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要是不想當我孫子的話，就只能這樣。”
“……”無語。
兩人終於是談妥。
周依佳表情有些不太情願地被摟着肩往穆語白的方向過去。
即將走到他面前時候，顧軒以十分欣然的對着他開口：
“小白，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呢，是我的女朋友。”
穆語白獨自站在河邊，雙手插放在大衣外套口袋裏，正盯着眼前的一處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這有些寂涼的夜晚，顯得有幾分的落寞。
雖然剛纔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真的聽到這話時候，他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僵了下。
內心深處有一處泛起酸澀又有些密麻的疼。
可偏偏還不能被發現端倪。
他抿脣，垂眼斂下眼底的情緒不讓他們看出來，裝作若無其事般轉頭。
對着依偎在一起的倆人，壓下心裏的那抹難受，臉上揚起一抹弧度不大的笑，
說着違心的話：“挺好的，恭喜啊。”
顧軒以此時心情很不錯，笑着應下，“謝了啊兄弟！”
旁邊一臉不情願的周依佳不屑地嗤笑一聲，十分嫌棄，
“顧少爺，你能不能把你的狗爪給拿開啊？”
顧軒一來了興致，故意要跟她對着幹，“我要是說我不呢？”
不僅不放開，甚至還收緊了幾分手上的動作，摟得更緊了。
周依佳直翻白眼。
穆語白就那樣看着他們倆間的互動，微不可查的扯了扯脣角，有些苦澀。
可能，這樣也挺好的。
……
等幾人一同到柯怡所在的醫院時候，她已經沒什麼事的坐在醫院走廊，正依偎在季易的懷裏。
“小怡寶貝，你怎麼樣了？”
周依佳費力地掙開了顧軒以的手，到柯怡面前蹲下。
表情焦急地看着她。
柯怡是真的受到了挺大的驚嚇，這會都還有些懵懵的，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眼神都還有些空洞放空。
她搖頭，“沒事。”
季易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替她回答，
“暫時沒什麼問題了，按時來打針。”
“那她現在怎麼……”
“受到了驚嚇，還沒緩過來。”
“哦……”聽到是這樣，周依佳也算是放下了點心來。
又跟她懺悔了幾句。
等好一些了，柯怡就提出要離開，說不想跨年是在醫院垮的。
還要拉上大家陪自己一起。
那樣心裏過意不去。
大家勸了下，見她還是那麼堅持，最後還是依着她。
幾人重新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一起看煙花。
在最後一秒，整個城市的煙花和他們都同時響起。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穆語白看着顧軒以，眼底也流露出了溫柔，不過那柔情中夾雜了幾絲淡淡的難過。
不知怎麼的，眼眶有些酸澀。
但顧軒以並沒有察覺，他的注意力都在周依佳身上。
看着那漫天絢麗的煙花，他喊：“周依佳。”
周依佳看着各種各樣的漂亮煙花，眼睛裏泛閃着光亮，笑得有些開心，聽到他喊她，轉頭，
“幹嘛？”
“抱一下嗎？”他擡手摸了摸鼻子，語氣有些不自然的提議。
“爲什麼？”
“第一次一起跨年，抱一個還要什麼理由麼？”說完這話，幾乎是沒有停頓的，他就一把摟住了她。
周依佳被抱得一臉懵逼。
本來是想要推開他的，但轉念想想還是算了。
既然是過年，那就縱容他這一次算了。
不就抱一下嘛，也沒什麼。
看在……那倆萬塊的份上？
柯怡跟季易的手十指緊扣着，跟彼此說完“新年快樂”後，柯怡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裏，跟小貓咪似的蹭蹭。
嗓音有些悶悶許願道：“新年快樂季易，希望以後的每一年都有你一起過。”
季易輕“嗯”了聲，摸了摸她的頭。
低磁的嗓音滿是寵溺和溫柔，一字一句的真摯緩道：
“柯怡，新年快樂，我愛你。”
……
幾人又在那看了好一會煙花後才各自分別。
等到顧軒以將周依佳安全送到家之時，剩下顧軒以和穆語白。
直到看着周依佳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他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吧。”
穆語白跟他並排走着。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看着那形影若離的影子，穆語白斟酌了半晌。
“軒以。”
“嗯？”顧軒以正在拿着手機給周依佳發消息，聽到後擡頭看他。
“這個年過後，我就要出國了。”
顧軒以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這麼突然，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好像沒見你提起過？”
他抿了抿脣，斂了下眉眼，看着前方沒有路燈黑暗一片的路淡淡道：
“是今晚突然決定的。”
以前不管父母怎麼勸說，都從來沒想過要離開。
但今晚，他就這麼想了。
他覺得，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