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後那個眼神。
還是覺得有些許的奇怪。
最後幾人從奶茶店出來，季易只是跟在後面。
周依佳現在已經不難過了，經過開導過後，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不好，根本想不起有關於那個人的一點點好。
也是經過這次，季易也才知道。
原來女孩子間的聊天可以……這麼的恐怖。
他甚至都要懷疑，要是自己有幫拿男的說話一句半句的舉動，自己估計都走不出那家奶茶店。
再連看柯怡的眼神，都覺得她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的……好欺負。
“小怡，我現在對男的真的很煩，你能不能讓後面跟着的那個先走？”
周依佳拉着柯怡，在她耳邊小聲道。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季易聽到。
“……”他已經很努力的在降低存在感了。
柯怡轉頭看了他一眼。
就看到了用着‘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她，那表情看起來，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像被人丟棄的小狗。
還對着她眨了眨眼。
柯怡抿了下脣，面露爲難的小聲開口，試圖替他說下情：
“他是我媽要我多看着的鄰居弟弟，人挺好也挺聽話的，我們倆個女生出門後面跟着個保鏢其實也挺好的……對吧？”
周依佳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又拉扯着柯怡往前走了幾步，湊到她耳邊繼續道：
“你忘了剛剛在網吧門口我說的那個男生是海王嗎？他們似乎是認識吧？”
柯怡緩點頭，“他說是他朋友。”
“那不就對了，你忘了有句話叫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嗎？他朋友是海王，那他……”
季易有些聽不下去了，咬了咬牙，打斷了她的話，“姐姐！”走到她旁邊。
倆人聞聲擡頭。
“姐姐，阿姨讓你週末有空帶我逛逛的，你難道不聽阿姨的話要拋下我嗎？”
他低着頭垂下眼睫，語氣裏還能聽得出來淡淡的委屈，再擡眼，就連眼瞼處都有些微微泛紅，
“而且……我來這城市還沒多久，對這裏還不怎麼熟，要是你們走了之後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學校的路怎麼辦？”
周依佳眨了眨眼，腦子裏緩緩浮出一個問號。
手機是擺設還是出租車是擺設？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綠茶男？還是顏值高還奶狗型的高級綠茶？
怎麼她一年交了十幾個男朋友都沒遇到過這種的？
柯怡被他一番話說的心裏確實是有些動搖了，對上他略帶可憐的眼神，動了動嘴，表情都有些爲難。
“佳佳……”
“你心軟啦？”周依佳看出來了。
柯怡手指着他，微乎及微的點了下頭。
周依佳嘆了口氣扶額。
完了，她淪陷了，沒救了。
見她還是不怎麼同意的樣子，柯怡思索了幾秒，想到了個殺手鐗，給了季易個眼神，自己則拉着她到前面的一個拐角處。
季易看着又不能跟過去，只是稍稍挑眉。
這又是想幹什麼？
柯怡確定了下季易沒跟過來後，手作擋風狀的湊到她耳邊，
“其實帶上他也沒關係的，他其實喜歡男孩子。”
說完還給她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周依佳聽到這個消息，眼裏瞬間都亮了亮。
情緒都肉眼可見的興奮了不少。
“真的啊？”
柯怡點點頭，又跟說祕密似的：“你別告訴別人，我答應過他不說的。”
周依佳倒出去看了季易一眼，這回倒是覺得他看起來順眼多了。
再回來，手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勾搭上她的肩，輕拍了拍，
“我懂我懂，我絕對不告訴別人，既然是姐妹的話，那就讓他跟着吧。”
柯怡見她終於同意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頭往她肩膀處蹭蹭，聲音跟在撒嬌似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季易雖然沒過去，但這裏還算安靜，有些還是能聽清她們在說什麼的。
但不太明白到底是在說什麼。
還在疑惑着，就聽到了柯怡那軟甜到發嗲的一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剛想要擡腳的動作就那樣頓在原地。
再然後，就看到她們勾肩搭背，面容帶笑的走到自己面前。
雖然不知道剛纔她們具體說了什麼，但總覺得，她的那個閨蜜，看自己的眼神。
好像有點……意味深長？
柯怡見他像是在發呆，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笑着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逛街。”
……
一直到晚上要回學校的時候，季易都覺得自己沒什麼存在感。
只是手上拎着的東西愈加多了而已。
出了商場，幾人站在路邊攔車。
周依佳跟她們不是同個學校，先招到車走了。
“我先走了啊小怡寶貝，愛你麼麼噠！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說着，還直接抱着柯怡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發出‘mua’的聲響。
柯怡像是已經習慣了倆人間這樣的相處方式，笑得正開心的道別。
倒是季易，眼底先是錯愕，隨後又轉變成了濃濃的羨慕，到最後看着周依佳的眼神都帶了些哀怨。
柯怡正笑得開心，也沒注意到他這邊。
等送走了周依佳後，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季易微蹙着眉，那不知道什麼眼神的眼神正看着自己。
臉上的笑容都不由得淡了淡，有些疑問，
“怎麼了嗎？”
季易擡手指了下她另一邊臉頰的位置，不說話。
柯怡更是覺得疑惑。
下一秒就見他擡手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的臉，一邊擦還一邊道：
“你臉上有東西，我幫你擦擦。”
“哦。”柯怡的手碰上剛纔被他微熱的手碰過的地方，低了下頭，拿出來手機的照相功能當鏡子左右看了看，
“那現在沒了吧？”
“沒有了。”
季易低下眼，看到了她手機上的照相機功能，自作主張的幫她連點按了好幾下快門。
好幾張呆萌皺眉又奇怪的表情包就直接誕生。
柯怡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擡頭瞪着他又推了他一把。
原本就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此時因爲生氣而腮幫子有些鼓鼓的，顯得格外可愛。
“季易！你幹嘛！”
而季易就像個惡作劇搗蛋成功的小屁孩一樣，笑得眉眼彎彎的。
幾秒後見她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立馬收斂了下自己臉上的笑容。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給她順毛，又稍稍低下些身來，跟她平視。
扁了下嘴，態度‘真誠’，語氣誠懇的開口：
“姐姐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嘛，我知道錯了。”
柯怡原本是有些惱火的，但看到他那真誠又有點小可憐的表情跟眼神後，心裏的氣又瞬間消了大半。
她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低下頭去刪手機裏的醜照。
真是拿他沒辦法。
每次都是這招！
都怪他長得好看了，一道歉就會讓人有種錯覺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季易雙手後背，低着身子湊過去又左右看了看她，
“真的生氣了嗎？”
“……”
“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柯怡不想理他，人轉了個方向繼續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