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沒喫,棋當然也沒下。
謝喬汐看着季如蘊小心翼翼地將股權轉讓書放進包裏,眉間染了擔憂,“媽,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季如蘊打電話讓司機將車開過來,眼底劃過譏諷,“不太好?我不爭不搶纔是不太好。”
明明她也是謝家的兒媳婦,也替謝家生了兒子,但是那老不死的卻只記掛着謝伏妄那個殘廢。
如果她不用手段,老不死百年之後,財產會落到手裏不言而喻。
謝喬汐頓了頓,“那我們要把大哥放出來嗎?”
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了,季如蘊開門上車,笑着道:“放出來?怎麼可能?”
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巴不得把謝伏妄弄死。
警察局這邊。
蘇星搖拿到自己的手機,給天權發了條微信。
天權很快回了電話過來,語氣十分焦急,“師姐,你怎麼會在華國警局?出了什麼事?”
蘇星搖沒有助聽器,根本聽不見,冷然的眸光輕閃,直接開啓了視頻。
天權依舊秒接,碧藍的眼睛盛滿焦灼,“師姐。”
蘇星搖斜靠在冰冷的椅子上,映在屏幕裏的臉,絕代傾華,鳳眸懶洋洋地半睜半閉。
“給天璣師兄打過電話了嗎?”
天權點頭,“打過了,師兄說他馬上命令蘭斯高層的人親自接你出去。師姐,你在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不對,你爲什麼一直在讀我口型?”
蘇星搖知道瞞不過他,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出了點意外,耳朵聾了,行了,就這樣吧。”
天權還想再問,見蘇星搖把電話掛了,氣得不由跺腳。
想了想,他開車,直接去了蘭斯總部。
Y國這邊正是深夜,天璣在收到天權的電話後,就打了數通越洋電話,命令他們放人。
看見天權進來,他顯得冷冽的狹長墨眸擡起,“來得正好。天權,那個叫蘇星搖的少女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半夜給我打電話。”
實際上,就算天權不來找他,他也會去找天權,因爲這事怎麼看都不一般。
還有Lich,他猜的沒錯的話,Lich應該是小師妹的代號,但是小師妹不是……
天權盯着天璣冷冽寒酷的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但事已到此,不可能隱瞞得下去。
他眼神遊移,磨磨蹭蹭地開口,“師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保證聽完後不會揍我。”
天權解開襯衫的扣子,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捏着紅酒杯,柔和燈光下,那張冷峻的面孔俊美無匹。
他搖晃着杯中的紅酒,淡淡地望着天璣,“如果你不說,你現在就得捱揍。”
天權回憶起曾經被天璣暴揍的情形,打了個寒顫,連忙道:“我說。我讓你救的人是師姐,她沒有死,重生了,重生到了華國一個小女生的身上,也就是蘇星搖。”
咔嚓——
天璣手中的紅酒杯被捏碎成了未,墨眸惡狠狠地盯着天權,聲音莫名發啞。
“你說什麼?”
天權抿了抿脣,“是師姐不讓我告訴你的。我確認過她確實是師姐。”
天權聽到他讓助理申調私人飛機,連忙道:“師兄,我和你一起。”
天璣回眸,看向他,突然走過去,一腳將他踹飛,聲冷無緒,“等我從華國回來再和你算帳。”
天權的身體砸落在了茶几上,劇痛之下,臉色瞬間慘白,但是他一句怨言也不敢說,,趕忙爬起來,追了上去。
華國這邊。
比爾收到上司的電話,上司對着他破口大罵,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讓他速度去警局將人請出來。
比爾不明白所謂的人是誰,直到上司大罵了一聲後,告訴他是蘇星搖。
蘇星搖?那個普通的華國少女,將蘇小姐推到樓下,害蘇小姐進醫院的元兇?
爲什麼?
比爾很想問,暴躁的上司卻不給發問的機會,讓他速度去處理的同時,還警告他如果辦不好,就捲鋪蓋滾蛋。
比爾可不想捲鋪蓋滾蛋,這樣一份好的工作,他怎麼可以丟掉,所以他趕緊去了警局,並向警局說明了清況。
陳警局聽說比爾要撤訴,還說讓他們把蘇星搖放出來,狠狠皺了下眉,用英語道:“比爾先生,你應該清楚,這件事現在很嚴重,不單單是蘭斯公司的事情。”
比爾臉色頓時發白,“先生,不,你不能這樣,我們撤訴也不可以嗎?那保釋呢?我可以保釋蘇小姐嗎?”
保釋倒是可以,本來也是能保釋的,只是之前被蘭斯公司壓着而已。
謝溫寧聽到比爾激動的聲音,微擰了下眉,問凌五,“他爲什麼突然同意保釋?”
她也是來辦理保釋的,還帶了律師,但是無論如何說,警察都不同意。
她還正在發愁,沒想到風迴路轉,蘭斯竟然鬆了口。
凌五也不十分不解,搖頭,“不清楚。”
謝溫寧呼出一口氣,“算了,能保釋就好。我們先把小搖接出來。”
凌五點頭,正打算動,卻見比爾比他更快一步,速度很快地保釋書上籤了字,跟着警察去領他。
凌五:“……”
這個外國猴子搶他的工作幹什麼?
他十分不爽地哼了一聲,趕緊和謝溫寧、顧藜一起跟了過去。
到了牢房門口,就看到比爾半彎着腰,一臉討好地對着蘇星搖道:“尊貴的蘇小姐,這一切都是誤會,請您千萬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自己的過錯。”
謝溫寧:“……”
顧藜:“……”
凌五:“……”
這世界怎麼突然變得有點玄幻呢?
蘇星搖單手插在兜裏,依舊是肆懶的模樣,因爲沒有睡好的原因,漂亮的鳳眸裏蘊着一片血色。
她輕擡眼皮,看向比爾,用流利的英語回覆,“你只是盡職盡責,我並不怪你,所以你也不需要彌補我什麼。你現在需要擔心的是,如何面對你的上司。”
比爾:“……”
他的臉瞬間青了。
哦,都怪另外一個該死的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