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怎麼做到的。”南硯驚歎不已。
溫以時同樣驚訝,可他知道江野不會騙自己,尤其是在他還正常的時候。
“我們能出去了。”溫以時說着笑起來,終於能脫離這個牢籠。
南硯也同樣期待着,離開。
兩人暢想着出去以後的日子,連帶着飯菜都愈發可口。
他們計劃着今天晚上就行動,免得夜長夢多。
飯後,兩個人在湖邊散步,溫以時:“我先走了,江野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喫飯。”
南硯心情依舊難以平息,點頭,“謝謝你,還有江野。”
若是沒有他們,恐怕連希望都沒有。
溫以時走了,南硯還在湖邊,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面前慢慢走進一人,南硯臉上的血色逐漸消退,他張了張嘴,喉嚨被無形的力遏制,半點聲都發不出來。
蘇遠輕柔摸着他的臉頰,手下的軀體抖動不止,他嘆口氣。
“乖孩子,怎麼這麼害怕,別怕,我知道你最乖了。”
隨着他的觸碰,南硯低着頭,身上的傷疤反射性疼起來。
好疼。
好癢。
......
江野口鼻中發出沉重的喘息聲,欲裂的頭顱讓他心中升起暴虐情緒。
他隨手把桌上的水杯揮倒在地,腦子裏彷彿有人拿了把電鋸直劈,混雜着鮮血的腦漿都要流出來一般。
江野敲打自己的頭,妄想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宿主,溫以時過來了。”
818提醒道。
口腔內的軟肉咬着,血腥味瀰漫在口腔中。
江野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到門前把反鎖開關擰上。
靠近的溫以時聽到鎖門的脆響。
他擰了下把手,門被鎖上了。
溫以時皺眉,敲響房門,“江野?你喫飯了嗎?”
房間的隔音挺好,溫以時聽不到江野沉重的呼吸聲。
病房內,江野咬着牙,“統哥......”
窗外是蔚藍的天空,江野生出想要從窗戶上跳下去的念頭。
只要跳下去,就不疼了。
下一秒,江野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跳什麼跳,任務沒完成,跳個鬼。
溫以時還在敲門詢問,他聽不到聲音,不過知道江野肯定在裏面。
江野一直沒有動靜,溫以時趴在門上,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
裏面的人不想讓自己進去,溫以時不知道江野是聽到自己的動靜還是提前鎖好門不讓自己進去,不管什麼都不是什麼好的。
江野可能是發病了。
他每次發病都會躲着自己,等平緩些纔會去找他。
溫以時抿着脣,“我在房間等你。”
房間還是沒有動靜。
溫以時回到自己的房間。
晚上,他躺在牀上,閉着眼,但沒有睡着。
夜色漸濃。
溫以時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稍後,身後有個溫暖的體溫靠近他,粗重的呼吸聲在深夜清晰可聞。
後面的人抱着他,把人往自己懷裏帶。
呼吸逐漸平緩,溫以時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面對着江野。
溫以時看見陷入睡眠也依舊雙眉蹙起的江野,看着他嘆氣。
說起來,他和江野好像沒有什麼過深的瞭解。
而他們兩個人卻擁抱着睡在一張牀上。
溫以時閉上眼睛。
沒關係,等他們離開,還會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了解。
他把手放在江野身上,忽然皺起眉毛。
怎麼感覺江野又瘦了。
本來就瘦,現在磨起來更瘦了。
每次觸及江野,溫以時都要感嘆一邊他的力氣。
兩個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護士來溫以時房間告知他需要去做檢查。
“什麼檢查?”溫以時想問清楚,最後在護士口中也問不出個一二。
江野也要去,護士說全部的患者都要去。
聽到所有人都去,溫以時稍稍心安。
他不想一進去就陷入昏迷,等醒來就在房間了,中間未知的時間段讓人恐懼。
這次的檢查很細,溫以時被醫生護士不停擺弄。
凝膠狀的不明物體捏在肚皮上,溫以時看着醫生屏幕裏的灰色圖影。
他的注意力轉移開,旁邊的人趁機在他手臂上來上一針。
不可抗拒的睏倦直衝溫以時的眼皮,眼皮沉重萬分,“不......”
溫以時再說完一個字後,再也抵抗不了,意識陷入黑暗。
正在做檢查的江野突然暴躁起來,他猛地推開前面的醫院,從房間衝了出去。
“艹!”
一個醫生被他打到了手臂,罵了一聲。
他還想在去抓江野,另一個人示意他別去,“數據已經拿到了,我們現在就是等數據出來。”
說到這,一人唏噓不已,“這可是親媽啊,嘖,真狠。”
“別多嘴,幹好我們的事就行。”
江野走後,徑直走到電梯口,眼看着停在別層,江野選擇了樓梯。
邊在樓梯上大跨步邊在腦海中罵人。
“方遠他腦子是有什麼毛病啊,體檢完就把人帶去做手術。”
“他纔是精神病!”
江野氣喘吁吁跑到手術室,使勁踹門。
動靜很大。
方遠近乎癡迷的用碘伏幫臺上的溫以時消毒,白皙的皮膚變成暗黃的色澤。
江野轉頭去找傢伙事,“統哥,讓溫以時醒過來!”
溫以時上手術檯的時間比原來快了很多,完全在意料之外。
江野打開消防箱,拿出滅火器,和門隔着兩米的猛然砸了上去。
護士過去查看。
不一會回來說:“方醫生,江野在外面踹門。”
方遠眼中一寒,專心致志給溫以時消毒,“不用管他。”
砰的一聲,響動傳入手術室。
方遠皺起眉毛,“叫人把他帶走!”
護士撥動安保電話。
門外一聲又一聲,吵得人煩躁。
在安保來了後,護士打開門,“把他帶走。”
江野注意力不在身後逼近的安保人員身上,緊盯着閉合的門,門打開後,在衆人措不及防下往裏衝。
一個女護士哪能攔得住他,硬是被他撞到旁邊牆上。
“溫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