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放緩，一雙眼睛盯着江野簡直是淬了火。
他怎麼敢！
還有一些醫護人員過來，方遠把情緒收斂，走進裏面。
“溫以時，發生了什麼？”
溫以時推開江野的頭，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看着趕過來的人，溫以時把事情經過說出來。
隨着他的講述，方遠的眼睛愈發晦澀。
方遠蹲下來查看地上那人的傷勢，一旁備好了擔架。
簡單處理後，用擔架把人擡走。
方遠用手帕擦乾淨手上觸碰到的血漬，看着江野脣邊的鮮紅，真是刺眼。
“把江野帶走。”
江野不配合，蘇遠用注射器把安定藥劑注射進他身體。
走時，蘇遠對溫以時道：“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情，不過我還是想要勸告你一句，離江野遠一點，他的精神很不穩定，可能會傷到你。”
“我知道了，謝謝蘇醫生。”
每一個人都把江野說的很可怕，但溫以時還是相信自己看到的。
在他看來，江野一直都在保護他。
雖然有些時候情緒不穩定，不過也不是大事。
溫以時以爲他們幫江野穩定情緒後就會把他送回病房，可他幾次去江野房間敲門都沒有人迴應。
溫以時思慮再三還是打開江野的房間。
他沒有來過江野的房間，第一眼感覺就空。
房間很空曠，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沙發。
沒有人。
江野沒有回來。
那他們把他帶到哪去了？
溫以時眉間浮出急躁。
江野身上還有傷，還不知道重不重。
他一個人對幾個人，再怎麼厲害身上也會多多少少添些傷痕。
第二天，江野還沒有回來。
可能也是因爲昨天的事情，溫以時今天打飯的時候，一些人都是避着他，也沒有人來招惹他。
溫以時頭上徹底冠上江野的名字。
一邊喫着飯一邊在想着江野，溫以時機械咀嚼口中的飯菜。
“hello！”
南硯突然端着飯菜跳出來，把陷入沉思的溫以時拉出。
“你沒事吧？”南硯坐在溫以時對面，他也聽說了昨天的事情。
溫以時搖頭。
南硯往嘴裏塞了一口飯菜，“那個人傷得還蠻嚴重的，肋骨折斷了一根，這都沒什麼，就是臉上受傷嚴重，鼻樑都被打進去了。”
說着他一臉唏噓，彷彿能感同身受到疼痛一樣。
“江野下手真狠，不過現在應該沒有人會來惹你了。”南硯語中不掩羨慕，臉上也有些落寞，可很快又帶上微笑。
溫以時笑得勉強，“他們把江野帶走了，現在都沒有回來。”
南硯不以爲然，“應該關禁閉了吧。”
“禁閉？”
“是啊，在醫院滋事的人都會被關禁閉，江野都進去好幾次了。”
“就是把人關在一個小黑房間，裏面沒有東西，只能站着，餓兩天就會放出來了。”
聽他的描述，溫以時血管的血液都涼了。
“這是醫院？”
南硯戳戳軟趴趴的花菜，“我們不是同樣再被關禁閉麼。”
兩個人沉默不言。
飯喫的差不多，南硯道：“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我想知道禁閉室在哪？”溫以時拒絕他的提議，他更想去看看江野。
南硯眼睛眨啊眨，“那我也去，走吧。”
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禁閉室。
一間間小房子在醫院偏僻的角落裏，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房間有很多，沒有窗戶，連裏面有沒有人都不知道。
溫以時在房門外喊着江野名字，沒有得到迴應。
走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溫以時有些泄氣，“江野會在這嗎？”
更多的是擔憂。
溫以時怕江野的身體有什麼不適導致他沒能迴應自己。
找不到江野，溫以時想到了方遠，就是他讓人把江野帶走的。
在沒有目的的找也是白瞎，還不如去找方遠直接問。
他往回走，南硯不明所以跟着，“不找了？你去哪？”
“去找方遠。”
這個名字，讓南硯帶笑的臉瞬間垮下來，面色慘白，溫以時走在前頭，看不見他臉色的神色。
到了方遠辦公室樓下，南星尋了個藉口，“我肚子有點痛，想上廁所，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
溫以時敲響房門，裏頭一聲請進。
方遠微微一愣，“溫以時，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掛上笑容，熱切看向來人。
溫以時沒走進，往裏面走了兩步，臉上也掛上微笑。
“方醫生，我是想問一下江野在哪？昨天不是你把他帶走了嘛。”
方遠笑容未變，甚至加深了，理所當然道：“因爲江野的行爲對其他病人造成傷害，爲了讓他意識到自己行爲的錯誤，所以我們讓他去思考錯誤，反省錯誤。”
“關禁閉？這是變相囚禁吧。”溫以時冷笑。
方遠失笑，“江野傷害了別人，難道不應該收到拘束嗎？如果人人都和江野這樣，醫院就會混亂，這已經算是很輕的反思了，在外面把人傷到這種程度，就不是短短關個幾天就能解決的。”
他的詞都很委婉，好像再說，把江野關起來對他纔是好的。
“那我可以去看他吧？”
方遠：“不可以，溫以時，你回去吧，明天你還有一個體檢，今晚不要進食，水的話也儘量少喝。”
說不可以的時候，方遠的聲音還很溫和，卻是不容拒絕。
溫以時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沒問出江野在哪，還提前知道明天要體檢。
清楚自己身體的溫以時感到一陣噁心。
他入院的時候已經全面體檢過了，不知這次醫院又要用什麼名義來消耗他父母留在醫院的治療費。
他出來的時候，南硯在下面等，迫不及待道：“問出來了嗎？”
“他不肯說，還說不能探視。”
“禁閉室有上百個，裏面有沒有人也不知道，我們還要去找嗎？”
“不了。”
溫以時想，江野既然在這待了幾年，南硯也說經常被關禁閉，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