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臺小姐沒想Lich不但是個少女,還是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少女。
她的態度不由變得更恭敬起來,“Lich小姐您好,我現在就帶您上去。”
蘇星搖掀起眼皮,“不用通報?”
前臺小姐望着蘇星搖的眼中盛滿崇拜,“您說笑了,我們總裁說過,不論您什麼時候來,都是不需要通報的。”
蘇星搖紅脣輕抿,眼中不由劃過複雜的情緒。
兩人乘電梯,上了三十三樓。
總裁辦公室沒有人,祕書說宴天璣正在開會,看見蘇星搖,一臉驚喜,“搖光小姐,您怎麼來了?”
蘇星搖對上陳珂驚訝的目光,略微點頭,“有事找宴天璣。”
陳珂心頭一跳,敏銳地預感到不好,他客氣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宴總在開會,您先在他的辦公室坐會。”
蘇星搖沒進去,懶散搖頭,“我在這裏等他。”
陳珂只能由着她,給前臺吩咐了一聲,讓她倒杯熱茶過來,然後給宴天璣發了條短信。
宴天璣坐在首座上,輪廓鮮明的臉上一片冷凝,聽到手機響,下意識擰了擰眉,拿出來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陡然起身,不顧衆高層驚詫的目光,擡腳往外走,“散會,剩下沒有彙報的整理成冊,下午交給我。”
衆高層們不明所以,相互看了一眼,等宴天璣離開,不由紛紛議論起來。
“是公司出了急事?怎麼宴總這麼着急?”
“宴總向來是以公事爲重,現在連會議都中斷了,肯定是出事了,我們出去看看。”
他們討論了一會,選擇跟了上來。
而此時,宴天璣已經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看見那道纖細清冷的身影,眸色不由變得柔和。
“小搖,你……”
後面的話打在下巴上的拳頭打斷。
他捂着被打疼的下巴,望着蘇星搖,抿了抿脣,沒說話。
跟在後面的衆高層都瘋了,感覺像被雷劈了一樣,神情恍惚地看了看蘇星搖,又看了看被打了一拳還不生氣的宴天璣。
這……這啥情況?
蘇星搖給了宴天璣一拳,這才覺得心頭的冷躁消了幾分,目光冰冷地注視着他,“給個解釋。”
宴天璣放下撫着下巴的手,冷冽寒酷的目光掃向周圍。
圍觀的衆人只覺一股寒涼爬上脊背,再也不敢多待,腳步倉惶地離開,包括陳珂在內。
瞬間,所有人都走得一乾二淨,只餘下蘇星搖和宴天璣。
宴天璣用指紋,打開辦公室的門,等蘇星搖走進去後,又把門關上,走到茶水臺前,“喝點什麼?”
蘇星搖渾身寒涼地站在辦公室中間,裹挾着怒意的鳳眸望着宴天璣,“解釋。”
宴天璣正在倒茶的指尖一頓,乾脆叩地一聲,將茶罐放下,擡起頭,脣角抿了一下,“那是一場意外。”
他喝醉了酒,高濃度的威士忌沒有加冰,直接幹飲了兩瓶,喝得太醉,整個人雲裏霧裏。
蘇星搖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喝醉的男人不會硬,師兄,你不會連這個都讓我教你。”
宴天璣脣角抿得更緊,擡起眸子,和蘇星搖對視。
那雙總是氤氳着霧氣的鳳眸再也沒有了以往的仰慕和親近,帶着寒氣,顯得那麼冰冷。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透不過氣,用力扯散領口,“你不見我,我只能用這種方法。”
他知道小搖重朋友,朋友出了事,小搖一定會來。
蘇星搖狠狠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看向宴天璣的眼神裏有失望、有痛心,還有不敢置信。
她似乎有點脫力地坐到沙發上,一向沒有情緒的眉心染了痛苦,“師兄,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是孤兒,被老師從貧民窟撿了回去,從有記憶起就是師兄照顧她。他教她學習,教她煉藥,教她學槍,教她……彈奏月光。
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師兄爲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
宴天璣表情一瞬間的驚慌,走過去,半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想要拉她的手,“小搖,師兄知道自己錯了,你和師兄回去,我……”
他想說他們重新開始,但是卻知道他們回不去,他們之間,曾經橫着天衡,現在橫着顧藜。
蘇星搖垂眸看他,眸底染了悲傷,“師兄,我上次說得不夠清楚嗎?”
她不想回去,她不想再當搖光,她想當蘇星搖。
宴天璣眼中閃過濃濃的狠意,“是因爲謝伏妄?如果他不在了,你是不是就會和我一起回去。”
蘇星搖眸光突然變涼,渾身繃緊,蓄勢待發,“師兄,你想動伏妄?那你先殺了我。”
宴天璣咬着牙,重重一腳,將沙發旁邊的小几踹飛,壓低的聲音裏全是怒火和不甘,“他到底有什麼好?爲了他,你連我,連天權都不要,就非得呆在這個破地方?他有的財產甚至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蘇星搖冷眼看着他發火,聲音平直,沒有起伏,“我愛他,但是我不愛你。”
說完,她微微愣了一下。
原來她愛老闆嗎?
宴天璣像是遭受了什麼重擊,身體輕晃,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你愛他?”
他一直以爲小搖不懂愛,因爲曾在神屬學院的時候,心理大師給她做過心理評估,確認她爲雙向感情障礙。
可是現在她說,她愛謝伏妄,那個殘疾的男人。
蘇星搖緩緩站起身,沒有情緒的鳳眸注視着宴天璣,“對,我愛他。還有,師兄,你對我真的是愛嗎?還是你那不允許我脫離你掌控的控制慾?”
她說着,轉身往外走,“另外還有顧藜的事,我希望你能親自向她道歉。”
宴天璣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她,接觸到她冰冷無緒的目光,指尖一顫,又不由地鬆了手。
直到蘇星搖離開許久,他才如同脫力般坐到沙發上,臉色難看得可怕。