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垂下，“嗯”了一聲。
知道她此時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
良久之後，他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柯怡沒做答，只是眼睛不怎麼眨的盯着他看，像是想用眼神在他身上看出來個洞一般。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直到覺得眼睛有些酸澀，這才斂下了眉眼。
她動了動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她確實需要一些時間去好好消化消化。
她起身，他伸出手想挽留。
但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半空。
幾許後。
“柯怡，對不起。”
柯怡聽到這話時候，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但沒回頭。
“我知道我這樣的做法不好，你會覺得受到欺騙算計和有生氣的想法都是應該的。”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哽咽，“要是你覺得接受不了的話，不管最後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可以接受。”
他知道這樣的坦白可能會讓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出現破裂。
但要是想真正的跟對方可以走到最後，這個問題就必須要說出來，要解決。
不然到以後若是是被她自己不經意知曉的話，後果一定會比現在的嚴重很多。
他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他也是真的喜歡她。
所以他纔會想在這一天跟她坦白這些。
錯是在於他，但選擇卻在她手上。
若是她接受不了，最後做出的選擇跟決定，自己也都會尊重她。
這是，她的自由。
“我知道了。”柯怡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回去好好休息，你還有比賽，有什麼事等比賽完了再說吧。”
說完這話，柯怡幾乎是沒有什麼停留的就往房間方向走。
直到房門要被關上的前一秒，才聽到季易的一個：
“好。”
……
隔天季易比賽完，出來的第一件事下意識就要拿起手機給她發信息。
但轉念想到兩人昨天的場面，又止住了。
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看了幾秒，最終還是全部刪掉，嘆了口氣。
“怎麼季易？心情不好啊？”
季易擡頭，看到是自己的指導老師。
稍稍頷首，“老師。”
“不是剛比完賽嗎？發揮失常啦？”
他搖頭，嘴角的笑有些苦澀，“不是比賽，是惹女朋友生氣了，還挺嚴重。”
“哦……原來是惹女朋友生氣了啊，這個不用怕，老師來傳授你點技巧啊……是這樣的……”
……
“所以說啊，這女孩子就得哄着來，不管她們做錯了什麼，只要不是涉及到道德和法律底線之類的事情，能忍就忍，
別跟她們計較個輸贏，吵架贏了道理就會輸了女朋友，這多虧啊是不是？女孩子都是寵出來的，越寵越可愛的知道嗎？”
陳老師十分語重心長地跟季易傳授着自己畢生所總結出來的道理。
季易聽得津津有味，跟着點頭附和。
“誒？那個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季易愣了一秒，順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
在旁邊的休息區，坐着一個穿着粉色連衣裙的女生，頭髮高綁成丸子頭，臉邊散落下來的幾根碎髮正巧修飾了臉型，顯得可愛又俏皮。
此時她正百般無聊地雙手撐在倆邊座椅上，臉上做着嘟起又吐氣的小金魚動作，目光四處張望着。
陳老師也十分有眼力見地把他往那邊方向推了推，
“去吧孩子，好好哄哄。”
季易勾了勾脣角，點頭，
“謝謝老師。”
也就是這聲響，柯怡往這邊看過來。
嘴上的動作還保持着嘟嘴，眼神有些迷茫，樣子莫名可愛。
季易眼神黏在她身上的往那邊過去，試探性地開口，嗓音是難掩飾的雀躍：
“姐姐，你怎麼來了？”
柯怡臉上表情劃過一抹不自然，她緩緩站起身來，視線往別處瞟，
戰術性地輕咳了倆聲：
“你，你今天不是比賽嗎？我來接我剛比賽完的男朋友。”
她轉頭看他，那表情，還有幾分理直氣壯，
“有什麼問題嗎？”
季易的手試探性地去牽她的手，見她沒有躲閃，得寸進尺地換成了十指相扣。
那雙桃花眼眸一直盯着她看，脣角的弧度怎麼也壓抑不住地上揚，嗓音是掩飾不住的愉悅，
“沒，沒問題！”
柯怡看他這幅模樣，踮起腳來摸了摸他的頭，彎着脣角問：
“今天比賽發揮的怎麼樣？”
季易湊近，用臉跟她貼貼，壓低嗓音，聲音奶奶道：
“發揮得還行，就是一直在想着你的事情，心情不太好。”
“哦～這樣呀。”柯怡笑了下，轉頭在他臉上輕親了一口，故意賣着關子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考慮的結果是什麼樣的？”
季易反身抱住她，頭靠在她肩頸處，貪戀地蹭了蹭，點了點頭，聲音有幾分悶悶道：
“那姐姐可以告訴我嗎？”
“要是你現在陪我去喫烤肉的話，我考慮考慮。”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