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沒有回答，繼續用着沉沉的目光看她。
柯怡看着他那樣，抿了抿脣後，也沒再說什麼。
屋內一片安靜，周圍的溫度也在慢慢攀升，空氣中似乎加入了什麼奇妙的因子，讓人覺得臉紅暈乎。
不知過了多久，是季易先一步打破了這份寧靜。
“柯怡，我真的好愛你。”
柯怡怔了怔，反應過來後，微笑點頭，
“嗯，我知道，我也愛你。”
他彎彎脣，將頭埋在她肩頸處，蹭了蹭，嗓音悶悶的問：
“那假如說有一天，我想跟你有個家，你會拒絕我嗎？”
話落的那一瞬間，柯怡的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炸開了一樣，連着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他說：我想和你有個家……
他說這話，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
從昨天晚上結束了話題後，柯怡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腦子裏想的都是他的那些話。
但今天是畢業答辯的日子，縱使再想知道他要幹什麼，也只能先擱着。
畢竟今天的答辯還是很重要的。
可惜的是，季易昨晚臨睡前跟她說，今天自己有個項目要提交，可能沒有辦法陪她一塊去，下午的畢業典禮可能也沒有時間出席。
她沒多想，拿上提前準備好的材料就早早地出了門。
或許是因爲今天比平時出門要早的緣故，路上並沒有什麼車，就連交通燈都是一路暢通無阻。
橙黃色的晨陽照着大地萬物，照得髮絲都在泛着光絲。
昨晚下過雨，今天清晨的空氣中都夾雜着淡淡的泥土味。
柯怡看着窗外飛馳而過景色，嘴角彎着一絲弧度，思緒漸飄。
一直到司機師傅提醒她到了，她纔回過神來下車。
收拾好了心中的其他情緒，全力以赴在大學四年的最後一張考卷。
……
幾個小時後，柯怡以“最佳”的成績走出了教室。
她臉上洋溢着掩飾不住的笑，迫不及待拿出手機想跟季易分享這份喜悅。
顧佳許和徐敏然也前後出來了，看到站在門口處，抱着個手機笑得一臉癡的柯怡，對視一眼後湊過去。
顧佳許一把搭上她的肩，笑道：
“柯怡，恭喜你啊！”
柯怡剛好將信息發出，見是她們，笑得更開心了。
“佳許、敏然你們表現得也不賴呀！”
徐敏然笑笑，一副無所謂地擺弄着頭髮，
“還行吧，過了就行了，要求不高。”
柯怡點頭，“嗯嗯。”
徐敏然：“不過今天過後，我們以後應該就很少有機會再見面了。”
顧佳許：“是啊，今天下午拍過畢業照之後，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以後再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呢。”
徐敏然：“對啊，自從柯怡搬出去後，我們見面的時間就已經少得可憐了，以後更是沒什麼機會了。”
畫風一轉，幾人間的話題變得傷感起來。
柯怡臉上的笑容也因爲此而稍稍斂了些。
顧佳許見氣氛變樣了又出聲開口緩和：
“哎呀沒事的，不就是畢業嘛，咱們關係好，以後還是會有機會再聚一起的嘛對吧，我就打算畢業後在這邊不走了。”
柯怡點點頭，“好像這樣也挺好的……”
徐敏然提議：“這麼說，既然是最後一天了，不如今天下午我們拍完畢業照後一起去喫個晚飯？”
“可以啊，我沒意見，柯怡你呢？”
柯怡原本是想着今天晚上找季易一起去慶祝一番的，但眼下她們都這樣說了……
而且聽說下週徐敏然就要出國，以後可能真的是很少有機會再見面，她也就沒了什麼意見。
她點頭，“好啊。”
“行，那就這樣先說好了，我們先回去準備準備下午拍照的東西，等你哦！”
“好，拜拜。”
……
中午柯怡回去過租房一趟，但並沒有看到季易的身影。
今天她給他發的消息他也都沒怎麼回，雖然有點淡淡的失落，但考慮到他最近好像確實挺忙的，她也就沒多想。
依舊想分享的照舊會分享，因爲她知道，他看到自己信息後的第一時間一定會回的。
下午的畢業典禮上，柯怡跟集體拍完照片後，又被徐敏然和顧佳許拉着去一頓拍。
柯父柯母看着也是笑得開心。
除了平時在學校關係好點的幾個外，還有其他一些以前很好，但很久都沒怎麼聯繫過的朋友也一起來參加了柯怡的畢業典禮。
柯怡的心裏雖然是開心的，但始終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些欠缺，總覺得空落落的。
畢竟——
那個給她大學乃至整個人生都帶來不一樣色彩的人今天一直都沒有出現。
一開始還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他沒辦法來是因爲實在太忙沒辦法脫身。
但看到越來越多人的男女朋友都帶着花，風塵僕僕地趕來赴約，見到喜歡的人的時候，臉上的那種喜悅的表情，讓她也不禁有些傷感和羨慕。
她想，要是，他也能來就好了……
柯怡心裏想的有些多，一沒注意都走了神。
“柯怡，柯怡，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柯怡被喚回神，看到大家都用着擔心的眼神看着自己，抱歉的笑了笑，
“沒事，我們繼續吧。”
顧佳許：“真的沒事嗎？你是不是在難過你家小學弟沒來？”
柯怡抿抿脣，雖然沒明說，但從表情上就能看出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好像是，之前不管咱們家小怡在哪，那小學弟都恨不得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的跟着，怎麼反倒到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就不見人了呢？
是感情淡了嗎？還是什麼呀？哎……”
徐敏然跟顧佳許對視了一眼，扶額可惜語氣附和着。
柯怡雖是失落，但也還是下意識地想給他辯解一下。
“也不是啦，其實是他今天……”
“學姐，請問我有幸可以跟你一起拍張畢業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