十四阿哥其實也累了,想回府好好休息一下。
“嗯,回去吧。”胤禛點了點頭道。
十四阿哥走了之後,胤禛將蘇培盛喊了進來,“蘇培盛。”
蘇培盛進來後,向着胤禛請安道,“爺。”
“你對十四阿哥的話,有什麼看法。”胤禛問道。
“回主子爺的話,十四阿哥的話,奴才很是震驚。”蘇培盛如實道,“奴才也算是打小就和冬菊認識了,對於冬菊的性格也算是瞭解的。”
冬菊此人家世平平,剛開始進宮的時候,是孝懿仁皇后身邊的丫鬟。孝懿仁皇后看冬菊這丫頭生的聰明伶俐,而且又讀過一些書,就把她留在了胤禛的書房伺候,算是胤禛身邊的大丫鬟。
在蘇培盛看來,這個冬菊十分平易近人,向來沒有什麼大丫鬟的架子,冬菊是非常聰明的,懂得揣摩別人的心思,卻不盛氣凌人,懂得把握分寸的人。
每次主子爺交代的事,冬菊都做的乾淨利索,做得好了,都說是主子爺的意思,懂得藏起自己的鋒芒,絲毫不邀功,可能這也是冬菊能一直在主子爺書房擔任大丫鬟的主要原因。
就是這樣一個性格的冬菊,蘇培盛絲毫想不通,冬菊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會背叛主子爺。
“所以呢。”胤禛問道。
“所以,奴才也說不清楚,冬菊爲什麼會這樣做。”蘇培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你有沒有發現冬菊有什麼異常?”胤禛問道。
“奴才倒是覺得,冬菊這兩年好像的確沒有前些年活潑愛說話了。”蘇培盛道。
“是嗎?”胤禛再次問道。
“奴才一直。。。一直以爲是冬菊年齡大了的緣故,才變得穩重不愛說話了。”蘇培盛不好意思的說道。
“行了,爺知道了。”胤禛說道。
“那奴才先下去了。”蘇培盛道。
“嗯。”
胤禛嗯了一聲之後,示意蘇培盛可以出去了。
蘇培盛退下去之後,胤禛閉着眼睛沉思了片刻,又喊道,“小安子。”
“奴才在。”
蘇培盛去調查冬菊的事情了,就安排小安子這幾日好好伺候主子爺。
“去打聽下王妃現在在幹什麼。”胤禛交代道。
“回主子爺的話,剛纔纖月姑娘派人已經來說過了,說是王妃已經睡下了。”小安子說道。
“哦?這麼早就睡了?可用過膳了?”胤禛不免有些擔心。
“這。。。奴才不知。”小安子回道。
“算了,爺自己去看看。”胤禛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
小安子則是跟在胤禛的身後,一起朝着玉音閣的院子走去。
胤禛進到房間的時候,就看見錦音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睡着。
燦爛的陽光透過牀幔灑在錦音的臉上,胤禛用手輕撫了貼在錦音嘴邊的幾縷青絲。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觸碰自己,不過錦音只是抿了抿嘴,彷彿還沉醉在自己的夢裏。
看着錦音微微的翹起兩個嘴角來,胤禛猜想,錦音可能正在做她的美夢吧,笑的這麼甜,胤禛竟然不忍心吵醒她。
胤禛看着和衣而眠的錦音,微微嘆了口氣,這丫頭怎麼永遠不知道該如何照顧自己呢?
胤禛脫下了自己的外衫,掀開被子,躺在了錦音的身邊,將錦音摟在了懷中,也開始閉上眼睛休息。
-------------------耿氏院子-----------------------
耿氏自從早上王爺走了之後,就一個人呆呆地縮坐在牀角,她面色蠟黃蠟黃的,頭髮也沒有梳,看起來憔悴極了。
耿氏就這樣抱膝而坐,無助地飲泣。瘦弱的身軀躲在寬大的淡色褻衣下,像一泊隨時會隱去的月光。
“格格,可是要用膳?”
說話的人,是今兒個落雪新安排過來伺候耿氏的丫頭,名叫蓮心。
只要是知道十四阿哥昨兒個留宿在耿氏院子的人,統統都被落雪給帶去了別院,關在了一起。
耿氏聽着蓮心的問話,擡頭看向蓮心。
蓮心看着耿格格的的嘴也動了一下,耿氏似乎想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只好木然的搖了搖頭。
耿氏看着眼前陌生的丫頭,再想想今兒個發生的事情,耿氏就覺得痛苦不已。
蓮心看着耿格格如此憔悴的樣子,並沒有再問什麼,只是站在一旁守着耿格格。
蓮心並不清楚耿格格發生了何事,只是被落雪姑娘安排過來伺候耿格格,說是要片刻不離的陪着耿格格,以免耿格格出現意外。
夜闌窗外聲,燭影照夢魂。淚輕落,一點一點消融。遙望中,一絲一絲心痛。那一刻,孤影成形淚溼衣。
耿氏此刻連求生的慾望都沒了,雖然自己嫁給王爺多年,還是處子之身。
但是此事絲毫不會讓自己擡不起頭來。
但是現在,自己已非清白之身,糟蹋自己的人,竟然還是王爺的親弟弟。
耿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又有何種顏面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耿氏此刻只想一死了之。
可是想起自己還有爹孃族人,想起鈕祜祿氏的前車之鑑,懦弱的耿氏,甚至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一顆淚從眼角流下,從滾燙到冰涼,摔落耳蝸,瞬間溺水的轟鳴聲縈繞大腦。這便是真的傷心吧!
耿氏好像除了掉淚,已經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蓮心就這樣看着耿格格一個人哭了大半日的時間,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蓮心抽出自己懷中的帕子,走到耿氏的牀前,跪下身子,拿着帕子爲耿氏擦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