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臉盈盈,“我可以進來嗎?”
溫以時給他讓了位置。
蘇遠微笑着走近,“不介意我坐在沙發上吧?”
“請便。”
蘇遠落座,白袍收攏在兩側,“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過來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我沒有病。”溫以時站在蘇遠旁邊。
蘇遠笑而不語。
“我想出院。”溫以時繼續道。
蘇遠:“是你的父母送你來的,我們不會直接爲你辦理出院,等你好了,我們就會通知你的父母來爲你辦理出院。”
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溫以時無奈坐在蘇遠對面,“你們想怎麼治療我?”
蘇遠:“不要那麼抗拒,溫以時,我們都是爲了你好。”
溫以時內心簡直想作嘔,這人是怎麼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
蘇遠沒待多久,問了些小問題,關於情緒的小問題。
幾天後,江野又過來睡覺了,溫以時認命起來開門,在思考要不自己別鎖門算了。
江野越過他,一言不發躺上牀,熟練的動作還真是把這當他自己房間了。
溫以時剛躺下去,腰身就被江野抱住,難以動彈。
一個姿勢到天明。
早上還是溫以時先起來洗漱,江野隨後開門出去。
不過意外的是,溫以時準備去喫早餐,一開門,江野就在門口,似乎一直在等他。
看到他就硬是拉着,把人帶下樓去食堂。
“小子,別和瘋子攪在一起。”說話的人笑呵呵,眼中卻藏着一絲惡意和戲謔。
江野充耳不聞,溫以時還被他抓着。
對於不明意味的勸告,溫以時點頭應下。
可這事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江野往窗口一站,溫以時發現飯菜都多了。
食堂自是安靜不下來。
嘈雜的聲音在江野耳中十分刺耳,讓他的情緒不穩。
平常江野會用最快的速度喫好然後離開,不過如果他不在,有幾個已經盯上溫以時的人肯定會來攔他。
前幾天被江野趕走的兩個人也想要報復,溫以時的處境其實很危險,但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喫飯的時候,江野鬆開了手。
溫以時揉着發紅的手腕,對對面的江野說道:“以後你能不能不要抓着我,真的很不舒服。”
江野低頭乾飯,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當喫完後,江野再次抓着溫以時的手,溫以時就知道白說了,還枉費他做好了心理建設纔敢說出來。
在一次溫以時吃藥時,江野突然闖了進來,盯着溫以時的目光簡直是要噴火,他揚手把護士手上的藥揮落,用力推搡着護士,把她趕走。
護士沒想到江野會來這,推着小車就跑了。
江野粗魯的把雙手放在溫以時的脖子上,收緊的力道讓溫以時有些窒息。
可江野又猛然鬆手,抓着他的衣服把溫以時摔在牀上,轉而欺身而上。
溫以時心中慌亂,江野把他兩隻手禁錮在自己手上,從溫以時背後抱着他。
耳邊是江野喘着粗氣的聲音,“別喫!”
向來是含着冷淡或暴虐的聲音此刻是嚴厲的斥聲。
“江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溫以時雙眉皺起。
江野只是再道一聲別喫。
他靠着溫以時的身體在顫抖,緊緊把臉貼近溫以時溫熱的背上。
溫以時察覺他不對勁,“江野,你怎麼了?”
江野不說話,也沒鬆手,過了會,他的聲音也有些發抖,“睡覺,睡覺。”
想打架。
想破壞。
想把醫院裏的人都殺了。
肆虐因子在江野心臟中穿行,他能做的只有抱着溫以時靜靜平復。
溫以時緊繃的身體開始放鬆。
從一開始,江野好像都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兩個交流不多,但僅有的交流裏說明江野是清醒的,他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肢體。
溫以時知道江野沒有睡着,他的身體還在不時抖動,溫以時也沒睡,背對着的姿勢讓他看不見江野的表情,但是可以看見牆上的鐘。
一個多小時,江野的身體才停止顫抖。
他鬆了抱住溫以時的手,虛搭在溫以時身上。
“溫以時,我的。”
在主人面前還喊着主人的歸屬權,有種把溫以時當做物品的感覺。
溫以時不禁感到有些屈辱,忍不住辯駁了一句,“不是你的,我不屬於誰。”
江野剛平緩的呼吸瞬間粗重,他用蠻力把溫以時按在牀上,自己坐在他身上,臉上凶神惡煞,“我的!”
溫以時發覺江野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小孩子,“那江野是誰的?”
江野眼中出現迷茫,聲音沙啞,“江野是誰?”
溫以時驚愕不已,“那你是誰?”
江野眼中茫然更甚。
溫以時不知道是不是江野的精神問題更嚴重了,前不久還在他面前說自己是江野,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明明江野臉上還是有着怒氣,溫以時的心卻軟了些。
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你先下來好不好,你壓着我好痛。”
江野動作剛起身又很快坐了下去,手撐在溫以時的肩膀上,眼睛發紅,“我的!”
溫以時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忙附和着,“嗯嗯,你的你的,你先起來好不好?”
聽到這話江野才滿意起身,站在牀上俯視溫以時。
陪他鬧了這麼久,眼瞧着喫飯的時間都要過了。
江野起身後,溫以時下牀穿鞋。
他是揹着江野,在他低頭穿鞋的時候,江野突然從背上跳上來,溫以時直接把沒穿鞋的腳踩在地上。
還不等他抱怨,脖子脊椎骨上又被江野咬着。
“嘶”
脖子上的傷口才剛好,江野又來這麼一口。
溫以時想把江野甩下來,但江野緊扒在他身上,那塊肉還在江野嘴裏沒鬆口。
溫以時氣急敗壞,“江野你屬狗的吧!這麼喜歡咬人!”
他生氣後,江野眨巴眨巴眼睛,鬆了口,還不忘舔了兩下。
嘴裏的血腥讓江野的眼睛泛紅。
他從溫以時身上下來,自顧自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