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是聽助理說出了事,匆匆趕來的,渾身上下散發着低氣壓。
他面帶不悅地看着突然攔住他的王洋,“攔着我幹什麼?不好好去訓練,快讓開。”
他聽說是蘇星搖出了事,蘇星搖的身份無所謂,但是她後面還跟着那尊大佛呢。
這讓他怎麼能不着急。
王洋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陳導……”
陳願的助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她叫王洋,是那件事的當事人。”
陳願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到底沒趕王洋,“什麼事?趕緊說!”
也不知道這些小姑娘是不是沒腦子,惹誰不好,偏惹蘇星搖。
王洋忍着害怕,結結巴巴地把事情講了一遍,“陳導,這次您一定要幫我們,否則蘇星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蘇翹和夏晴剛好也走了過來,聽見王洋的話,柔軟可憐地道:“是啊,陳導,王洋和夏晴只是想逗逗那孩子,根本什麼也沒做。”
一句話,她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罪名全推給了王洋和夏晴。
王洋和夏晴表情難看了幾分,但是礙於陳願在場,沒有反駁。
陳願看見是蘇翹,面色緩和了幾分,聲音卻依舊冷沉,“這件事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看蘇星搖那邊怎麼說。”
蘇翹一愣,“陳導,您的意思?”
陳願擺了擺手,不願解釋,“你們幾個先跟我回辦公室,蘇星搖馬上來。”
王洋和夏晴心頭惴惴,但也不敢多說,跟着陳願身後往辦公室走,壓低聲音對蘇翹道:“蘇翹,怎麼辦?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看現在的情況,陳導是明顯不願意護着她們的,到時候蘇星搖來了……
想起有關蘇星搖的那些流言,王洋和夏晴的臉色又是齊齊一白。
蘇翹捏着手指,心頭同樣一片煩躁。
雖然她將自己摘得很乾淨,罪名全怪到王洋和夏晴頭上,但是蘇星搖那個賤人向來睚眥必報,萬一又針對她呢?
何況……晏喬確實是她踢下去的。
想到這裏,她的神情變幻不定,抿了抿脣,對王洋和夏晴道:“那我打個電話吧,謹寒哥哥的面子,陳導應該會給。”
王洋和夏晴喜不自勝,連忙道謝,“謝謝你,蘇翹,你真的太好了。”
蘇翹柔柔笑了一下,給陳願說了一聲,去旁邊打電話。
助理不由和陳願咬耳朵,“這個蘇翹又去找傅謹寒了吧?”
陳願捏着煙,想點,又忍住了,渾身透着躁鬱,“她們惹了人,叫傅謹寒有個屁用?”
放在以前,看在傅謹寒的面上,無論如何他都會把這事給隨意敷衍過去。
可是現在……傅謹寒比得上謝伏妄那尊大佛?
王洋和夏晴沒聽到陳願的話,兩人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夏晴看了王洋一眼,神色猶疑,“王洋,剛纔……你真的沒有推那個小孩嗎?”
王洋點頭又搖頭,遲疑不定,狠狠摳着指甲,“我不知道,那會兒蘇翹剛好倒在我懷裏,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踢到他的。好像踢到了。”
也就是因爲這個,她纔會如此焦慮不安。
夏晴皺了下眉,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邊。
傅謹寒正在聽助理彙報接下來的工作,看見蘇翹的來電,眸底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遲疑。
不過僅僅一秒,他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冷越的聲調裏帶着柔和。
“翹翹。”
蘇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弱軟甜,只是帶了點不好意思,“謹寒哥哥,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傅謹寒示意助理可以出去了,起身走到窗邊,“沒有。怎麼打電話過來了?今天沒有訓練?”
蘇翹軟軟一笑,“在訓練,不過出了點事。”她說着,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無助地道:“謹寒哥哥,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怕姐姐……你知道她的性子,萬一真惹出人命……”
傅謹寒眉眼冷冽了幾分,眸底也閃過濃濃的厭惡,“她敢。你在節目組等我,二十分鐘後到。”
蘇翹乖巧地應了一聲,溼漉漉的水眸卻顯得得意。
二十分鐘後,傅謹寒到達了節目組的大樓。
看見站在門口,因爲熱而小臉紅撲撲的蘇翹,他的神色不易覺察地變得柔和。
“怎麼不在裏面等我?”
蘇翹看見他,眼睛一亮,像花蝴蝶一樣地撲過去,捏住他的衣角,“想早點看到你嘛。”
傅謹寒脣角不由勾了勾,輕撫了一下她的臉蛋,“下次別這樣,因爲……我會心疼。”
蘇翹臉頰微紅,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親,害羞地道:“謹寒哥哥,你真好。”
傅謹寒脣角的笑意更深,主動地牽起蘇翹的手,正打算往裏面走,卻聽到一道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轉身望去。
那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夕陽照射下,整個車身都散發着明亮的光影。
緊接着,車門打開,一個面容精緻肆懶的少女從車裏走出來。
她穿着一條墨綠色齊膝短褲,上身一件黑色的運動薄衣,露出外面的腿又細又長,波浪捲髮沒有束,就那麼懶散地披在身上。
又美又肆,猶如叢林裏獨自行走的黑狐,一下就抓緊了人的目光。
是蘇星搖。
傅謹寒眼神動了動,捏着蘇翹的手掌不由變緊。
他發現自從蘇星搖不再濃妝豔抹,奇裝異服後,就變得越來越好看了。
好看到,讓他都會晃神的地步。
蘇翹看清傅謹寒的模樣,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扯了扯他的手,“謹寒哥哥。”
傅謹寒回神,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道:“走吧。”
蘇翹這才鬆了口氣,趕緊拉着傅謹寒往裏走。
剛剛謹寒哥哥看蘇星搖的眼神太癡迷了,讓她陡然生出一股危機感。
蘇星搖也看到了傅謹寒,卻沒有在意,微彎腰,纖長的手指在車窗前輕敲,車窗下滑,露出謝伏妄那張惑亂衆生的俊臉。
她緩緩開口,“我過去了,一會回來,你要是累就先回去。”
謝伏妄將座位上的鴨舌帽遞過去,“不累。等你一起。”
自己家的小姑娘,等多久都不嫌累。
凌五:“……”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聞到了一股戀愛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