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擡眼。
“但是！”她抿脣笑，“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先不要公開。”
季易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些。
對着她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且眨了眨眼，骨節分明好看的手蠢蠢欲動。
但柯怡並不爲所動。
季易：“……”
這會那邊倆個已經談妥了，正甜蜜的挽着手過來。
徐奇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跟剛纔狼狽解釋的樣子判若兩人。
“喲，易哥！還沒哄好呢？”
季易轉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徐奇立馬抱緊了旁邊陸芸汐的手，夾着嗓子嬌滴滴又委屈屈的，
“汐汐寶貝，他瞪我！”
陸芸汐向來護犢子。
剛纔她也看到了。
這會自家寶貝告狀了，她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乖，姐姐給你討回公道。”
將他往身後拉了拉，擡頭看向季易，還真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感覺，
“季易學弟，你以後少點欺負我家小奇啊！”
季易表情愣住了一秒，隨後將視線移到狗仗人勢的徐奇臉上，那眼神，跟看什麼晦氣東西一般，扯了扯脣角。
他是沒想到，徐奇這小子還會有這一操作。
女朋友？誰沒有似的。
他拉起柯怡的手左右小弧度的搖晃，學着剛纔徐奇的說法，給她告狀，
“姐姐，她們威脅我。”
柯怡看了眼他的手，又跟陸芸汐對視了一眼，憋笑道：
“哪有？她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我怎麼沒看到呀？”
轉過頭問她倆，
“你們有威脅他嗎？”
徐奇跟陸芸汐十分默契的同時搖頭，擺手。
柯怡：“喏，她們都說沒有，我也沒有看到。”
季易：“……”
怎麼回事兒？
怎麼到他家這個面前結果就不太一樣了？
徐奇好不容易看到季易喫癟一次，幸災樂禍得是更開心了。
果然啊，治得了他的人只有柯怡學姐！
誰叫他昨晚摧殘了他一晚上。
不知怎麼的，季易這會還從徐奇臉上看到一絲炫耀。
“姐姐……”他還想再努力一把。
但柯怡像是故意的一般，居然直接繞開他，直接過去陸芸汐旁邊，挽起她的手。
歪着頭一臉無辜的看着他道：“走吧，再不走你們上早自習就要遲到咯~”
“……”季易無聲的輕嘆口氣。
果然啊，人還是不能太嘚瑟。
……
一整天下來，季易算是發現了。
她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別說互動交流比平時少了，信息不回就算了，就連喫飯都不等他了。
叫他那叫一個憋屈。
臉都黑了一整天。
下午他跟柯怡同一節都有課，在比別人快速完成作業後，他跟老師藉口上廁所，而後一去不復返。
直接到柯怡教室門口等她下課。
掏出手機來看，最後一條信息還是他發的，她也沒回。
手靠放在圍欄上，看着遠處的操場深思嘆氣。
拉耷着眉眼，模樣像極了做錯事被人拋棄的小狗。
他屬實是搞不懂。
自己這是做錯了什麼？
明明昨晚還好好的呢……
重新拿出聊天頁面糾結了幾秒。
最終還是沒耐住，再給她發了條信息，收好手機，他又上網搜索着什麼。
……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季易才收了手機擡頭。
幾步走到教室門口。
原本以爲能看到柯怡見到自己時候的驚喜樣子，卻沒想到。
他等了這麼久，等到的卻是自己的香軟女朋友跟一個男生說說笑笑的出來。
季易就靠在門邊，斜眼看着他倆。
恨恨得簡直牙都要咬碎了。
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結果沒想到，她聽到了也往他臉上看了一眼，但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
甚至都不再多施捨他一個眼神。
季易更鬱悶了。
那個男生也看了他一眼，繼續道：
“謝謝柯怡同學，這一塊我自己研究了好久都沒研究出來，你這麼一說我就都明白了，謝謝了。”
柯怡搖搖頭微笑着道：“沒事，明白了就好。”
那個男生收好課本，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頭，然後斟酌着開口：
“那那個柯怡同學，我以後有不會的可以再來找你討論嗎？”
季易：“？”
季易眼睛微睜，直接連牆都不靠了，徑直走到她旁邊，一把將她摟過。
有幾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看着他道：
“你覺得呢？”
那個男生看着突然過來的季易，又看了看他落在柯怡肩上的手，表情有些尷尬，指着倆人。
“你們這……”
柯怡看了眼他的手，擡頭了看了他一眼，然後彎彎脣，大方跟那個男生說：
“不好意思啊，這是我男朋友。以後要是有不懂的話你可以去問問老師，畢竟……我也不是知道很多。”
季易像是對她的這個解釋說明很滿意，今天黑了一整天的臉此時終於有了點笑容。
因爲比那個男生高出一截，此時他倒是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氣勢了。
落在那個男生眼裏，那樣子，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他尬笑了倆聲，“哈哈，原來柯怡同學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呀，好的……那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頓了下又解釋道:“你放心，其實我對你也沒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就是看你是我們班上的第一，所以纔會來問你問題的，希望你和你……”他看了季易一眼，接着道：
“男朋友都不要介意。”
沒其他方面的意思？這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季易眯眼皮笑肉不笑的彎彎脣角，語氣有幾分陰陽怪氣的道，
“嗯介意，不要再打擾她了。”
那個男生表情更尷尬了些，託了託眼鏡框，“……額，那我先走了。”
季易點頭，語句緩道：
“別用走的，跑起來。”
看着那人的背影走遠。
柯怡低頭看了眼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擡起頭看他線條流暢的側臉，故作不懂的問：
“你喫醋了嗎？”
季易收起了笑臉，同時也鬆開了摟着她的手。
甚至還往旁邊走了一小步。
柯怡皺眉。
這是生氣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去戳戳他腰部，結果被一把抓住，還被順勢跟他十指相扣。
手被握住，柯怡歪着頭湊到他面前笑臉，
“你生氣啦？”
季易不搭理，甚至還將視線往別處看。
柯怡努努嘴，“真的生氣啦？”
季易這回有幾分傲嬌的輕‘哼’了一聲。
柯怡看他這幅傲嬌樣，沒忍住笑出聲來。
聽到這聲笑，季易總算有了點反應。
低頭看她，語氣有幾分明顯的委屈道：
“姐姐，我都生氣了，你怎麼還笑？”
柯怡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好像有點紅了。
她立馬收斂了臉上笑意，眼裏閃過一抹慌亂，
“你哭啦？”
他擡眉，“沒有。”
柯怡聽他這話更覺得他哭了，心裏的罪惡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季易微帶着鼻音的輕‘嗯？’了一聲，沒了下語。
柯怡‘哎呀’一聲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好。
看着倆人就要走到拐角。
直接一咬牙，將他拉到樓梯拐角處，推到了牆上。
季易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屬實有點懵。
她看着他，好幾秒後，她溫軟的聲音有些小聲道：
“你低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