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把驚掉的下巴託回去,隨意擺手,“那你趕緊走,我和藜藜去喫。”
謝伏妄微微點頭,等保鏢和司機將他擡上車,帶着蘇星搖去謝溫寧那裏。
他慵懶地瞥了旁邊的小姑娘一眼,淡聲,“手。”
蘇星搖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手伸了出來。
謝伏妄不知從哪弄了瓶藥膏,擰開蓋子,用指尖挑了一點,輕輕抹到小姑娘的指節處。
小姑娘手白,跟冷玉似的,但偏偏骨節處卻泛着腫,有幾處還破了皮,殷紅的顏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謝伏妄有點心疼,看着那幾處殷紅,桃花眸晦暗至極。
蘇星搖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冰冷氣息,動了動身體,下意識解釋,“小傷,已經快好了。”
這是她昨天打人的時候弄的,她自己都沒有在意,沒想到老闆卻記得。
他是除了她那些師兄師弟外,第一個記掛她的男人。
謝伏妄一點點將藥膏抹勻,又輕輕吹乾,放開小姑娘的手,桃花眸蘊笑。
“我知道搖姐你很能打,但有時候還得收着點。”
自從認識到現在,她已經受過好幾次傷了。
蘇星搖迎着男人招搖含笑的眸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連耳垂都泛起了紅。
她不由地側眸,避開他的視線,神情自若地換了個話題,“要不要帶點禮物?你爺爺和姑姑喜歡什麼?”
謝伏妄也沒堅持剛纔的話題,淡淡搖頭,“不用,都準備好了。”
蘇星搖看了謝伏妄一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好像是……她被老闆寵了?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謝溫寧的院子門口。
司機和保鏢下車,將謝伏妄擡了下來,又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禮物交給了蘇星搖。
兩人一起進了院子,來到客廳。
謝老爺子和謝溫寧收到消息,早就等着了,看見蘇星搖,蒼老的眼中閃過亮光。
“你是蘇小姐吧?快來坐,讓我看看。”
謝溫寧則是直接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蘇小姐,沒想到你本人比電視還好看,你跳得那支舞可真好看,我聽說還是你編的?”
蘇星搖頓了頓,沒把手抽回去,斂着懶散,挺禮貌的,“我瞎編的,沒想到您也看了。”
謝溫寧瞥了謝老爺子一眼,偷笑,“聽凌五提的,就看了一會。快來坐吧。”
實際上是老爺子聽凌五說了以後,特意在電視前守着,就爲了看一看蘇星搖長什麼樣。
只是沒想到,小姑娘長得比電視還漂亮,跟花似的。
蘇星搖在沙發上坐下,將禮物放到桌上,“謝老先生,謝小姐,這是送您二位的禮物。”
謝伏妄滑動着輪椅坐到蘇星搖旁邊,懶洋洋一笑,“小搖聽說要過來,特地去商場挑的,爺爺,姑姑,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蘇星搖:“……”
這謊話說的是不是太順溜了?
謝老爺子呵呵一笑,“來都來了,帶什麼禮。我看看,喲,是硯臺啊,還恰好是我喜歡的,小搖有心了。”
蘇星搖若有似無地看了謝伏妄一眼,頓了頓,“不客氣。”
說出來你們不信,這禮物是什麼,她這個送禮人都不知道。
謝老爺子現在是越看蘇星搖越滿意,恨不得立馬把民政局搬來,讓她和謝伏妄原地領證。
聊了一會,見蘇星搖還稱呼他爲謝老先生,佯怒道:“叫什麼老先生,這麼見外,叫爺爺,也別稱呼什麼謝小姐,叫姑姑。”
蘇星搖:“……”
她抿了下脣角,乖順的應了,“爺爺,姑姑姑。”
謝老爺子更滿意了,大手一揮,吩咐謝溫寧,“你去樓上書房,把我珍藏的那隻玉佩拿過來,送給小搖。”
蘇星搖一怔,“爺爺,不用了。”
她連禮都沒出,還拿什麼玉佩。
謝伏妄輕笑一聲,“爺爺給你,你就拿着,不然爺爺要生氣。”
那語氣……就跟蘇星搖是他老婆似的。
謝溫寧打趣地看了謝伏妄一眼,去了樓上,下來時,拿了兩隻盒子。
一隻裏面裝的是玉佩,另外一個裏面裝的是一條鑽石項鍊。
她將這兩個都給了蘇星搖,見蘇星搖要推拒,笑着道:“別推了,難得小妄願意帶女生回來,這是我和老爺子的一點心意。”
蘇星搖神情一頓,到底還是沒有再拒絕,不過心裏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怎麼覺得……特別像男女朋友見家長。
謝溫寧準備了飯菜,喫過飯後,謝老爺子就拉蘇星搖去下圍棋。
蘇星搖沒說什麼,直接答應了。
兩人也沒去書房,就在客廳下。
謝伏妄和謝溫寧在旁邊陪着,時不時看兩眼,可是過了一會,兩人的神色都不對了。
就連謝老爺子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輕鬆變成了凝重。
謝老爺子捏着一顆棋子,上下打量着蘇星搖,“小搖,你學過圍棋?”
他的棋藝雖然比不上那些有名的大師,但也有點水平的,伏妄那混小子在他手下走不了百招,可是眼前的蘇小搖在他手下過了百招不說,還隱隱有贏他的趨勢。
蘇星搖挑了個位置,將棋子落下去,直接喫掉白棋的一片,擡起眼皮。
“學過一點。”
神屬學院的那些老師有時候做研究累了,就會拉着她下棋,還美名其曰地教她,她從一開始的什麼也不懂,漸漸地變成和老師們旗鼓相當,偶爾還能贏兩局。
這樣一來,老師們更喜歡找她了,天天拉着她下棋,她煩不勝煩,乾脆躲在研究室不出來。
謝老爺子看自己的棋被喫掉了大片,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好好好,後生可畏。溫寧,混小子,你們兩個臭棋簍子和小搖多學一點。”
不過,混小子的棋藝雖然不好,但是找老婆的眼光卻不錯。小星搖簡直太合他的胃口了,就是不知道混小子什麼時候能把人娶回家,讓他快點抱上重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