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墨進了校長辦公室。
陶競聽完他的話,皺起了眉,“你是說蘇星搖打架是和陸家有關?”
陸宵墨冷靜點頭,“裏面領頭那位是我們陸家的古武者。”停了一下,他擡頭直視着陶競,“雖然不知道您是爲了什麼事找蘇星搖,但如果是因爲打架這事,和她沒有關係,您找我就可以。”
陶競思考了一會,緩慢開口,“這件事現在還不好說,如果涉及到你們陸家,確實有迴旋的餘地,但主要還要看董事會那邊的態度。”
陸宵墨皺眉,“這件事和董事會有什麼關係?”
陶競想了想,沒有隱瞞,將常愛雲找他的事說了一遍,“看常董的態度,對蘇同學的意見很大,這件事可能不太好處理。”
他能看出來常愛雲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在刻意針對蘇星搖,就算搬出陸家,常愛雲也不見得會鬆口。
陸宵墨用力捏了下手指,語氣裏終於泄出一絲擔憂,“那您會開除蘇星搖嗎?”
陶競搖頭,“現在還說不好,先讓蘇同學過來一趟吧,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邊才能和董事會說。”
陸宵墨沒再說什麼,點了下頭,心事重重回到了教室。
郝川見他面色不虞,眼皮跳了兩下,“陸哥,怎麼樣?校長那邊怎麼說?”
陸宵墨脣角抿得很緊,聲音淡冷,“沒說什麼,只說讓蘇星搖過來。”停了一下,“你給她打個電話,要是可以的話,最好……最好把謝伏妄帶着一起。”
有謝伏妄在,常愛雲就算再想欺負蘇星搖,也得掂量掂量。
郝川知道事情可能很嚴重,連忙拿出手機給蘇星搖打了個電話過去,可是打了幾個都沒打通,無奈之下,他只能發了條微信。
蘇星搖是下午纔看到微信的,早上換衣服的時候,她順便就把手機扔進包裏,一塊鎖到櫃子裏。
看到郝川發的內容,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顧藜剛好聽見,不由問她,“怎麼了?”
蘇星搖把手機收回來,揣進兜裏,“沒,有事要回學校一趟。”
顧藜奇怪,“什麼事?不是都請假了嗎?”
蘇星搖單手插兜往更衣室走,“一點小事,你自己練,我去一趟。”
顧藜還是不放心,等她走後,想了想,給郝川打了個電話過去。
聽完郝川的話,她明豔動人的臉上閃過冷色,“常愛雲?那不是白雪她媽嗎?行,我知道了,星搖已經去學校了,我去找三爺。”
說完,她就想給謝伏妄打電話,打開通訊錄後,纔想起來沒有謝伏妄的號碼,她乾脆也把衣服換了,打了輛車去思南別墅。
謝伏妄捏着公文,正在看公司報表,微揚的眼尾招搖妖孽,臉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惑人的不行。
看見顧藜滿頭是汗地跑進來,眉梢揚了揚,“顧小姐?”
顧藜扶着牆喘氣,明豔的臉上全是焦急,“三爺,不好了,星搖去學校了,郝川說學校要開除她。”
被學校開除可不是小事,尤其是星搖現在風頭正盛,是娛樂圈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到時候這消息一傳出去,估計星搖就要被像螞蟻一樣的黑粉吸乾血。
凌五本來還想說下午要開視頻會議,頓了頓,又把話嚥了回去,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顧藜趕緊把謝伏妄推了出去,三人一起往學校趕。
此時。
蘇星搖已經到了學校。
陸宵墨和郝川正在學校門口等她,看見她過來,步子邁得很大的迎上去。
“星搖,我已經和校長說過,你打架是因我而起,到時候你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頭上就行。”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也是最能保全蘇星搖的辦法。
蘇星搖將甩在背上的包扯了扯,擡起眼皮,眸色如積雪清冷。
“推給你?你怎麼辦?不上學了?”
陸宵墨抿了抿脣,“不上了,我上不上無所謂。”
當初會來學校是因爲他在陸家生存艱難,沒有覺醒血脈,就是個人人可辱的廢物,現在血脈既然覺醒,他能做的很多。
郝川皺眉看了陸宵墨一眼,頓了頓,還是沒勸。
目前這種情況,必須要犧牲一個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勸。
蘇星搖邁開步子,不急不徐地往學校走,纖細瘦削的身形,野肆的不行。
她沒答應也沒拒絕,漂亮的脣瓣懶懶一掀,“到時候再說。”
陸宵墨卻誤以爲她同意了,眸底的冷沉鬆了鬆。
三人一起往會議室走。
此時,會議室裏已經聚滿了校董。
陶競坐在末尾,賠笑說道:“各位董事等等,剛剛聯繫了蘇星搖,說是馬上過來了。”
常愛雲撥弄着指甲,涼涼地道:“要我說,陶校長,你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打人就是打人,還弄什麼清楚,開個三堂會審的。各位董事都挺忙的,你這樣做根本就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有個和常愛雲要好的董事接話,面帶不悅,“常董說的對,爲了一個打架的女學生,何要讓我們出面,她有那麼大臉嗎?”
陶競賠着笑,“到底事關一個年輕人的前途,我們不能草率爲之,辛苦各位董事了,小王,給大家倒點茶。”
助理小王趕緊去了。
常愛雲翻了白眼,反脣相譏,“我看是陶校長不想把蘇星搖開除吧?上次也是,明明她都把陸宵墨打成那樣,你還讓宣發部發公告,說蘇星搖是助人爲樂,也真夠滑稽的。”
陶競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常董,你說這話我不能認同,上次的事我已經說的很明白,當時是陸同學出事,蘇同學纔不顧自身危險去救的人,她本來就是助人爲樂。”
常愛雲做爲白夫人,早已經被人捧慣了,現在見當着那麼多董事的面,陶競竟然敢給她臉色看,當即就怒火高升。
她重重地把手裏的紙杯扔到桌子上,任由茶水潑得到處都是,口不擇言地道:“助人爲樂?我看你就是和她有不正當的關係,所以才這樣包庇她。”
砰——
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重重地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